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17(2 / 2)

晉文王臉上的笑意僵住,他的眼神變得厭惡陰冷,看著眼前的老頭,吐字清晰地說道。

“是王上先和臣開玩笑的。”

焦左嗬嗬冷笑,這些年晉文王貪圖享樂,耗費了巨大的人力財力修葺宮殿,搜羅美女奇珍,壓根就沒有多餘的錢養兵。

除了邊關那十六萬兵將,國都以及地方能夠抽調的兵力所剩無幾,尤其現在民心散了,又有之前臨江關十六萬大軍解散逃逸一事,誰也不知道那些受儘苛責,吃不飽穿不暖的其他士兵是否會學習臨江關的士兵,在國難當頭之際,臨陣退縮。

還有那一個個野心勃勃的藩王,會不會趁此機會擁兵自重,也是難以預料的事。

這種情況下,晉文王簡簡單單一句請他幫他出個主意,就想把所有的禍事了結,這不是開玩笑嗎?

“焦公,事關晉國存亡,孤知道孤有許多不對的地方,但是這個時候,焦公就不要和孤說笑了。”

晉文王按捺住自己的脾氣,甚至對焦左用上了尊稱。

看著這樣低三下四的晉文王焦左又想到了曾幾何時還是五王子的他,就是這樣一副老實隱忍的脾性,讓他和木飛以為這個王子即便不堪大用,也能好好將晉國守住,過渡到下一任繼承人上。

隻可惜啊,人的野心和貪婪是會與日俱增的,這個曾經老實膽怯的王子,這會兒已經是個野心勃勃卻誌大才疏的一國之君了。

“為今之計,也隻有一個辦法了,但是臣並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焦左再不喜這個國君,可他隻要還是晉國的子民,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晉國的江山落入摩耶國那群蠻人之手,這會兒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給晉文王指了一條明路。

“焦公請說。”

晉文王麵露欣喜,眼神灼灼地看著焦左。

“我想問王上,木將軍父子的死,是否和王上有關。”

焦左沒有直接說那個辦法是什麼,而是反問了晉文王一個問題。

坊間傳聞木飛父子的死是楊忠造成的,而所有人都知道楊忠是晉文王的心腹,他會做這樣的事,必然是晉文王的吩咐,如果不是這樣,那些邊關將領不可能在氣憤之下將楊忠淩遲,又處決了晉文王派去邊關的三百精兵。

“胡說八道,木將軍是我晉國的肱骨之臣,孤怎麼會害他呢。”

晉文王想也不想地否認,心裡暗罵楊忠辦事不利,活該他死的那樣淒慘。

“王上不承認,臣也沒招了。”

說罷,焦左閉上眼,雙手交叉放置身前,閉著眼睛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大膽焦左,你當孤不敢辦你不成。”

一次兩次的,晉文王也按捺不住火氣,指著焦左的鼻子罵道,他能殺了木飛,就能殺了他焦左,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既然敢無視他身為國君的權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說著,焦左摘下頭頂的官帽,然後雙膝一折,跪在地上,隨著他下跪,議事殿內的所有朝臣統統跪下,烏壓壓的一片隻能看到他們脫帽後的後腦勺。

“焦公說笑了。”

晉文王的嘴角抽搐,心裡越發的悶疼,偏偏這股火氣還沒處發,因為他也清楚,真的問罪焦左,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處,再多的不滿,也隻能等平息了這場禍亂後處置了。

“臣沒心情和王上說笑。”

焦左搖了搖頭,態度十分認真:“現如今擺在王上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承認木將軍的死和自己有關,並且下罪己詔,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許諾替木家立祠,允木家英靈入英閣,同時減賦稅,平民怨,或許,那些逃散的士兵看在王上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願意回來,守我晉國江山。”

現如今,這是尚且還有一線生機的辦法。

“這不可能。”

晉文王想也不想地拒絕,試問天底下有幾個國君下過這樣的詔書,他可不想遺臭萬年,還有木飛何德何能,讓他進英閣,和王室共享香火,晉文王躺棺材裡都睡不安穩。

“焦公,難道就沒其他法子了?”

晉文王顫抖著聲音問道,焦左閉著眼,一聲不吭,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難道真的要下罪己詔?

晉文王看著滿殿的大臣,雙手捏拳,無力地垂落於身體的兩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更,明天三更(*/ω\*),好像習慣了這個更新節奏,不知道等做完手術休息完我還能不能重新變成以前那個勤快碼字時不時五更的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