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要做全套的,許思江硬是裝作醉酒,在宋言卿那裡睡了一晚上。
淩晨的時候,辦完事的左行雲從窗戶跳了進來。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宋言卿,剛想和他說情報,就聽到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看見一個書生正在宋言卿身旁酣睡。
他點了油燈,對宋言卿打手勢問這個人是誰。
宋言卿沒有回答,他撐著下巴手指撩撥著書生的發絲,柔聲說道:“左公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來我這裡,你不怕小桃姑娘生氣了?”
左行雲立刻反應過來,他臉上立刻露出淫/邪的表情,上前幾步撲向床上的宋言卿。
也不管旁邊還有個陌生的書生,抬手撫上宋言卿的臉頰,淫/笑道:“小爺要做什麼,那女人可管不著。小爺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了,小妖精,你有沒有想小爺我啊。”
宋言卿呦嗬一聲,心說您做作起來,還真是怪惡心人的。
左行雲似乎是看出了宋言卿的鄙夷,無奈的撇撇嘴,繼續笑道:“來來來,和小爺親熱一下。”
宋言卿是真的不想演這個戲,但身旁的書生身份成疑。
左行雲要是進來不多點什麼,多半會引人懷疑。
他隻能摟住左行雲的脖頸,捏著嗓子嬌笑道:“左大俠,我今天有客人了。人還在我床上睡著,我不能和你...”
左行雲臉色一變,他挑挑眉頭,無聲的問道:‘他沒做什麼吧。’
看他的表情,像是宋言卿一點頭,他就能當場撕碎那個書生。
見到宋言卿搖頭,左行雲才鬆了口氣。
他們兩個剛入江湖的時候無依無靠,沒有對方的陪伴,他們早就死在了血雨腥風中。
左行雲比宋言卿大一歲,一直將他當親弟弟看。
說到底宋言卿來南風館做小倌兒還是為了任務,外麵那些人說的葷話,左行雲都聽在耳朵裡。
他心疼的摸摸宋言卿的腦袋,對著他的臉頰啃了一口,看向他的目光滿是父愛。
宋言卿都被親懵了,他拍拍沉迷於老父親心理的左行雲暗示道:“那小桃姑娘...”
左行雲笑罵著拍了下他,自家兄弟和另一個男人躺在床上。
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可左行雲就是覺得心裡不爽。
他忽然下了床,一把抱起宋言卿,嘴裡爽朗的笑道:“這書生看著礙事,跟哥哥去隔壁玩點刺激的。”
原主之前也被這麼抱過,宋言卿雙腿下意識的盤上他的腰。
左行雲走了兩步,臉上有些泛紅。
他咬著宋言卿耳朵說道:“你少吃點,怎麼這麼沉,我腰要斷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言卿錘了一下。這一下把左行雲錘老實了,他樂顛顛的抱著自家弟弟走了出去。
直到傳來關門聲,一直躺在床上的人才有了動作。
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許思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那小倌兒被彆人抱走親熱,他心裡竟然湧起一股怒火。
想起那小倌兒明豔的笑臉,許思江隻覺得心頭火熱。
他下床喝杯茶,那茶水早就涼透了。可許思江心裡的火卻越燃越烈,之前那言公子流了一滴淚。
落到地上流進許王爺心裡,他忍不住快步走到牆邊,想聽聽隔壁的聲音。
剛剛靠近,就聽見男人的低吼,和放/浪的呻/吟聲。
許思江幾乎可以想象到隔壁房間裡發生了什麼,那個言公子躺在床上,做著不堪的工作。
朱唇千人/嘗,玉/臂萬人枕,那小倌兒本來就是做這個的。
許思江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的拳頭卻緩緩攥緊,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那個人是他的,不能讓彆人碰了。
這邊許王爺還在忍著心底的衝動,免得自己一時激動,一掌拍碎牆壁,再衝過去扭斷那個人左大俠的腦袋。
殺人不算什麼,重點是這會暴露他的身份。
不過是個小倌兒,許思江深深地吸了口氣。都做這個做了十幾年,估計現在還在享受。
這麼想著,許王爺不僅沒被安慰到,心情反而更差了。
他聽著那邊越來越大的聲音,氣得牙癢癢。
許王爺氣得直磨牙,一牆之隔的宋言卿叫的嗓子都啞了。
他一腳踹開身旁的左行雲,低聲說道:“差不多行了。”
左行雲還在說著他從嫖客們那裡聽來的葷話,被宋言卿踹了一腳也不生氣。
把自己剛剛寫好的東西給他遞過去,宋言卿一看,情報都在上麵。
“車隊裡的許王爺是假的?”宋言卿小聲問道:“你能確定嗎。”
左行雲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頗有些得意的說道:“當然,還是我先發現的。我看見一天夜裡,馬車裡的人對著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下跪行禮。這還能是真的王爺,我猜那個紅衣服的才是王爺。”
“紅衣服?”宋言卿詫異的說道:“可是腰間佩戴一把刀,臉上戴著金色麵具,腰間還帶著一塊玉佩。”
左行雲還在傻樂,他嘿嘿笑著說道:“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之前把我打傷的人就是他。”宋言卿摸摸他的腦袋瓜說道:“我之前和他交手的時候,他用的是刀法,刀上還帶著皇家的標誌。”
“不排除隱藏武功的可能。”左行雲深沉的說道。
宋言卿讚同的點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剛想說話,左行雲又開始拍床板,嘴裡發出陣陣亢奮的低吼。
宋言卿被他弄得一愣,左行雲見他沒反應,哎呦一聲說道:“我的爺,快叫兩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近形勢這麼嚴峻,要是真有人聽我們牆角怎麼辦。”
宋言卿還當他是怕暴露,歎了口氣跟著叫了起來。
哪知道左行雲一邊揮灑汗水,一邊齜牙咧嘴的說道:“我要是結束的那麼快,豈不是顯得我很沒用。”
宋言卿叫聲一頓,他冷冷的看向左行雲。
那家夥還在賣力的塑造自己一夜七/次郎的形象,一點都注意到自家兄弟冰冷的目光。
聽到旁邊沒聲了,他還拍拍宋言卿催促道:“加油,我感覺我越來越雄猛了。”
他的話還沒說按,宋言卿抬腳直接將他踹下床。
左行雲隨意的撣了撣身上的灰,顛顛的就想上床。
“滾。”宋言卿頭疼的說道:“你太猛了,我嗓子不行了。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明天會下不了床。”
左行雲看起來很開心,他往床上一趴,歪頭說道:“對了,言卿,太子這幾天又不安分了。聽在太子府的探子說太子和太子妃最近總是吵架,估計過不了多久,太子就會來你這裡。”
宋言卿遲疑的說道:“我倒是沒問題,隻是太子身邊的護衛怎麼辦。”
“我這裡有小桃的毒藥,你擦在手腕和脖子後麵,太子靠近一聞就會失去抵抗能力。”左行雲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說道:“用之前你先吃下之前小桃給你的解毒丸,到時候你手握太子,那些護衛投鼠忌器。也不敢對你你怎麼樣,你殺了太子自會有人接應你。”
宋言卿點點頭把藥瓶接過來,左行雲繼續道:“那許思江和許康已經離開了車隊,多半已經來了京城。聽聞許王爺陰險狡詐,他之前都在悠州高台深入檢出,沒人知道他的長相。近日南風館總有皇家密探行走,他多半也會潛入進來調查,你且小心著點。”
宋言卿想起來原文,一挑六,還虐殺了原主和左行雲的許思江,不由得開口道:“許王爺可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