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們家倒了幾輩子血黴了, 娶了你這樣一個下不了蛋的女人。”
木歆等人從徐敏芬那兒離開沒多久, 徐敏芬的婆婆就帶著兒子回來了,看著屋裡的冷鍋冷灶還有抱著孫女的兒媳婦, 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徐敏芬又是拽頭發, 又是扯耳朵。
兩個年長些的孫女的哭鬨哀求對於這個老婆子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相反看到這幾個賠錢貨,更加激起了她心裡的戾氣。
徐敏芬的丈夫虎子就坐在一旁, 直到他娘打的差不多了才開口說了一句:“娘,我餓了。”
“哼。”
虎子婆瞪了眼逆來順受的兒媳婦:“今天老娘不做飯, 虎子家的, 你趕緊去煮上一鍋粥, 然後再去地窖拿三個番薯蒸上,多拿一個,我扒了你的皮。”
說著, 她從身上拽下來一串鑰匙,扔到了徐敏芬的身上。
作為家裡的一家之主,虎子婆輕易不讓徐敏芬接觸家裡的食物,隻是今天她實在太累, 同時還因為村裡死了三個男人人心惶惶,壓根就沒有心情做飯, 隻能將這個差事交到了兒媳婦身上。
徐敏芬低著頭,啥也沒說接過了鑰匙,然後逆來順受地朝地窖走去。
除了一些精細米麵被虎子婆藏在自己的房間裡外, 其他的糧食都在這個地窖裡了,徐敏芬拿了三個大小適中的番薯,正要爬著梯子上去的時候,腳步頓住,然後從那堆番薯堆裡又拿了一塊番薯,將它藏在了小女兒的繈褓之中,這才爬出地窖。
秋天的衣服並不厚,身上要是藏了一塊番薯很容易就被虎子婆發現,她在徐敏芬從地窖裡出來後將她仔細打量了一番,唯獨忽視了被兒媳婦抱在懷裡的小孫女的繈褓,自然也就沒有發現徐敏芬偷藏了糧食這件事。
做完午飯,虎子婆和虎子就回房間睡覺去了,徐敏芬在聽到屋裡接連響起沉重的鼾聲之後,囑托兩個小女兒看顧著院子裡晾曬的苞穀,自己則是帶著幼女以及那個番薯悄悄地朝更深的山上走去。
她沒想到,自己身後已經悄悄跟上了幾個人。
*****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顧大福和薑朝本該在木歆等人走後留在靈堂外,順帶著看看還能不能偷聽到一些重要的信息,可是想來想去,他覺得他似乎還是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林峰為什麼那般果決的對他們下手。
誠然其他讀者都死了,最後隻活下來他一人,他就能夠獨得5000積分,可他難道就沒想過,如果最後隻剩下他一人,但他找不出鬼怪的存在,或是無力和他抗衡,最後也難逃一死嗎?
顧大福反複琢磨,林峰既然是一個有經驗的讀者,不可能注意不到這一點。
還是說他已經察覺到了鬼怪的存在,有把握在除去他們之後將鬼怪消滅?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林峰是個智障,曾經的經曆統統都是被大佬帶飛躺贏,這種情況下他無腦的想要除去其他競爭對手,顧大福無話可說。
這兩種情況各有一定幾率,顧大福這會兒反複琢磨的是,如果林峰對他們下手的原因是前者,那麼他知道的消息到底是什麼?
顧大福細數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幕幕,他和林峰幾乎形影不離,唯一的一次分開,是在昨天下午他們分開調查的時候,林峰借口肚子疼,回了一趟劉家,之後再也沒有和他彙合。
那時候林峰給出的解釋是他害怕,所以在劉家躲了半天,有沒有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他消失的這半天裡,他並不是如同他說的那樣隻是單純的躲在劉家,而是偷偷做了某件事,從而推倒出了任務一讓他們尋找的鬼怪的身份。
顧大福驚出一身冷汗,看著已經被村人叫來的正捧著靈位的朝靈堂走去劉舟,拍了拍薑朝的肩膀,示意他跟著他趕緊回劉家一趟。
薑朝作為需要顧大福保護的小菜雞,自然隻能唯唯諾諾的點頭應好。
就這樣,兩人悄悄地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靈堂,疾步往劉家方向趕去的他們自然也就沒有瞧見劉舟的回頭。
他將頭轉到了腦後,18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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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叔,你這是乾什麼啊?”
薑朝看顧大福一回來就撬劉舟的房門,好奇地朝他問道。
當初他們住進來的時候劉舟可是警告過他們,不能進他們的房間,作為借住在人家家裡的客人,他們這樣不經過彆人允許就撬開人家的房門似乎不太好。
“這個時候了你還講究這個,他們搶了人家好好的閨女回來的時候,也沒想過人家閨女願不願意過來啊。”
顧大福覺得薑朝這小子可真是不夠機靈,這會兒要是顧楚或是木歆當中的任何一個在場,不需要他多費唇舌,就能幫他把門給踹開了。
“彆吵我,你要實在無聊,就去門口幫我守著。”
顧大福拿著一根村裡女人盤發用的卡夾掰成的長鐵絲,耳朵湊近門鎖的孔眼,麵色沉重。
“不了,我還是留在這兒,沒準還能給顧叔你幫上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