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一人姍姍來遲,便是裴彥。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入座,三杯酒下肚後,便開始發飆。
“裴沅禎,我裴彥敢做敢當!常侍郎抄家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楊僉事純屬誣蔑。不論你信否,我沒做就是沒做!”
裴沅禎兀自品酒,沒說話。
裴望笑著出來打圓場:“今日是家宴,此事四弟改日再提可好?咱們難得跟沅禎坐下來吃酒,有話好好說。”
“我跟他有什麼好說?”裴彥當場甩袖:“他害死我大哥,害死我嫂子,這筆賬我一輩子跟他沒完!”
“四弟,”裴望正色:“外頭的風言風語怎麼你也信?我說多少遍了,沅禎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咱們一家人互相猜忌豈不讓人看笑話?”
“二哥,你想跟他做一家人你去,彆拉上我,我裴彥沒那樣狼心狗肺的侄子。”
“再有.....”裴彥道:“你彆再假借我的名義去跟他說好話,我裴彥就是死也不會向他服軟!”
“好好好......”家宴才開始就鬨成這樣,裴望歎氣:“先吃飯吧。”
“不吃了!”
裴彥站起身:“我今日來,不是來吃飯的,是來辦事。”
“把人帶上來。”他吩咐。
很快,有兩個侍衛押著個人進廳。
被押進來的,正是戶部清吏司覃侍郎,他一進門就朝裴沅禎跪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大理寺的人後腳也跟了進來。
“打攪了。”大理寺卿孟子靖抱拳道:“本不該今日前來打攪大家的興致,但裴公有請,難以推卻。”
他轉身對裴沅禎行了一禮,然後奉上了本賬冊。
稟報道:“首輔大人,這是裴公從覃侍郎府上找到的賬冊。上頭記錄覃侍郎與朝廷官員的賄賂往來,其中一筆數額龐大,且還是來自岱梁。”
提到岱梁,廳內眾人安靜下來。
原因無他。
去年,裴沅禎從內閣頒布了條“改農種桑”的政令,其中岱梁就是頭一個實驗州。
政令固然好,但實施了快一年,卻成效甚微。在今年年初裴沅禎意在重新整改,卻遭到了常侍郎等人的反對,皇上也跟著反駁了這條政令。
是以,就有了裴沅禎罷官在家不上朝的事。
孟子靖繼續道:“除此之外,下官在常侍郎家中也找到了私賬,裡頭同樣記錄了從岱梁得來的賄賂。下官覺得可疑,便前來請示。”
裴沅禎不徐不疾地翻看賬本,上頭的賄賂數額令人震驚。僅從去年下旬短短幾個月,賄賂就達到了數百兩。
“裴沅禎!”這時,裴彥出聲道:“今日大理寺孟大人也在此作證,我裴彥是受人冤枉,你最好堂堂正正地查,免得將莫須有罪名扣我頭上。”
裴沅禎冷冷掀眼:“四叔何意?”
“我隨便說說而已,難道是聽者有心?”裴彥嗤道:“除非你心裡有鬼,賊喊捉賊。”
“四弟!”裴望忙站出來斥責:“你怎能說這種話?沅禎也曾受人陷害,豈會是始作俑者。”
裴彥哼了聲:“這可說不定,有些人從小就會演,明明是白眼狼卻裝作無害的狗。”
“裴公無禮!”
裴沅禎的侍衛抽刀上前怒斥。
“放肆!”
裴彥那邊的侍衛也抽刀相護。
兩撥人在大廳裡拔刀對峙,勢同水火。
裴望頭疼不已,好言勸道:“快把刀收回去,今日是家宴,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兩撥侍衛沒人聽他的。
裴望又訕訕看向裴沅禎:“賢侄,你看......”
須臾,裴沅禎開口:“都退下吧。”
侍衛這才收刀。
沈梔梔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
那些長刀明晃晃的,還泛著寒光。若是在狹小的廳內打起來,她還真怕被不小心砍死。
有了這麼個開頭,家宴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裴沅禎很快起身走人,他走後沒多久,裴彥也走了。
.
當晚,裴沅禎在裴望府邸留宿,而沈梔梔作為隨行伺候的丫鬟,被安排住在耳房。
伺候裴沅禎用完晚膳後,她就回自己的屋子了。
裴望府上辦事妥帖周到,連帶著她這個隨行丫鬟也得了份夜宵。夜宵是牛乳和紅豆做的,酸酸甜甜好喝,沈梔梔連喝了兩碗。
到了半夜,沈梔梔被尿憋醒,她掙紮了會,還是決定起身。
裴沅禎住的院子雅致且寬敞,但就是太寬敞了,以至於如廁得走好長一段路。
沈梔梔提燈沿著夾道去恭房。
突然,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那黑影劃過牆頭的瓦片,窣窣輕響。
沈梔梔嚇得喊出聲,下一刻,嘴就被人捂住了。
她驚恐掙紮:“嗚嗚嗚......”
