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飛哈哈笑著,開年昕兒也要十七歲了,偏偏夫人總那他當孩童看待,小時候他訓練兒子,教授他木家家傳的刀法,夫人也總是要在一旁看著,兒子受傷她比任何人都急,之前昕兒在戰場傷了臉,夫人知道後的表情就好像天塌了一般,還是他承諾了會像長公主求取她手中剩下的白玉金瘡膏才讓夫人的心情緩解一些。
有時候木飛都覺得夫人不是在養兒子,而是在養一個閨女。
想到這兒,木飛打量了一番俊秀的過分的兒子,忍不住搖搖頭,光看這張臉,倒是比夫人年輕時候更加出眾,如果是個女兒,那一定是個頂漂亮的姑娘。
當初他在戰場上傷了小腹,斷了生育能力,這一直都是木飛的遺憾,畢竟木家的嫡係太少,到現在就隻有木昕一個兒子,要不是當初他受傷的時候媳婦的肚子已經瓜熟蒂落,恐怕嫡係這一支直接就斷送在他的手中。
可惜了,原本他還想著生一群兒女,兒子保家衛國,女兒承歡膝下,因為他的傷,所有的壓力就集中在了獨子身上,他對他不得不嚴苛了許多,從小到大就以最高的標準要求他,生怕將來兒子無法承擔得起木家的重擔。
這麼說起來,他對於兒子似乎確實太過嚴厲了,夫人溫柔些,或許也是好的。
木飛胡思亂想著,看著兒子那張在毛茸茸的狐裘映襯下越發嬌小的臉龐,忍不住搖搖頭。
“老爺這話說的,我就一個兒子,再仔細也是應該的。”
木夫人幫“兒子”整理衣領的手頓了頓,看著“兒子”恬靜和煦的麵容,心裡卻越發酸澀。
是她這個當娘的對不起她,轉眼昕兒已經快要十七了,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她對不住孩子的前半輩子,總不能連她的下半輩子也給辜負了。
木夫人斂眉,嘴角噙著笑意:“三合裡的劉老屠聽說咱們昕兒回來了,特地送來了一個羊腿,大冬天的吃羊鍋再暖身不過了,我讓人把羊骨熬了湯,羊腿切了肉片,家裡暖棚的蔬菜不多,咱們就吃個新鮮水靈。”
她口中的劉老屠是一個養羊的屠夫,他家的小孫孫就在邊關服役,當初在戰場上木昕順手救了那小將一命,對方很感激,隔三差五就要送點新鮮的羊肉過來。
“老人家不容易,不能白吃人家的。”
木飛咽了口口水,朝廷克扣軍餉,軍營裡的夥食真的稱不上好,這會兒聽到有羊肉鍋子吃,木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劉老屠不肯要銀錢,我給折算成了棉布和棉花,聽說他家孫媳婦生了,我還給裝了一筐雞蛋。”
木夫人是知道木飛的個性的,更何況木家的家底,她還真不至於占人家的便宜。
“嗯。”
木飛哈哈笑了笑,然後跟著妻兒往屋裡走去,也就在家的這兩天,他還能覺得,活著,真的是一件不容易,卻很幸福的一件事。
而劉老屠這樣知恩圖報的淳樸老農則是讓他知道,並不是每個被他保護著的百姓都怨懟他的,至少在臨江城,在附近的幾個邊陲小鎮裡,所有人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他,感激他,他的付出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的。
剛剛送走了和親的永寧公主以及摩耶國的使臣,之後他還有一場場硬仗要打,怎麼麵對晉文王,怎麼麵對虎視眈眈的摩耶國,這都是之後的他需要思考的事。
為了這些感激他的百姓,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得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
至少得活到兒子能夠撐得起木家傳承的重擔為止。
木飛大口大口地吃著燙好的羊肉片,還不忘給一旁的夫人兒子夾了幾筷子鮮嫩的羊肉片,沾著調配好的蒜蓉辣醬,又鮮又香,再喝上一碗羊肉湯,整個人由內而外都暖起來了。
木家宅邸的廚房裡,一個婆子手拿著念珠,不斷念著佛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白天才知道今年的馬雲寶雙棍節預售就在今天晚上十二點開始,不是我不想二更,是馬爸爸用心險惡,原定的二更隻碼了一半,我看看能不能在十二點前碼完一個劇情,如果碼完了我就發上來,如果碼不完明天三更,大家也不用等了,今天注定是要熬到十二點的一天,雙棍節為自己的熬夜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明天我會在十一點前睡覺的,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