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秦政還是有點不習慣自己這看見人了聊了半天才知道不是人的體質,搓了搓身上一瞬間冒出來的雞皮疙瘩,乾笑幾聲,趕緊起身往外麵走去。
“奇奇怪怪的。”
軍人撓撓頭,轉頭對著正直勾勾盯著秦政背影看的黑犬道:“毛毛你說是。”
黑犬低聲嗚咽著,眼望向那半空中發著光的冊子,一雙潤濕的眼眸裡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
“真的嚇我一跳,看著就跟個正常人一樣,怎麼就是個鬼呢,要不是當時他身體被穿過去,我根本看不出來。”
秦政一邊搬著石頭開路,一邊小聲的和一邊同樣在搬石頭的顧時臨嘀咕著:“大師,我記得靈體死了之後不都會是生前的樣子嗎?而且差不多透明的樣子,當時我死,不對,我魂魄離體的時候,手臂上也有傷啊。”
“怎麼他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因為他是軍人。”
顧時臨毫不費力的搬開麵前石塊,淡聲道:“他救過人,身上有功德,這絲功德保他即使死去也能保持神誌清醒。”
秦政若有所思的望著一個個麻木麵容趕來的靈體們:“那他們這樣麵無表情的就是沒有功德的?”
“沒有執念,沒有功德,清楚知道自己已經死去。”
顧時臨很快清理出了一小片道路,他望著廢墟上正在忙碌著的活人們,突然道:“那條狗很通靈性。”
“對啊,那眼神真的跟個人一樣。”
秦政接話道:“它真的看上去很著急,像是在求著什麼,但是我又聽不懂狗語,要不一會大師您去帳篷裡麵試試?”
“你不會狗語,我就會了嗎?”
“不是,我是說您可以算啊,您不是拿著龜殼一算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時臨輕笑一聲:“我隻算的出生死,它還活著,我怎麼算?”
“說起來。”
長相俊美的年輕醫生偏過頭,神情淡淡的與滿臉懵的秦政對視:“你是天煞孤星,按理來說,算吉凶應該不錯,是個好苗子。”
秦政:“……”
“……您是在誇我?”
“還有啊,我真的不覺得我是天煞孤星,大師您也說了,這是高配版的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所有親近的人,但是您也看到了,我父母都在,還有個哥哥,身邊朋友遍地,要多麼瀟灑多麼瀟灑,就算您要說是玉佩庇護我,這枚玉佩可是我一歲大的時候才戴著的,那豈不是在那之前把親人都克光了。”
顧時臨看著秦政眼中的堅決,笑了笑:“你比我上一個見過的天煞孤星要幸福。”
秦政:“那當然了,我根本就不是天煞孤星,大師您也有算錯的時候。”
他堅決的否認完,突然靈光一閃:“大師,您剛剛是不是說我是好苗子了?還說我算吉凶不錯,那要不……”
秦政說到這裡,厚臉皮的嘿嘿笑了幾聲,討好道:“要不您收我為徒!”
“我覺得,我這個人特彆虛心好學,然後人緣也特彆好,而且您要是收我為徒,您要什麼孝敬直接說,我肯定給您辦到。”
“還有啊,您不是總嫌棄我去煩您嗎?要是我學會了這些,以後豈不是就不用去煩您了!”
他越說越覺得美,卻見顧時臨淡淡笑著,“我曾經有個徒弟。”
秦政依稀記得曾經他也說過有個徒弟來著,再往前就記不清了,反正現在說話也是乾活不說話也是乾活,他好奇的問了句:“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比你有擔當,比你聰明,也比你受人尊敬。”
秦政:“……大師,能不和我比嗎?”
“比你有錢,比你有能力。”
顧時臨看了他的臉一眼:“長得也比你有男子氣概,當時,整個京城的女子很少沒有不喜歡他的。”
“太誇張了。”
秦政抽抽嘴角:“還整個京城都喜歡,那他得過的多舒心。”
“不。”
顧時臨垂下頭,繼續搬動著石頭:“你比他要幸福。”
“你現在所擁有的,是他夢寐以求,做夢都想要的。”
秦政立刻樂嗬起來,樂嗬完了之後,又陷入迷茫:“我擁有的?我擁有什麼啊?”
“家人,朋友,生命。”
“如果他是你,應該會很珍惜。”
顧時臨站起身,看著天邊朦朧被烏雲遮住的月亮,突然擰緊了眉,轉身望著秦政脖間靜靜戴著的玉佩。
以前想不通的一切,好像突然通了。
尤其是,為什麼玉佩會在秦政身上。
秦政傻呆呆的看著顧時臨唇角突然揚起了一抹笑,這笑還挺好看,可惜笑的他渾身發寒。
“大、大師,你乾什麼笑的這麼滲人。”
“蠢貨。”
顧時臨叫了一聲,秦政下意識啊了應答。
“拜我為師。”
“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自信的,你們肯定又猜不到
還有一更,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