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伢子去哪兒了?
這個問題首先浮現到千金的心中, 但很快,她就想到另外一個要命的問題。
原本,未婚妻這個身份, 隻是個筏子, 見到三伢子本人,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用擔心後續事宜。
然而這個柳參……他不懂的。
他甚至當真了。
所以現在千金多了一個未婚夫需要應對。
千金有些迷茫,不過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心中雖然迷茫,臉上卻一點兒不顯, 看著柳參殷勤請她入座, 隻是微微點頭。
係統嘀咕說:“冰山美人,也算是玄幻小說主角標配了,但是一般不會和青梅竹馬組合在一起, 青梅竹馬未婚妻一般是貼心可人的小家碧玉才比較經典。”
千金:“……”
千金一句話也不多說, 多說多錯,隻是靜靜看著柳參,心中想著這下麻煩大了,找個機會離開才好。
她甚至不能說自己認錯人, 說柳參並非她未婚夫, 因為按照她之前的說法, 她也未曾見過自己未婚夫一麵。
她隻知道自己未婚夫是五年前拜入明神門,姓柳,彆的都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的。
柳參走近了, 微微抽動鼻子,偏頭從寬廣的袍袖當中掏出一張黃紙,疊成一把椅子, 放在手心中吹了口氣,原地變成一把椅子,約莫半人高,檀木圍腰的圈椅。
千金毫不客氣坐了,好奇地問:“方才我進來拍賣行,看見四處傳遞消息的小鳥,也是紙做的。”
柳參另折兩把椅子,一模一樣的檀木圈椅,與徐三掌櫃一把,自己留一把,也坐下。
“這便是明神門獨創的折紙之術。”
三個人將那麵水鏡圍在中間門,千金瞟了一眼,水鏡中顯現的原來是正在拍賣中的拍品,現在正在拍賣中的是一隻木簪子。
水鏡一旁,還有飄逸的字體寫明這簪子的神異之處,方圓百裡,呼風喚雨。
千金頓時呆住了。
柳參見她感興趣,施施然為她介紹道:“這類法器與我明神門而言,並無大用,我明神門有老祖坐鎮,風雷雨雪,都從老祖心意,就不需要這類專意呼風喚雨的法器了。”
千金忽然道:“你不是柏之國的人麼?”
這位明神門七代弟子柳參,確實也是柏之國的人,這是不會錯的。
方才千金也聽那位甩袖走人的小師妹說過。
柳參端的是個聰明人,立刻便知道她想說什麼,這呼風喚雨之能,正是解柏之國大難的神器,怎麼他見到這樣的東西,會如此不在乎?
柳參無奈笑道:“我柳家跟腳確實是在柏之國,不過五年前……”
他看了千金一眼,又深深從鼻子吸一口氣。
千金冷冷淡淡瞟他一眼,道:“這怕是不太禮貌。”
柳參雙手抱拳,道:“失禮、失禮,還請姑娘勿怪,隻是這等秘事,不好與旁人說起,須得確認一下姑娘身份。”
方才千金試刀時,流了一滴鮮血出來,傷口雖然愈合,血氣卻還沒散。
千金嗅得到,卻沒想到這位柳參也嗅得到。
就是不知道這位柳參,究竟是修出來的本事,還是天生就有的本事了。
千金冷笑:“如何?現在確認了?”
不知道柳參究竟確認了什麼,但是總之他確認了。
一旁徐三掌櫃剛坐嚴實,就聽柳參要談這秘事,頓時臉上掉下兩行冷汗來,柳參啊呀一聲,又對徐三掌櫃道聲失禮,不一會兒客客氣氣將他請出去了,才回來坐定,笑眯眯看著千金。
那柄廢刀的錢,柳參自然是沒給,千金沒提,徐三掌櫃也沒提,無人提起,這柄刀從此就歸千金了。
柳參坐了,道:“我知道姑娘想問,我柳家跟腳在柏之國,也有保家仙之責,得了消息,柏之國有難,怎麼不留在那裡,保其安康。”
千金隻是沉默不語。
柳參也不惱,隻是道:“此事乾係甚大,水生姑娘家中有真龍,本職掌握水脈,與那旱魃乃是天敵,不也未敢插手?怎能就能單單怪罪我柳家呢?”
這話石破天驚,千金還未說話,係統先跳了起來。
“他說你家裡有真龍,這是什麼意思?”
千金漠然道:“說我爹是龍,還能有彆的什麼意思?”
係統十分震驚:“你爹是龍?你怎麼沒和我說起過這件事?”
千金道:“這又有什麼好說的?再說我們相處這麼久,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係統一句話三個感歎號:“我不知道!!!我要怎麼知道啊!你從來沒說過!你從來沒提過你爹!”
千金道:“因為我和他不熟,除了血脈,我們沒什麼關係,我提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