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病了麼?”周挺說:“彆在這吹冷風了。”
簡聞溪抿了抿嘴唇,說:“我助理很快就來了。”
“我專門來送你的。”周挺說,“上來吧,我們都要一起合作演出了,就彆搞得這麼生分了。”
黃小放估計還有好一會才能到,他如果拒絕周挺,非要在冷風裡等,確實不大合適,搞得彼此都很難堪。簡聞溪隻好上了他的車。
“去哪個醫院?”
“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簡聞溪問。
“陳導告訴我的。”周挺說:“是不是昨天累著了?”
簡聞溪說:“可能天太冷了。”
周挺說:“你要去哪兒看,我倒是認識個醫生朋友,開了家私人診所。”
簡聞溪搖搖頭:“不用,你送我到電視台後麵的淮海巷就行。”
周挺就沒有再多問。
簡聞溪心想,大概周挺會以為自己得了什麼難言之隱。
隨他。
“謝謝你。”他說。
周挺回:“不客氣。”
這一路上他們再沒有交流,過了一會周挺忽然問說:“聽歌麼?”
簡聞溪回答:“行。”
氣氛略有些尷尬,周挺便放了一首歌。
歌曲一出來,簡聞溪就坐直了身體。
竟然是他唱的《愛人錯過》。
他就笑了一下。
周挺也笑了,解釋說:“我最近一直循環聽這首歌來著。”
他並沒有換,反而跟著音樂哼了一句。
【我肯定,在幾百年前就說過愛你。】
他隻哼了這麼一句,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然後默不作聲,隻有簡聞溪的歌聲充滿了整個世界。
簡聞溪微微探身,將那首歌切掉了,說:“自己聽自己唱的歌,感覺太奇怪了。”
他切換了一首,發現竟然是一隻小提琴曲。
他一聽前奏就愣住了。
因為那首曲子,是《夏日的最後一枝玫瑰》。
他回過身來,靠在座椅上,說:“夏日的最後一枝玫瑰。”
周挺臉色微紅,沒有說話。
簡聞溪在小提琴曲中閉上了眼睛。
他有點發熱,眼皮很燙,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吃的抑製類藥物仿佛都不太管用了,他能感受到身體的某種蓬勃洶湧。他緊抿著嘴唇,控製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腦子裡隱隱綽綽記起了一些回憶,他在那拉小提琴,有個高個子年輕男孩站在他旁邊,替他翻譜子。
穿的是淺灰色的衛衣,黑色的褲子,白色的球鞋,手指極漂亮。
他就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開車的周挺。
回憶裡的影子和周挺的相貌重合到一起。
他覺得他好像記起周挺來了。
記起那一夜混亂中,將他扯到身後的年輕alpha,似乎也長了一張極相似的臉,他的信息素如廣茂的柏林,有鬱鬱蔥蔥的茂盛感,如樹冠叢上起伏的風,洶湧地吞沒了他。
他好像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記著那個信息素的味道,以及帶給他的陌生又新奇的感覺。
原來就是他麼?
簡聞溪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周挺卻在這個時候看向他。
“你發燒了?”周挺問。
簡聞溪“嗯”了一聲,轉過頭去看向窗外。
“你的臉很紅。”
臉色被燒紅的簡聞溪,有一種極矛盾的美感,臉龐是潮紅的,眼神有些迷離感,似乎有什麼折磨著他,可他的神色依舊是冷的,薄唇抿的有些過於緊了,像生在修道院裡的玫瑰,又清苦又豔麗。
車子到了電視台大樓,便左拐進入了淮海巷。簡聞溪強把口罩重新戴上說:“就在前頭停車就行,你不用陪我去。”
周挺就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簡聞溪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周挺也從車上下來,說:“真不用我陪你?”
簡聞溪搖頭,說:“不用。”
這是一個極寂靜的巷子,兩邊都是老房子,因為天冷,巷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還真如他猜測的那樣,簡聞鳴這病,很私密。
不然一個大明星不會來這種地方看病。
“我在車裡等你。”周挺說:“你放心,你不說,我不多問,也不會跟任何人講。”
“多謝。”
簡聞溪直接朝前走去,進了不遠處的一個診所。
那診所很不起眼,隻掛了個白色的牌子,有一隻貓在門口臥著,安靜地看著他。
周挺回到車裡來,車裡還留有濃鬱的香杉青藤的味道,大概是聞慣了,也覺得很好聞。
不一會簡聞溪從裡頭出來,說:“得輸液,你先回去吧,我等會讓我助理來接我。”
“也好,”周挺並未再堅持,說著便掏出手機來:“加個聯係方式吧,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簡聞溪沉默了一下,便掏出手機來,加了周挺的電話。
簡聞溪對周挺的印象完全變了。
好感度飛升。
這個少年時期便救過自己一次的男人,長大了,有些感覺依舊沒有變。
周挺直接開車回來了。
簡聞溪不在,他一個人也排練不了,便去看了一下韓文他們,才剛到舞蹈教室,就聽見鄭馳在問說:“你們omega裡有誰信息素是玫瑰味的?”
“玫瑰味的?”
“嗯,有嗎?”
鄭馳太好奇了,他太想知道簡聞鳴的那個omega是誰了,是他們選手裡的一個,還是外頭的?
他忍不住他的八卦心!
韓文搖頭:“據我所知是沒有的。”
鄭馳打算再去問問其他人。
他剛從教室裡出來,就撞上了周挺。
“玫瑰味的信息素?”周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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