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保險箱的人不僅僅隻有木歆和邵南風,作為她的心腹,盧肖也是知道的,而蘇茜是盧肖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在她生病請假的這段時間,也曾在交接工作的時候告訴過蘇茜保險箱的密碼。
雖然不同於盧肖在公司已經任職十多年,但蘇茜也是剛畢業時就來的木氏,公司不曾虧待她,自然也沒想過她會背叛。
原身未必沒有懷疑過這兩個心腹秘書,隻是當時保險箱和文件上提取到的指紋是邵南風的,這個罪證定了他的罪名。
“木總,我是冤枉的,泄露公司機密的人難道不是邵南風嗎,你這是出於私情偏袒他,拿我當替罪羊。”
蘇茜咬著唇,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她媽得了重病,急需要八十萬的治療費用,她家的條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這些年她倒是賺的不少,可因為花錢大手大腳的緣故,工作好些年了,也隻攢下兩三萬,就算加上賣了老家房子得來的五十萬,在巨額的治療費用麵前也是杯水車薪。
通達的老板給了她二十萬,這筆錢加上家裡賣房子的錢以及親戚朋友那兒周轉的錢就足夠她媽的手術費了,她也是出於無奈才做了這樣的事。
她知道合作案泄露雖然會對木氏產生影響,卻不會動搖根本,按照總裁的本事,一定能夠力挽狂瀾,所以她忍著心虛,在邵南風之後偷偷進入了辦公室,然後拿手機拍攝下了文件內容,傳送給了買通她的那個老板。
在她看來,邵南風是總裁養著的小白臉,就算最後總裁要調查,顯然也是這個為了錢來的男人更加讓人懷疑。
“你不知道,兩個禮拜前我在書架裡麵裝了一個小型的監控器,監控器的畫麵正好是對準保險箱的。”
木歆歎了口氣,最初她隻是懷疑,畢竟能夠隨意拆卸彆人的包裹的人道德水平以及個人素質還是存疑的,那時候她就猜測是否上一世泄露文件的另有其人。
所以在盧肖想要保住蘇茜的時候她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並且之後就在辦公室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隻為了監視每一個打開保險箱的人。
她原本以為是自己猜錯了,畢竟蘇茜對外的表現落落大方,也不像是那種會出賣公司機密的人,可事實證明,她看錯人了。
“對不起。”
聽到木歆這話,蘇茜就知道自己再多的狡辯都無濟於事了。
她癱軟地坐在了地上,用手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她哭訴著自己的不易,試圖得到木歆的寬容。
然而這會兒的木歆對她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同情。
她是困難,可她完全可以告訴她,難道那麼多年上下級的相處,她認為原身會是一個狠心的人,眼睜睜看著她媽死去還不肯伸出援手?
歸根結底,還是她道德感低,自私自利罷了,所謂的不容易,都是她為自己違法的行為找的借口罷了。
尤其想到上一世很有可能也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導致了原身帶著誤會痛苦了大半輩子,木歆對她就更加同情不起來了。
最後蘇茜被警察帶走,因為證據確鑿,買通她的那個通達的老板,也就是和鬱斯年在招標會結束後說過話的那個光頭老板同樣自顧不暇,因為他的行為造成了兩家公司的嚴重損失,他也麵臨著被兩個集團共同起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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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居然輸給了一個我看不起的男人。”
站在機場大廳,鬱斯年看著木歆哂笑道。
他並不喜歡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僅是因為對方的出生,同時還因為對方的個性。
作為一個男人,他自認男子漢頂天立地,像邵南風這樣圍著爐灶打轉,靠哄女人開心生活的男人他是十分不屑的。
當然,各花入各眼,作為男性他不屑於這樣的男人,可作為女強人,木歆顯然很享受這個處處以她為中心的男人的關心和愛護。
這會兒鬱斯年也隻能依靠這點安慰自己,好歹他輸得不怨,畢竟他也做不到像邵南風這樣。
“他很好。”木歆淡淡地說道。
