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晨雨目送許慎言回去忙碌,自己走到櫃子前看向上麵擺著的瓶瓶罐罐。等看見其中幾個瓶子標注的名稱,方晨雨呼吸一緊,驀然想起那個瘦削而虛弱的孕婦。當時她以為那孕婦隻是孕期反應比較劇烈,沒往彆的方向想,現在回想起來,那孕婦很可能是有毒癮的!
許慎言所說的,讓人“不生病、不痛苦”的藥,其實是毒-品。隻不過以前的毒-品從罌-粟果實中提取,許慎言研製的這些藥物卻可以人工合成!方晨雨看向正專注操作著手中器具的許慎言。這個人果然是魔鬼,哪怕他看起來再無害都一樣。
假如許慎言研究出可以輕鬆取得原料、輕鬆製作成功的毒-品,那麼這些毒-品一定會泛濫成災——來源再也不局限於罌-粟種植地,製-毒場所也可以遍布各地!到那時候,毒-品的禁止成了問題,毒-販的抓捕也成了問題!
方晨雨默不作聲地取下一小瓶冰-毒,回到顯微鏡前開始研究這種令人談而色變的毒-品。這也是一種“廚房毒品”,製作非常簡單,成癮性非常大,還會對人腦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以前方晨雨跟著郝醫生到處跑,聽郝醫生提起過這東西。即便心裡再害怕,方晨雨也把恐懼壓了下去,決定趁機了解一下這些東西。
如果不做點什麼,她怕自己撐不下去。
那位金爺敢讓她接觸這些東西,肯定沒想過讓她活著出去。事到如今,她隻有等外麵的人發現這個地方前來營救,才有機會離開這地方。方晨雨專注觀察著各種毒-品,許慎言不時過來看看她,又回去做他的研究,實驗室裡顯得靜謐又安寧。
金爺出去和人談完事情,回來聽底下的人彙報許慎言那邊的情況。得知他們和諧相處了大半天,金爺挑了挑眉,淡淡地說:“繼續盯著。”看在兒子喜歡的份上,方晨雨要是乖乖的他會讓她活久一點,要是她想跑或者想傷害許慎言,那他有的是方法讓她生不如死。一想到那漂亮的眉眼染上痛苦的可能性,金爺便由衷地感到愉悅。
金爺調查過方晨雨,知道她出身複雜,與各家都有點關聯,但又沒有達到能讓那些人出手的程度,也就放心地下手了。讓他冒險的原因很簡單:鄭鴻鈞為了這女孩居然願意上前和他打招呼。
當年鄭鴻鈞被送到金家來,他父親頗為喜歡鄭鴻鈞,甚至還動過把金家家業傳給外人的心思。那老頭子說他心術不正,遲早會有報應,還說混他們這條道上的什麼都能沾,就是不能沾毒。
真是開玩笑,他心術要是正的,哪還能在金家活下去?
察覺鄭鴻鈞對這女孩的特彆,金爺便想著把人弄走好好玩弄。等玩膩了,給鄭鴻鈞送幾根手指之類的,鄭鴻鈞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
入夜。方晨雨和許慎言要了個房間,希望能自己睡。許慎言想了想,同意了,把方晨雨帶到隔壁的客房裡。白天那老者又過來了,捧著杯清水一樣的東西,對許慎言說:“這是金爺讓人準備的,可以寧神安眠,免得小姑娘晚上換了地方睡不著。”
許慎言“嗯”地一聲,接過水喂到方晨雨嘴邊:“乖,喝掉睡覺。”
方晨雨看著屋外晃動的人影,默不作聲地把水喝光了。許慎言見她潤澤的唇上沾著水,便伸手輕輕幫她擦掉,誇道:“乖。今天的八號又失敗了,明天我再試試,一定做出來給你看。”
方晨雨感覺腦袋開始昏昏沉沉。她躺到床上,聽著許慎言兩人離開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長吸一口氣,抬手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直至手臂慢慢失去力氣才停下來,沒扛住困意,終究還是昏睡過去。
一直到昏睡之前,她還想著許慎言說的八號。要是八號做成了,是不是又要拿活人來試藥?實驗樓底下是不是還關著很多人?不,明天不能讓他把八號研究成功,能拖一天是一天——萬一有人來救她們呢?
……
與此同時,不少人無法入眠。關峻與鄭鴻鈞、徐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營救事宜,哪怕他和鄭鴻鈞不太對付,這一刻也必須放下成見。因為鄭鴻鈞是最了解金家的人。鄭鴻鈞說:“想要救出晨雨她們絕對打草驚蛇,讓他們有反應的時間。”
所謂的反應時間大家都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撕票的時間。
徐家人反而最沉得住氣,如果說方晨雨還有比較大的生還機會,那他們家那個混小子已經失蹤好些天了,說不定早出了事。他們現在想做的就是把金家給端了,免得它再盤踞在西澱禍害人!徐家的負責人說:“我這邊沒問題,已經安排好了。”他看向鄭鴻鈞,“隻要你可以套出具體的位置,那我們隨時可以營救。”
鄭鴻鈞眉頭一跳,把地圖再拿到手裡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地圖上圈起來的地方是集多家之力整理出來,再加上基於他對金家人的了解補充的幾個位置,幾乎覆蓋了整個西澱省。連人都找不到,談何救人。事到如今,鄭鴻鈞隻能強迫自己不要急躁,平靜地說:“我明天約他見一麵。”哪怕多等一晚可能會讓方晨雨多受一晚的罪,他也想爭取到方晨雨活下來的希望。
關峻看了眼鄭鴻鈞,說:“小心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辣!
很快就結束這段劇情啦,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