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想到摩耶國使臣居然會拒絕他的提議這件事,也導致了他長時間的謀劃,一下子功虧一簣。
“真是氣死孤了。”
晉文王坐在軟榻上,這會兒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砸的東西了,而空曠的寢殿內除了跟著他進來的楊忠,其他宮女內侍早就在他發火的時候退出了宮殿,這會兒想找個人撒氣都不能夠,隻能靠拍軟塌上的矮桌派遣心中鬱氣。
“王上息怒。”
楊忠本就是靠阿諛奉承一步步爬上來的,這會兒即便他也怕晉文王遷怒到他的身上,可依舊還是開口勸說。
“哼,木飛一日不除,我心裡這怒火,就一日不消。”
麵對這個時常能夠哄自己開心的臣子,晉文王還是有幾分喜歡的,因此即便這時候還在氣頭上,卻也沒有遷怒於他。
“王上,你可有想過摩耶國使臣的態度為何會這樣奇怪?”
楊忠剛剛思考了很久,在他看來摩耶國使臣沒道理不想要木飛的命啊,畢竟是對方多次將他們擋在了臨江關外,更是木飛殺了好幾個摩耶國的良將。
為此,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
晉文王這會兒懶得思考,也看不得楊忠這副賣關子的模樣,沒好氣地讓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依臣愚見,或許那木飛和摩耶國之間的關係,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楊忠躊躇著說道。
之前給晉文王出主意利用民意斬殺木飛的人是他,這會兒雖然晉文王沒有將計劃失敗的原因怪罪在他頭上,可難保日子一久,晉文王翻來覆去琢磨總覺得意難平,就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然後漸漸冷落於他,提拔其他和他一樣擅長奉承的臣子。
好不容易坐上三公之一的位置,楊忠可不想拱手相讓。
“說明白點。”
晉文王喝了一晚上的酒,又受了一早上的氣,加上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聰明人,楊忠這樣模棱兩可的話,他怎麼聽得明白呢。
“臣的意思,有沒有一個可能,木飛那小老兒,早就已經背叛了陛下,被那摩耶國收買了。”
在楊忠看來,摩耶國使臣不想要木飛的命,隻有這個可能了。
“他敢!”
這次不僅僅是生氣了,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惶恐,晉文王拍著桌案,騰地坐起身來。
“可如果不是這樣,怎麼解釋摩耶國使臣的行為呢?”
楊忠長歎了一口氣:“王上之所以不喜那木飛,或許是老天爺冥冥之中讓王上感受到了木飛的狼子野心,臣懇請陛下,早日除奸佞,安社稷。”
說罷,楊忠重重磕了一個頭,這邏輯順的,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其實這個說辭還有許許多多的漏洞,偏偏晉文王對木飛忌憚已久,加上他本就是愚笨之人,這會兒張大著嘴巴,對於楊忠的猜測,已經深信不疑。
所有人都說木飛忠心耿耿,可他就是不喜歡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正如楊愛卿說的,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指示,冥冥之中讓他察覺到了晉國有他木飛這樣一個蛀蟲。
“孤命令你,帶上三百精兵護送永寧公主出嫁,等到了臨江關,找準時機——”
晉文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裡狠厲陰毒,隱隱帶著瘋癲之兆。
這個心腹大患,實在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