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猶自不願意離開:“我再找點兒錢就是了。”
千金很無奈:“冷飯不是你吃的,路不是你走的,風也不是你吹的,怎麼你會如此不忿?”
係統斬釘截鐵地說道:“可我看見了!我的宿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我看不慣!”
千金歎了口氣,踩著樓梯下樓去,客棧可以將飯菜送到房中吃,但是大廳人多,或許能在那裡打聽些消息。
這次千金會記得不在這些人眼前直呼葉明欽的名字的。
沒成想午飯時候,人居然比昨夜千金來時要少得多,千金要了幾份肉菜,店家又送來些炒時蔬,就著米飯吃了,而後托腮發愁:“人太少,沒有人談天講八卦,無從偷聽,一點收獲也沒有。”
係統說:“不然算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千金四處看看,目光鎖定在一個在一個客人身上。
這人褲腳上沾著塵土,一身上下都是灰撲撲的,且是一個人前來,周身沒有帶丫鬟也沒有帶小廝,孤單單一個人坐在床邊,曬著太陽,喝著渾酒。
看起來他沒什麼錢。
但是這裡是整個邊城最好的客棧,也是最貴的。
千金起身走過去,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問:“這裡沒有人吧?”
那人吃了一驚,皺起眉頭看著千金,放下手裡的酒杯,說:“沒有人,隻是……”
不等他的隻是說出口,千金便坐下了,於是他的婉拒便再也說不出口了,隻能乾瞪著眼,眉頭擰的死死的。
“姑娘……這,怕是不太好吧。”
千金慢吞吞地將手探進懷裡,很快手裡一沉,是係統及時送來的錦衣衛令牌。
“有什麼不好?”千金將令牌拿出來,給他看一眼,又收回懷裡,隻將胳膊放在桌上,撐著下巴,一雙眼睛沉沉地看進對方眼中。
她很喜歡這麼做。
當她麵無表情地盯著彆人目不轉睛的時候,很快他們就會示弱,將目光挪到一旁,躲開千金的注視。
這個中年人與那些人沒有任何不同。
在他示弱之後,千金滿意地收回目光,預備展開她的問題:“你剛從長城回來?”
這個男人渾身都灰撲撲的,沾滿了泥水,又很有錢,很可能是個被葉明欽派往那裡監工的小官兒。
且他還認得出錦衣衛的令牌,這個可能性就更大了。
千金很為自己的推測而自得,但中年男人還未開口,讓千金得以驗證她的推測是否正確。
突然從窗外的石板路上傳來一陣蹄聲。
急促的馬蹄聲如同戰鼓,敲在人的心頭。
“不好!紅毛來了!”中年男人一看那飛馳而過的四匹駿馬,和騎士手上迎風招展,雪白的令旗,豁然起身,神色大變!
千金往窗外看去,隻見四個全服武裝的披甲騎兵,手中握住白底黑字,寫著葉字的大旗,當街而過。
這似乎是什麼訊號,整個青雲客棧立刻便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