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傑大笑起來,“這你不懂了吧,談戀愛就是這樣,她要是不管不問的,那可不是大度,也不是信任,是不在乎。”
這套邏輯很難讓人接受,顧小天垂眸,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神經病。
耿傑在宴會上跟著他爸也沒少喝,這會正上頭,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他講起了大道理,還是用老氣橫秋的口吻,“換位思考,我也一樣啊,我女朋友如果來這種地方,跟我視頻五次是基本操作,我要是不給她發視頻,她還要怪我不愛她。”
顧小天驚了,這麼一比較,李時昂哪有胡攪蠻纏,他簡直是全世界最講道理的人。
“有時候我也覺得她管東管西的很煩人,可她要是和我吵架,不管我了,我反而覺得像少了點什麼似的。”耿傑喝了口酒,非常高深的講述著自己從戀愛中品出的道理,“人天生就是一種矛盾的存在,即希望擁有自由,又不希望被放縱的太自由。”
說完,他放下酒杯,捂著嘴往洗手間跑。
顧小天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聽一個酒鬼胡言亂語,還聽得這麼認真。
可能是太寂寞了吧,耿傑要是不喝醉,也不會在他麵前說這麼多話。
他又想到李時昂,倍覺煩悶,因此林佰川過來敬酒,他沒有拒絕。
和李時昂分手後,不管什麼場合的應酬,顧小天都是滴酒不沾的,他怕自己喝醉酒失控,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來。可今日氣氛剛好,林佰川遞上來的雞尾酒又帶著股彆樣的甜味,像是草莓和葡萄,他不自覺的多喝了一些。
或許是這酒度數低,喝了四五杯才稍微感覺有點暈,顧小天自認點到為止,拿出手機給何穆發消息,讓他到斯科來接自己回去。
從嵐山彆墅到斯科,約莫半個小時的路程。
顧小天緩了一會,打算去洗手間,坐著的時候沒感覺,可一站起來,酒勁驟然竄到了頭頂,腳步也打了晃,差點摔在耿傑的身上。
“天哥,你沒事吧?”卡座裡唯一一個還算清醒的,小心翼翼的問他。
顧小天點點頭,朝著洗手間走去。
吧台處,戴著鴨舌帽的青年隨著他一同起身。
斯科的洗手間很是寬敞奢華,隔音效果也好,走到外麵的長廊裡就基本聽不見音樂聲了,顧小天耳朵嗡嗡嗡的直響,他單手扶著牆,感覺整個長廊都在晃動,想要站穩,卻忽然失去了重心,身體猛地向後仰去。
要摔倒了。
顧小天這麼想著,摔進了一個人的懷裡,濃烈的煙酒味瞬間湧入他的鼻息,吞噬了他僅存不多的清醒。
身後的人扶著他的手肘,動作非常粗魯的幫他重新站立好,嗓音喑啞道,“以後彆來這種地方喝酒。”
“嗯。”
顧小天貼著牆,緩緩蹲下身,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李時昂盯著他,三秒後,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硬拖到了洗手間的隔間裡。
看到馬桶,顧小天就吐了,他在晚宴上幾乎沒吃東西,剛剛也隻喝了酒,現下吐出來的全是紅色的酒水。
他蹲在馬桶邊上,喃喃道,“我,出血了。”
這是真的喝多了。
李時昂嘴角抽動了一下,又想笑又生氣,便在心裡埋怨林佰川,明知道顧小天不懂酒吧裡這些奇奇怪怪的混搭,居然給他喝**酒,是想要誰的命嗎。
顧小天吐了一茬,胃裡更不好受,整個人軟趴趴的坐在了地上,手工西裝淪為廁所拖布。
“活該,你活該。”
李時昂罵了兩句,再次將他拽起來,他從來不噴香水,現下身上一股高級香水的味道,聞的李時昂心肝肺沒有一處不疼的,“我就不應該管你!”
顧小天眯著眼睛,臉頰紅紅的,無意識的“嗯”了一聲。
李時昂舔了舔牙齒,將他抱得更緊,帶到了水池前,洗了洗他觸碰到馬桶邊緣的手,然後才沒好聲沒好氣的問,“要喝水嗎?”
“喝。”
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拿毒藥給他喝,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喝掉。
李時昂歎了口氣,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小天艱澀的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的臉,心裡輕輕的,難以察覺的,抽痛了一下。
“是誰?”
“分手……”
沒等他說完,李時昂的手適時鬆開,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的人仰馬翻,關鍵是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麼摔的,兩眼茫茫的看著李時昂。
“疼不疼?”
“好疼啊……”
作者有話要說: 弟弟:我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偷親是不可能偷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