“彆出聲,是我。”
清潤低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人分明就是裴沅禎。
沈梔梔頓時停下來,鬆了口氣。
“大人怎麼在這?”她說:“奴婢還以為遇到采花賊了。”
“......”
裴沅禎沒時間解釋,二話不說,提起她就往屋簷上飛。
沈梔梔一口氣沒換上來,又嚇得差點昏過去。
“大人要帶奴婢去哪?”
“閉嘴!”
沈梔梔趕緊捂住嘴巴。看著自己懸在半空、被人擰著跳來跳去,心也跟著跳來跳去。
就怕裴沅禎一個不高興,把她丟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沅禎總算停下來。
沈梔梔腳落地,然而踩到什麼,猛地一滑。
但很快,胳膊被人拉住了。
她心有餘悸地站穩,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屋頂上。
沈梔梔愁死了。
大晚上的,裴沅禎帶她來屋頂做什麼?
“蹲下。”裴沅禎低聲命令。
沈梔梔緩緩蹲下,但她重心不穩,怕摔下去,索性就整個人趴著。
不敢動彈,姿勢滑稽。
裴沅禎蹲著等了會,然後掀起瓦片,看進去。
沈梔梔悄悄探眼,屋子裡燭火昏暗,她什麼都沒看到。
就這麼,她安安靜靜地陪裴沅禎等了會,發現他居然什麼動作都沒有。
“大人......”她小聲問:“我們還要等多久?”
裴沅禎視線從屋子裡收回,平靜轉向她。
沈梔梔難以啟齒,支吾了會,委屈道:“奴婢.....奴婢原本是要出門如廁來著......”
“......”
作者有話要說: 女裝大佬男二出場(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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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宵半》高嶺之花追妻火葬場、先婚後愛
“祁承修雖一表人才但為人清冷薄情,況且還與你爹爹是政敵,我兒嫁過去定不會如意。”
虞箏嬌羞:“阿娘,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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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虞箏年少無知,冬雪折梅時,無意間窺見祁承修俊美風姿,一往情深。
然而,聖旨賜婚後,她被冷落在後宅多年,眼睜睜看他跟白月光恩恩愛愛。
那是他喜歡了多年的女子,她知道,那女子剛喪夫就被他帶回了府。
虞箏死前寡味地回憶她短暫的一生,自嘲地笑了笑。她本是千金大小姐,是曾與公主一樣尊貴的皇後侄女,卻落得這麼個地步。若有來生,她定不會這麼活。
卻不想,一睜眼,虞箏重生到了與祁承修拜堂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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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修對於娶個政敵的女兒不屑一顧。
他把她晾在後院從未去看過一眼,哪怕從下人口中聽說她落水生病,也不曾皺半分眉。
他一直認為她是個空有美貌卻膚淺的女人,直到有一天她在宮宴上舞劍作詩,那支舞是為昭武將軍凱旋而恭賀。
他知道她與昭武將軍是青梅竹馬,然而當兩人站在一起言笑晏晏說話時,他頭一回生出不喜。
或許是該讓她清楚,誰才是她夫君了。
殊料,成親不過半年,她就遞給他一封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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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寵》年齡差養成係甜寵文
阿黎出生的時候就被睿王府討回去當兒媳婦,也就是被定了娃娃親。據說是睿王府世子來吃周歲酒席,見她玉雪可愛,央著母親說要討她做媳婦兒。
大人們笑過後,果真就定下來了。
阿黎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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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皇帝駕崩,膝下無子,睿王榮登大寶,容辭哥哥變成了太子哥哥。人人都說阿黎命好,白白撿了個太子妃當。
阿黎不滿,怎麼會是白白撿的,她昨天還在太子哥哥馬車裡被欺負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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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太子殿下容辭,風姿卓絕、溫潤如玉。但隻有容辭自己清楚,他是從屍骸堆裡爬出來的鬼。
容辭跟阿黎做了兩輩子夫妻,可惜前一輩子他醉心權勢,將阿黎冷落在後院。他的阿黎,無怨無恨,默默為他操持家業。後來他招人陷害,阿黎也跟著慘死異鄉。
上輩子重活,他步步為營手刃仇敵,終於大權在握。轉頭想對阿黎好時,但晚了,阿黎病入膏肓香消玉損。
這輩子,他再次重生回來,早早地就將阿黎定下。權勢他要,阿黎他也要!
他要寵她一世榮華!
*閱讀指南*
男主重生,有三世記憶。
男主外表斯文溫潤,內心手段狠辣但寵妻如命。
女主乖巧可愛,溫柔解語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