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稷和郝青杉纏鬥在一起, 柳詩音在旁邊偷襲。
那小拳頭砸在郝青杉身上不痛不癢, 反倒是讓紅稷嚇得夠嗆。
他揮開擋住自己的鬼魂喝道:“吾乃鬼王紅稷!”
他這一喊, 房間裡的鬼還真的停頓了半晌。
沒了鬼物護身, 紅稷一掌便將郝青杉打飛出去。
郝青杉撞在牆上, 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紅稷, 嘴裡笑道:“晚了,紅稷,你就算殺了我也來不及了。”’
紅稷聽得心驚, 他下意識的看向柳詩音, 卻發現她緊抿著嘴唇, 臉色蒼白的嚇人。
“詩音!你怎麼了。”紅稷緊張的叫道。
柳詩音緊咬著嘴唇,眉心漸漸泛出黑青。
“我好像……”柳詩音急促的喘息著, 哽咽的說道:“我身體變得很奇怪, 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周圍的陰氣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還沒來得及給你畫上……”紅稷話音一頓, 他猛地想到當初郝青杉和賀川驊聯手對他設下的圈套。
他原以為那隻是為了引他入陣,沒想到是早有預謀。
他一瞬間以為自己被賀川驊騙了, 可當他看向賀川驊時, 那道士臉色卻比已經陰氣入體的宋言卿還要嚇人。
確定賀川驊也不知情後, 紅稷稍微安下心,至少賀川驊不是敵人。
眼看著柳詩音已經被陰氣淹沒,紅稷打散外圍的鬼物,伸手想將柳詩音拽出來。
在他指尖觸碰到柳詩音的瞬間, 一直癱坐在一旁的郝青杉掙紮的爬到地上的陣法上。
他抽出匕首,對著心口重重的刺了下去。
血滴順著刀身,落到陣法上。
紅稷看不見他的情況,他隻覺得一股吸力從柳詩音身上傳出來,將他往那邊拉扯。
那原本圍繞在柳詩音和宋言身上的鬼怪猛地衝向紅稷,紅稷大喝一聲想將鬼物揮退,可那些陰氣死死地黏著在他的身上,任憑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
賀川驊緊鎖著眉頭,他抓住宋言卿的手腕,將他按在地上。
他看見了陰氣的變化,卻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他扭住宋言卿的手臂,壓在他身上,眯起眼睛看向陰氣最重的地方,沉聲道:“紅稷,怎麼回事。”
紅稷的紅衣開始滴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師兄要和我們同歸於儘。郝青杉,你到底圖什麼。”
郝青杉軟倒在地上,聽到紅稷的話,他咧咧嘴虛弱的說道:“我身無分文,我喜歡的人也死了,這是什麼世道。鬼王出世,禍亂人間………紅稷,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賀川驊被宋言卿撞得悶哼一聲,他舍不得用力,怕傷到宋言卿。
早就沒了意誌的宋言卿卻不管這麼多,他喉嚨裡發出尖銳的嘶吼。
在賀川驊分心的瞬間,掙脫他的束縛,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倒,一口咬向他得脖頸。
賀川驊伸手抵著,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籙塞進宋言卿的嘴裡。
他這邊剛念完咒,那邊就傳來紅稷痛苦的叫聲。
賀川驊知道紅稷快要化煞了,他咬破指尖,點在宋言卿的眉心。
宋言卿動作一頓,他眼中閃過一瞬清明。
他看著賀川驊,似乎想要說什麼。
賀川驊沒有因為宋言卿的反應遲疑,他嘴上念咒,瞬息間便將三張符籙拍在宋言卿身上。
幾縷黑氣從宋言卿身上飄散出來,賀川驊抓住宋言卿的手腕,他想找那條紅布,伸手卻摸到冰涼的皮膚。
賀川驊還以為自己摸錯了,他微微一怔卻被宋言卿打斷。
宋言卿壓住他的手臂,低頭咬下來。
賀川驊一時間掙脫不開,他隻來得及叫聲言卿,接著鎖骨上便傳來一陣劇痛。
雖然沒了意識,在聽到賀川驊的聲音時,宋言卿卻本能的避開了他的致命處。
血珠從賀川驊的傷口流出來,血腥味在宋言卿口中彌漫。宋言卿呼吸頓了頓,那雙沒了神采的眼睛緩緩睜大。
賀川驊忍著疼痛,快速的念著咒語。
有什麼東西滴落到他的皮膚上,壓製他的力量突然輕了下來。
賀川驊察覺到宋言卿的動搖,他猛地抬手按上宋言卿的眉心。
宋言卿發出一聲痛苦的悲鳴,淚水爬滿他的臉頰。他跨坐在賀川驊身上,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淌。
他的身體明明冰冷的厲害,衣服卻被冷汗浸濕。
他定定的看著身下的人,茫然的叫了聲川驊。
賀川驊長長的鬆了口氣,他撐起身子,將宋言卿擁進懷裡,輕歎道:“沒事了。”
他的話音未落,那邊傳來紅稷的喊聲:“你倒是沒事了,快來幫忙!”
賀川驊聞言看過去,那裡的陰氣猩紅的像是一團血浮在空中。
他拍拍宋言卿,宋言卿踉踉蹌蹌的讓開。賀川驊從包裡抽出一個草人,將紅線係上去。
宋言卿捂著陣痛的額頭,伸手拿過紅線的一端。
“你行嗎。”賀川驊問道。
宋言卿眼前陣陣發黑,他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時間緊急容不得賀川驊多想,他踏著步法衝向紅稷。
此時紅稷已經和柳詩音打在一起,紅稷見賀川驊過來,立刻抓住柳詩音的手臂,打算讓賀川驊點她眉心。
賀川驊見狀,猛地衝過去用紅繩勒住柳詩音的脖頸。
宋言卿繞到紅稷身後,按照賀川驊的交代將紅線和符籙布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