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奚正問。
簡聞鳴看著他,卻沒回答他,隻輕笑了兩聲。
“你喝多了。”奚正說。
簡聞鳴鬆開了他,往沙發上一躺:“是啊,我喝多了。”
說完他便閉上了眼睛。
孫言言告訴他說,高級的勾引,應該是淺嘗輒止的:“奚正之前為什麼會認出你來?一是你和哥太不像了,你哥不會那麼直白,二來就是你太急功近利了,一下子就暴露了你的意圖。真正高級的勾引,應該是不著痕跡的,不要動不動就露胸露大腿的,就差把我要勾引你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越是不經意的,不著痕跡地搞曖昧,男人越容易上鉤。尤其是奚正這種alpha,他可精著呢。”
簡聞鳴歎了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真的感覺有點莫名的傷感。
他一下子就找到感覺了。
他睜開眼,看到奚正坐在沙發上,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
喝了酒的簡聞鳴,有一種很媚的感覺,似真似假,玫瑰香氣和酒香摻雜到一起去了。
“因為你弟弟的事麼?”奚正輕聲問,“為什麼喝酒?”
“不是。”簡聞鳴說。
“那是為了什麼?”
“跟你沒有關係。”
他閉上了眼睛:“我要睡了。”
“彆在這裡睡。”
奚正說著便攔腰將他抱了起來。
身上忽然一輕,簡聞鳴心跳就加速了。
自從被奚正強吻過,他知道了自己的力氣和奚正相差有多懸殊以後,他便對奚正的這種類似於“掌控力”的東西有點畏懼,是一個alpha,對另一個更強大的alpha,發自本能的畏懼感。
他和奚正無論是從體格上,還是從力氣上,相差都有點大。
奚正直接抱著他上了樓,氣都不喘一下。
簡聞鳴感覺今天差不多到這裡就行了。
他怕奚正會化身為狼。
所以他一動不動,佯裝已經醉過去。
奚正將他放到了床上,問他說:“喝水麼?”
他沒吭氣。
奚正就在床頭放了一杯水。
但奚正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床頭上坐了好一會。
不用說,奚正在盯著他看。
就在簡聞鳴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奚正起身離開了。
他睜開眼睛,便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奚正去洗澡了。
這次他要慢慢來,放長線。
他又朝浴室看了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為了裝的更像一點,他喝了不少酒,現在還真的有點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簡聞鳴被渴醒了。
他坐了起來,隻感覺口渴的厲害,伸手摸到了奚正給他倒好的水,咕咚咕咚幾口便喝光了。
涼水下肚,他感覺舒服多了。
不知道幾點了,房間裡一片漆黑,唯有窗戶處透過來朦朧的月光。
他揉了揉眼睛,剛要重新躺下來的時候,忽然有種輕微的畏懼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森林裡的獵物,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他抿著嘴唇,朝黑暗處看過去,直接看的他打了個顫。
因為他看到他房間的椅子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他立馬就躺了下來,伸手拉過薄毯子,蓋住了自己。
冷汗都要出來了。
是奚正麼?
肯定是他。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他房間裡坐著乾什麼?
好變態!
簡聞鳴感覺自己瞬間走入了恐怖片片場。
他對奚正的病態,真的一無所知!
然後他就感覺奚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來。
我靠我靠我靠。
簡聞鳴心裡直罵人,攥緊了手裡的薄毯子。
“睡著了?”奚正的聲音在黑夜裡聽起來有點粗啞,}人。
簡聞鳴立馬躥了起來,“啪”地一聲將床頭燈打開。
入目便是隻著了T恤和短褲的奚正。
滿臉通紅。
簡聞鳴直接往床頭縮了縮:“你乾什麼?!大半夜的你為什麼在我房間?!”“我易感期本來都過去了,”奚正的聲音卻好像還很平穩,但神情頗有些猙獰,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晚上又開始了,難受的很,感覺身上快脹開了。”
簡聞鳴:“……”
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
他便緊緊盯著奚正泛紅的眼。
“所以呢?”他冷冷地問。
“你能幫我麼?”奚正問。
“怎麼幫?”
奚正沒說話,隻又朝他走了兩步。
“滾。”他說。
“為什麼回來?”奚正問,“回來就該有這個覺悟。”
簡聞鳴故作強勢,卻滿眼驚恐的模樣,極大地刺激到了麵前的獵食者。
簡聞鳴震驚了。
被他看到的東西震驚了。
被奚正震驚了。
這是人乾的事麼?
當著他的麵扒了褲子。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彈了一下。
是真的要到底了。
“我是不是很變態?”奚正冷冷地問。
簡聞鳴微微側身,點頭。
我他媽真的服了行麼!
他想逃!
這世道誰不要臉誰贏啊。
“現在知道了?”奚正又問。
簡聞鳴想起了他白日裡在公司看到的奚正。
一身正裝,皮鞋鋥亮,黑領帶,白襯衫,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正氣凜然,成熟穩重,看起來威嚴不可侵犯。
都他媽是假象。
他應該站起來的,跳下床破口大罵,給奚正一腳,踹飛他這個變態。
可他不敢。
他不敢刺激奚正。
滿房間的雪鬆香氣,將他四肢都麻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