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 賀川驊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儘管他身上到處都有莫南辰的影子, 但他還是太過純情。
在和宋言卿深吻過後, 賀川驊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連帶著那些藏在角落裡的小心思, 也控製不住的冒出頭。
正午的夏日分外炎熱, 室外沒有多少人。現在還未到情侶約會的時間,這個偏僻的小樹林更是人跡罕至。
賀川驊經常會在夜裡偷偷親吻宋言卿,他會緊張的撕咬他的唇瓣, 親吻他的脖頸試圖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可理智又告訴他, 絕對不能讓宋言卿發現他齷齪的行為。
但現在不同,他能清晰的感覺到, 宋言卿的舌尖掃過他的唇齒。那人呼出的熱氣灑在他的皮膚上, 幾乎將他灼傷。
賀川驊隻覺得心臟跳得很快, 汗水緩緩流下,身體熱的厲害。
過了最初的緊張後, 賀川驊會很快就摸索出了接吻的技巧。
他再也克製不住,猛地將宋言卿按在樹上, 一點點親吻他, 嘴裡控製不住的說著愛你。
宋言卿本來隻是打算吻一下, 但賀川驊顯然並不打算止步於此。
他激動的吻著宋言卿,手上的溫度熱的嚇人。
可空氣越來越熱,往日裡沉穩自製的賀川驊似乎快要失去控製。他親昵的親吻著宋言卿,這讓宋言卿意識到他們差不多該停下來。
他輕輕地推了推賀川驊, 賀川驊身子一僵,他哼哼一聲不情不願的鬆開手,赤紅著眼睛給宋言卿整理好衣服。
宋言卿扶著樹微微喘息著,賀川驊喘著粗氣,一臉溫順的看著他。他的手晃來晃去,不停地往宋言卿手腕的紅布上蹭。
那動作又輕又柔,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他。
明明身材高大強壯,卻老老實實的站在宋言卿麵前,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
宋言卿知道賀川驊想摘他的紅布條,又不敢真的下手。賀川驊手指戳的他心癢,他對係統說道:‘說實在的,我還是第一次覺得可愛這個詞,可以用在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身上。’
[宋先生喜歡他?]係統問道。
宋言卿拉住賀川驊蠢蠢欲動的大手,目光柔和的說道:‘喜歡啊,就算知道他是在刻意討好我,我也喜歡。’
賀川驊任由他牽著,心裡想著還是那根紅布。
宋言卿思索許久,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了。
他當著賀川驊的麵,舉起手指著紅布條說道:“這是我的姻緣紅線,我有一個愛人,我一直在等那個人轉世過來找我。”
賀川驊平靜的點點頭,手卻緊張的握了起來。
宋言卿看著他漸漸蒼白的臉色,勾勾嘴角溫和的說道:“戴著另一條紅布的人,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
如果宋言卿猜的沒錯,賀川驊應該也有一條紅布,隻是沒有像他一樣一直戴在身上。
賀川驊想了想,沉聲說道:“我師父給我的護身符裡放著一條紅布,和你的很像。”
宋言卿笑了起來,他微微仰首等待賀川驊開竅。
平日裡腦子轉的極快的賀川驊,現在卻愚笨的要命。
他緊抿著嘴唇,直勾勾的盯著宋言卿看,憋了半晌才略帶委屈的說道:“你要等的是我師父?可他已經去世了,你等不到的。”
宋言卿原本還想說,對,我等的就是你。
聽了賀川驊的話,宋言卿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他深吸口氣,黑著臉擺手道:“你滾開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賀川驊愣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他似乎完全沒有覺得尷尬,厚著臉皮牽住宋言卿的手咧嘴笑起來。
宋言卿任由他抱住自己,在心裡反省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這條傻狗。
傻狗開心的往他身上蹭,蹭了一會,還覺得不滿足,又將他按在懷裡親了許久,直達遠處傳來嬉戲打鬨的聲音,他才停下動作。
“這麼開心?”宋言卿拿著小鏡子,看著自己紅腫的嘴唇,笑著問道:“都說了我喜歡你,你緊張個什麼勁。”
賀川驊已經冷靜,他坐在宋言卿身邊,聲音溫和的說道:“我擔心自己比不過你心裡的人。”
“我上輩子喜歡的是你,這輩子還是你。”宋言卿扇著風笑道:“都是一個人,有什麼好比的。”
賀川驊沒說話,神色有些暗淡。
“對了你的紅布條呢。”宋言卿問道。
賀川驊道:“之前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將護身符給了郝青杉,之後就一直沒找到。現在想想,大概是被郝青杉拿走了。”
宋言卿點點頭,盤腿坐在地上說道:“既然說開了,你就想辦法把執念弄回來吧。”
他以為賀川驊不會再鬨彆扭,但他腦袋一扭梗著脖子,死活不乾。
“那就是你自己,你吃自己醋乾嘛。”宋言卿吻了吻賀川驊的臉頰,點了點他的腦袋說道:“之前怎麼沒看出你那麼能吃醋。”
即使宋言卿表現的很親密,但賀川驊還是覺得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死人。
“我們上輩子到哪種程度了?”賀川驊看著宋言卿手腕上的紅布條,酸溜溜的問道:“結婚了嗎,做過了嗎。”
宋言卿沒想到賀川驊連自己的醋到要吃,他無奈的笑道:“沒結婚,沒做過。”
賀川驊臉色好看了點,他繼續問道:“為什麼?我們分開了?”
宋言卿笑容一僵,他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他們被圍攻的情景。莫南辰的淚水落在他的臉上,那雙滿是絕望痛苦的眼睛,深深的印在他的記憶裡揮之不去。
他深吸口氣,沉吟道:“其實也沒什麼,隻是上輩子命不怎麼好。你和我剛來得及接一次吻,然後就死在一起了。”
宋言卿說著,又想起了這個世界賀川驊的結局。他頓了頓,輕聲說道:“也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過的好一點,你吃醋的樣子那麼好玩,我還真想多看幾遍。”
賀川驊手指不停地掐算,他算不出自己的命,但他算的出彆人的命。
他還記得前段時間,他給宋言卿算命,得到的還是宋言卿會平平安安的活到老。
可現在他再算的時候,卻發現宋言卿活不過今年。
賀川驊以為自己算錯了,隻是他算來算去,都是這個結果。
他看了正在發呆的宋言卿半晌,伸手輕輕地擁住他。
“怎麼了。”宋言卿問道。
賀川驊沒有回答,上輩子他沒有保護好是麵前這個人,這輩子他想護他一生,想和他白頭偕老。
他們一直待在T大,直到入夜他們進入男寢,賀川驊轉了幾圈後,一臉凝重的拽著宋言卿快步走了出來。
他拉住宋言卿低聲道:“沒有鬼魂,不是陰差帶走的,那些學生的鬼魂被吃了。”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得極長,宋言卿牽著賀川驊的手歪頭問道:“能看出是誰嗎。”
賀川驊黑著臉說道:“是郝青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