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留下了心理陰影, 還是被宋言卿直播住院的事情氣到了。
宋言卿病剛好, 就被賀川驊拎走修煉。
他製定了個計劃, 爭取讓宋言卿在兩個月內基本具備自保功能。
宋言卿拿著厚厚的咒語書, 又看看一旁五六本更厚的書, 想了想問道:“你學了多久?”
賀川驊正在打掃租來的房子, 聞言隨意的說道:“這一套學了五年。”
宋言卿哦了一聲,心說那你真看得起我。
雖然宋言卿每天都看的很認真,但他並不認為自己能學會這些。
賀川驊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教他, 即使宋言卿隻是背出了一個簡單的咒語, 他都會露出欣慰的笑容。
宋言卿對掐訣有些天賦, 符籙卻怎麼都學不會。
他拿著朱砂筆,小心翼翼的落下, 剛畫了兩筆就毀了一張黃紙。
宋言卿無奈的歎了口氣, 鎮鬼符原本是後期才學的符籙。可賀川驊太擔心他遇到鬼了, 硬是想他儘快學會好有能力自保。
“我買你的鎮鬼符怎麼樣。”宋言卿放下朱砂筆頭疼的說道:“我直播住院掙了不少錢。”
賀川驊將自己的挎包拿過來,掏出三四張符籙又拿出一個小護身符, 把符籙塞了進去,遞給宋言卿說道:“你戴在身上, 出來事也好應急。”
宋言卿沒有接, 他欠了賀川驊太多東西, 不提彆的單說那條命,他就還不起。
賀川驊拿著護身符,一聲不吭的看著他,為垂著眼瞼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他似乎是讀不懂宋言卿無聲的拒絕, 隻是伸著手固執的等著宋言卿來接。
宋言卿實在是沒辦法接,他還不起這情。而且他記得賀川驊有一個貼身帶著的護身符,款式樣式幾乎和這個一模一樣。
宋言卿心裡有人,他怕賀川驊誤會,怎麼也不敢伸手接。
兩人僵持了半晌,宋言卿握著手腕歎了口氣說道:“道長,我還不起的。”
“還得起。”賀川驊說著,在宋言卿的注視下,抬手就要給他戴護身符。
宋言卿剛想後退一步避開,賀川驊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他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他微微皺眉,手指點了點宋言卿的眉心笑道:“怕什麼這輩子還不起,可以放到下輩子,我不介意。”
宋言卿心說,你不介意我介意。
他抓住賀川驊的手腕,咬咬牙剛想說話。賀川驊忽的按住他的嘴唇低聲說道;“我知道的,隻是我想對你好,你隻當是朋友之間的禮物,收著就好。”
宋言卿看著那雙眼睛,總覺得他想說的並不是這些。
他一邊說著,一邊繞過宋言卿的脖頸係上紅繩。
宋言卿沒有再阻攔,他任由賀川驊給他戴上護身符,左手緊握著右手腕上的紅布。紅布帶著陰氣,摸起來帶著涼意,可宋言卿的手卻越來越熱。
賀川驊的指尖掃過他的鎖骨,又拂過他的後頸。明明指尖微涼,宋言卿卻覺得他在自己身上點起了火。
那火從脖頸蔓延下來,直燃進他的心裡。漸漸的,他的耳尖泛起了紅暈,連帶著臉都熱了起來。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宋言卿垂著頭免得兩人正麵對上。
“好了。”賀川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宋言卿聞言抬起頭,卻正好撞進那雙滿是柔情的眼睛裡。
宋言卿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他猛地避開目光。心想,完了。
賀川驊勾起嘴角,他看著從身後緊緊抱住宋言卿的紅影,眼中閃過冰冷的殺意。
…………
“下午我們去T大,先把針孔攝像頭的事情解決了。晚上我教你畫符的基礎,陣法你先不用學,等郝師兄回來教你。”賀川驊沒有等到回答,回頭看到宋言卿正在認真的看書。
賀川驊在門框上貼了張符囑咐道:“師兄托我把開光後的首飾送給劉護士,我去趟醫院晚點回來。
宋言卿把書一合,翻身下床說道:“我也去。”
賀川驊聽到他的話,身子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他看了眼正在穿鞋的宋言卿一眼,隨意的說道:“你最近不宜出門。”
“你身體還沒痊愈,這附近陰氣重。”賀川驊理理衣領,拿起自己的挎包說道:“差不多兩個小時我就回來了,你注意休息,彆擔心。”
宋言卿聞言沒再堅持,賀川驊囑咐幾句後出了門。
他剛下了樓,郝青杉就從拐角走出來。
“師兄?”賀川驊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了楞了一下,他停下腳步疑惑的說道:“你沒去鬼校?”
郝青杉叼著煙,抱著手臂笑道:“我要是去了鬼校,還有誰能幫你。”
“師兄也看出那個女學生有問題。”賀川驊問道。
郝青杉噝了一聲說道:“哎我可是你師兄,就算沒有陰陽眼,我還有柳葉啊。那小姑娘身上陰氣衝天,估計是被厲鬼纏上了。”
賀川驊略微思索道:“是鬼王,還是快要化煞的鬼王。師兄,你我就算聯手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郝青杉深吸口煙,他對著賀川驊吐出個煙圈,微眯著雙眼說道:“娘的,鬼王這麼難能一見的稀罕東西,你都不願意讓師兄知道。幸好我沒走,要不鬼王都被你獨吞了。”
賀川驊臉色柔和下來,郝青杉將煙頭一扔踩滅後走到賀川驊麵前,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總板著臉,你就這樣,我看你一輩子都追不到那個小主播。”
賀川驊笑了笑說道:“快了。”
他說的很篤定,郝青杉好奇的說道:“你哪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