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廚子今早沒看到薑言意還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眼下見她臉上那道巴掌印,再想到她營妓身份,作為一個經曆了幾十年風雨人,當即意識到薑言意怕是被人欺負了。
當著這麼多人麵他沒好問,但對這個孤苦無依女娃又疼惜了幾分,他緩緩點了下頭:“你去吧,灶上缺什麼就跟老趙說。”
薑言意應了聲,她把披風交給韓軍醫,想讓韓軍醫代為轉交給封朔。
韓軍醫聽著她管大將軍叫軍師,神情甚是迷惑,但怕這是封朔有意瞞著她,也就沒敢多嘴,隻推拒道:“我可不曉得軍師啥時候才來我這裡一趟,你還是自個兒還吧。”
他不知薑言意跟大將軍到底是個啥關係,但封朔凶名在外,他才沒這個膽子去代還披風。
也是這時,秋葵拿著一個錢袋子氣喘籲籲從外麵跑回來,見到韓軍醫就趕緊把錢袋子遞過去:“軍醫,我帶錢來了,您把藥油賣我一瓶。”
原來秋葵先前出去找韓軍醫拿藥油,卻被告知要拿錢過來買,她身上錢不夠,隻得跑回胡楊林營房那邊去取。
韓軍醫得知是薑言意要用,還想著等薑言意得空了詢問她按壓胸腔救人法子,也就大度地沒收錢,贈了她們一瓶。
李廚子催促她們趕緊回火頭營去忙活,隻留了年紀最小那個火頭營在這邊照看。
韓軍醫不肯幫忙代還,那就隻能自己得空了親自去還了。
薑言意覺得拿著這麼一件披風回火頭營,太過招搖,萬一傳到那位軍師耳朵裡,指不定對方還以為她是想憑著一件披風賴上他呢!
已經丟過一次人薑言意再也不想經曆那種尷尬了。
她找軍師要了塊方布巾把披風包起來。
秋葵見此頗為讚同地點頭:“包起來,省得叫人偷了。”
薑言意:“……”
謝謝,她初衷並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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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去時途經校場,遠遠就聽見了女人淒厲哭喊聲,校場外還圍了一圈看熱鬨將士。
薑言意跟秋葵都是女子,不好過去。
一個火頭軍跑去那邊看了一眼,又自來熟地跟邊上幾個小兵聊了幾句。
跑回來時一臉震驚:“是春香在受杖刑。她膽大包天,胡亂寫了個菜譜去冒領了大將軍賞給薑師傅您五十兩紋銀,怕東窗事發,又跟劉成合計謀害您。怪不得今兒一大早就有人過來捉拿劉成!”
火頭營人在知虎步營兵去捉拿劉成時,才發現李廚子被劉成掐閉氣了,在此之前並不知劉成犯了什麼事,眼下才把前因後果全弄明白了。
火頭營人一時間都有些唏噓,平日裡瞧著劉成一副老實憨厚模樣,誰知他竟有這般歹毒心腸。
薑言意聽完也很是吃了一驚。
她沒想到自己昨晚遇險,背後竟然還有春香和劉成在推波助瀾。
她遠遠朝校場那邊看了一眼,春香被按在刑凳上,身下衣裙已經叫鮮血染紅了。
但負責杖刑兩個軍漢還是半點沒有手軟意思,每一棍子都實打實落到了春香身上,血珠飛濺。春香慘叫聲也從一開始尖銳慢慢變得嘶啞無力。
“聽說她被罰了足足一百軍杖,這樣打下來不死也得殘了。”
“死了才好,最毒婦人心!”
“不知道劉成那狗東西被逮到了沒,等劉成挨板子時候,老子一定要去朝他吐口水!什麼玩意兒!”
薑言意聽著幾個火頭軍發牢騷,心中倒沒什麼特彆憤恨情緒,她隻希望這兩個惡人都能得到應有報應。
不過,那位大將軍跟軍師一樣,吃到喜歡菜,都喜歡收集菜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