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太太果然臉色都變了。
“我早跟你說過,喜歡我簡聞溪的人,很多。”
奚太太笑了笑:“那很好啊,我祝福你們倆。我們阿正也解放了。”
“你兒子昨天晚上也說喜歡我,半夜,在我房裡。”
簡聞鳴說。
他快要離開奚家老宅了,這是他能收拾這個老太太的最後機會了。
奚太太果然神色震驚:“你說什麼?”
“我說昨天半夜,你兒子對我說,他喜歡我。”
奚太太冷笑:“你以為我會信?”
簡聞鳴隻是笑,並沒有說話。
奚太太臉色更陰沉:“我不信。”
簡聞鳴還是不說話。
奚太太就有點撐不住了。
奚正今天打了電話回來,說會回來吃晚飯。
奚太太坐在客廳裡等他。
晚上七點,奚正準時到家。
“忙壞了吧?”奚太太笑著說,“洗手吃飯。”
奚正點了點頭,將外套脫了,交給了陳姨,然後問他說:“他怎麼樣?”
陳姨點頭說:“一直在房間裡頭沒出來,和往常一樣。”“這兩天都沒下樓?”
陳姨搖頭:“沒有。”
奚太太便笑著說:“他人雖然沒下樓,可也不寂寞,今天明世愷來看他了,倆人在樓上聊了好長時間。”
聽見明世愷的名字,奚正立馬扭頭看了過來。
神色有點嚴厲。
奚太太莫名就有點怕他,勉強笑著說:“我看他們倆關係還挺好的,明世愷那孩子,是不是喜歡聞溪啊?我看他們倆倒也般配。”
“他們倆不熟,”奚正說,“你不要亂點鴛鴦譜。”
奚太太就收斂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問說:“你和聞溪都已經離婚了,你就不要乾涉他的感情問題了,我覺得他們兩個人挺般配的,一個……”
“那是你覺得。”奚正打斷了她。
奚太太這一會又氣又擔心又委屈,說:“我說的難道不對麼?難道你還想和他複婚?這才離多久,婚姻是兒戲麼?”
奚正沒理她,直接上樓去了。
陳姨趕緊跟了上去,一邊上樓一邊小聲勸說:“太太也是為你好,你彆老對她這麼凶。”
“她是什麼性格你知道,”奚正說,“要麼被人壓製住,要麼就要壓製彆人,我要是不表態,她下一秒就能把錢瑩瑩請到家裡來。”
陳姨笑了一聲,沒說話。
知母莫若子,奚正還是很了解他們家這個老太太的。
奚正問說:“明世愷呆了很久?”
陳姨回說:“也不算久,半個多小時,不過兩人有說有笑的,太太其實也沒說錯,我看明世愷好像確實挺喜歡聞溪的。”
奚正便停了下來,臉色有點嚴肅。
陳姨便說:“我覺得聞溪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陌生。”
後半句她沒敢說。
她感覺簡聞溪離了婚,變得活潑了。
奚正沒說話,抬腳繼續往上走,走到房門前停了下來。
陳姨直接拎著他的外套和公文包去了隔壁,他便推門進去了。
一進去,就見簡聞鳴戴著耳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正看的認真。
天已經黑了,唯有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眉眼處。
他將房間的燈打開,簡聞鳴才猛地抬起頭來,扯掉了耳機。
奚正直接走到他床前,問說:“傷好了麼?”
簡聞鳴正在看《星月之戰》的直播,看了他哥很久,他哥那優美高冷的模樣深入他心,他感覺自己瞬間就進入了狀態,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說:“都好。”
奚正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要走。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兩天還說對他感興趣,結果兩天不露而,好不容易回來了,說了一句話就要走。
他總覺哪裡有什麼不對勁。
他坐在床上,看著奚正走出他的房間。
奚正……不會在反過來吊他吧?!
但他覺得奚正很不聰明。
因為他並不喜歡奚正,而奚正卻對他很感興趣。
愛情寶典名句:先動心的人先輸了。
簡聞鳴依舊他哥附體,冷冷地笑了一聲。
他從床上下來,一瘸一拐地去了洗手間,重新洗了把臉,拿梳子梳了一下頭發。
他皮膚很好,素顏沒有上妝的時候那麼豔麗,可是皮膚更清透,唇色更乾淨,他伸手將上衣解開了兩顆扣子,然後就去了隔壁。
奚正正在洗澡。
簡聞鳴在床上坐了下來。
奚正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和上次一樣,腰間圍著圍巾便走了出來。
看到他在床上坐著,愣了一下,然後便直接朝他走了過來。
他拖鞋都沒穿,濕漉漉的腳踩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水印。
“有事?”奚正問。
有點冷漠。
“沒事,不能來找你聊聊天麼?”
奚正在他對而站著,神色有些陰戾,說:“我上次說的話,你都忘了?”
“說你對我感興趣?”簡聞鳴往後一躺,兩隻手撐著上半身:“這麼冷漠,沒看出來。”
“看來是想清楚了,也行。”
奚正說著便朝他彎下腰來。
簡聞鳴沒有動。
他倒不怕奚正對他用強。
他直視著奚正,看著奚正的臉越來越近。
奚正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像個發情的貓。”奚正有些惡狠狠地說。
“我們離婚了。”簡聞鳴提醒他;“你要碰我麼?”
“奚正和簡聞溪離婚了,這不用你提醒。”奚正說。
“後悔了麼?”
簡聞鳴又問。
“我告訴過你,我從來不後悔。”奚正說,“希望你也一樣。”
奚正說完便親了過來,順便狠狠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簡聞鳴沒想到他親的這麼猛又這麼突然,他偏頭去躲,卻沒能躲過去,嘴都被擠的變了形。他大吃一驚,用手抓住奚正的脖子,忽然狠狠咬了他一口。
奚正猛地鬆開了他,嘴唇已經見血。
他用大拇指蹭了一下,眼睛卻有點紅,看了看拇指上血跡,冷笑一聲,然後忽然傾身抓住了他的頭發,按住了他的脖子,又親了下來。
簡聞鳴奮力起身,又被按下,鋪天蓋地的雪鬆香氣襲來,瞬間便吞沒了他。
簡聞鳴拚儘全力,蹬上了奚正的肚子,奚正剛抓到他的腿,察覺是他受傷的那條腿,便猛地鬆開了他。
簡聞鳴嘴唇都腫了,連滾帶爬地下了床:“你乾什麼!”
奚正的嘴角都是血,看起來格外邪惡,陰狠:“知道怕了?這回知道怕了。”
他蹭去嘴角的血,說:“味不錯。”
可怕,太可怕了。
簡聞鳴嚇得腿都軟了。
他知道奚正可能是個老色批,可能表裡不如一,可他沒想到奚正竟然這麼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