圈子裡前些年有個重傷的年輕人,也是出過車禍,因著體質弱,刀口恢複不好,疼了很久,他在家裡受寵愛,一呼疼,家人便求著醫生給他打止痛藥。
本來刀口恢複好了倒也沒事,以後健健康康再不打止痛藥便是了,就算是有後遺症,他們家人也確信自己能用錢和現代醫學解決掉。
原本是這樣,可
誰也沒能料到年輕人後來患癌,做化療做到痛不欲生,此時再怎樣高級副作用少的止痛藥也沒用——早早就因著開刀常用,硬是讓他生出抗藥性。越打效果越弱,最後是哭爹喊娘,用了實驗室剛出還沒正式上市的藥物才扛過去。
裴曉知道的也不多,因著小兒子這次車禍,還特意去問了自己的幾個朋友,有了解這事的,就給她說了說。
最後道:“總之是遵醫囑來,醫生什麼時候給打止痛藥就給,太疼了就多打一兩次,再多真的要考慮下。”
今天醫生說,如果能熬得了,晚上八點才打。
彭梁容同意了。他努力閉著眼,倒也睡了下去。
舟嬌想,她從來都是很容易因為疼痛哭的人,可經曆了這一回,不知道為什麼就堅強了好多。
大概是真的知道死亡每一刻都有可能降臨,不因她是不是什麼“世界主角”有所偏頗。
她口裡還有蘋果的甜味,裴曉又剝了荔枝,壘了一盤,晶瑩剔透,像是小金字塔般。她溫柔說:“再吃點荔枝,甜甜的。”
舟嬌道:“阿姨你也吃。”她捏了一粒荔枝,遞給她,她吃了,細細嚼後,才在這接近夜晚時分,問起了自己今天聽到後心情異狀的事。
“嬌嬌,你說你在阿容車禍的時候昏迷過去,是怎麼個情況呢?”
舟嬌觸碰荔枝的手指輕輕一抖,她沒有錯過這情緒,裴曉還是很溫柔,她看著她,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那樣。
眼波柔和,帶著純然的疑惑。
舟嬌道:“我和梁容很有緣分,阿姨,這件事您也知道的,對吧?”
裴曉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曾經她還請她回過家,說過兩個孩子與彭家的因緣。
她從那時候起,是真心將她當半個女兒疼的。
逢節假日,她總會像給三個兒子轉零花錢那樣給舟嬌轉一筆,要她吃好喝好,多買些漂亮首飾、漂亮衣服。
舟嬌便道:“也許是因為這樣,他一出事,我就能夠感受到——至於其他原因,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垂下眼簾,聲線溫平,輕柔緩慢:“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一向最親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其實我們倆,很多地方都很像。”
裴曉微怔,她久久看著她,她被這些話擊中了,以至於刹那間淚盈於眶。
“他一出事,我就很疼,看到他疼,我也好痛啊。”
她說完這句話,衝她勉強地
笑了一下,抽了一張紙,替她擦掉眼淚,“……阿姨,彆哭啦,再看就不漂亮了。”
和彭梁容在家裡時,安慰她因什麼事落淚一樣的口吻。
語調上揚,帶著好溫柔的腔調,也是這樣遞來紙巾,親手替她擦掉眼淚。=杰米哒XS
隻是那時候,他說的是“媽媽”。
而她說的是“阿姨”。
但其實,並沒有差太<多。=杰米哒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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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得很突然,聯絡不上昭擎的當下,霍峻恪隻以為這是往常昭擎的基本操作。
畢竟是大佬一樣的神秘人物,他蹤跡不明,科技也無法探查到,他也沒能有什麼法子,隻好作罷。
所以,他告知了彭梁容車禍的消息,得到了一個嗯,又問了一句是否需要他的幫助,他沒有回複。這對話翻開來看,就是霍峻恪的“自作多情史”,一段對話中,話癆的永遠隻有他。
對方一問話,他總能及時回複。而反之並不亦然。
空白期足足有一周多,他在這一周時間裡,聽到了關於舟嬌和彭梁容的很多說法。
其中最讓他震驚的,莫過於舟嬌在無人告知的情況下,猜到彭梁容出事。
彭家人沒瞞下這事,或者換種說法,是舟嬌本人就沒有瞞下來的意思。
不然她不會直接在醫院裡說出這話,也不會在其餘親友來看望彭梁容時,無意間問起舟嬌來了多久,怎麼來時,沒有阻攔彭家人說出真相的意思。
他為這件事而久久凝神,腦中關於舟嬌、彭梁容……還有目前呈現失蹤狀態的昭擎這三者的關係又在發酵出奇妙的故事線。
這一次,他的猜測居然和舟嬌原定的劇本有了微妙的重合。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啊~卡得我四仰八叉,雙jio直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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