在少了感情這份糾葛後,他們也能像普通朋友那樣坐在一塊聊聊生意上的事,但也僅此而已了。
“看在我的份上,留他們一條命。”
鬱斯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太久,他輕歎了一口氣,看著木歆說道。
這些日子邵南風就跟個瘋狗一樣到處找尋著當年殺他全家的凶手,就在和木歆將一切說明白後,他就向警局報案,要求重新對邵家那三具屍體屍檢,二十多年前的小島上還沒有火化的習慣,很多人家依舊保留著土葬的風俗。
當初因為邵家沒人的緣故,周圍的鄰裡幫忙將他們一家三口埋在了他們早就選定好的墓地裡,因此這會兒想要重新屍檢,還是有這個條件的。
鬱斯年知道邵南風遲早會追查到他媽身上,如果隻是邵南風他未必會怕,但他背後還站著木歆,有她的幫助,注定他媽有這一劫。
在出國前,他已經全都計劃好了,即便到時候邵南風搜集到了足夠的證據,他媽也會以精神疾病為由被判處在精神病院療養,在那裡她能夠安安心心的度過自己的晚年,也省的她再為那個男人傷心難過。
至於限製了自由,也當是她為邵家那一家三口贖罪。
那是他親媽,鬱斯年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償命。
木歆挑了挑眉,卻沒有給鬱斯年一個肯定的答複。那是邵南風的仇恨,她沒有資格替他原諒。
“再見。”
鬱斯年扯了扯嘴角,這一彆,是真的不會再見麵了,所謂的再見,或許隻是再也不見。
悵然若失地登上了飛機,望著窗外越發縮小的地麵,鬱斯年不知道如果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或許還是會失敗!
鬱斯年的手掌虛掩著麵容,黑色的西褲上陡然間出現兩點濕潤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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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了整整半年的時間,邵南風憑借年幼時對匪徒樣貌的記憶,從茫茫人海中將那人找了出來,並且順藤摸瓜的,找到了當年參與邵家滅門案的所有凶徒,在警察的拷問下,當初買通他們犯下這樣惡行的鬱二夫人自然也被招了出來,這些年她一直在被這幾個人渣敲詐,她銀行的流水也成了她買凶的最好證明。
邵南風原以為她會被判死刑,可鬱斯年留下的後手終於還是顯現出了作用,因為躁鬱症和精神分裂的原因,鬱二夫人躲過了死刑,被判處在精神病院改過。
這樣的結果怎能讓邵南風滿意,可沒等他做什麼,鬱二夫人居然偷偷從精神病院跑了出來,等她回到家裡的時候,就看到鬱明章帶著一個小嫩模在他們的房間裡顛鸞倒鳳。
她做的那些錯事都是為了這個男人,現在她曾經的惡行曝光了,可是這個男人卻依舊不管她的死活,沾花惹草歡度**,情緒失控的鬱二夫人想也不想地走到廚房拿了一把刀,將正背對著她做活塞運動的丈夫硬生生捅了十幾刀,幾個刀口命中要害,鬱明章隻撐到回過頭來看凶手是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命殞當場。
作為凶手的鬱二夫人被再次逮捕歸案,這一次的她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鬱老爺子不會放過她,她的幾個兒子也沒法和殺了自己生父的母親好好相處。
這一次被抓回精神病院的鬱二夫人沒了之前的待遇,終日都被鎖在一間狹小的病房裡,餘生都將在這間小屋子裡受儘孤苦的折磨。
至此,邵南風恨得那些人,也算是得到了他們應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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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歆,我們要個孩子。”
木歆下班回到公寓,邵南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在門口等著了,在看到她走出電梯時猛地站起來,還因為蹲的久了血脈不通,差點一個趔趄摔到木歆麵前。
“好。”
木歆看著這個笑的有些忐忑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
邵南風也顧不上腿腳的酸麻了,緊緊將人公主抱到懷中,旋轉歡呼著。
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