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沅禎眸子幽幽:“你膽子肥了?”
沈梔梔才不怕他,瞪過去:“分明就是,還不讓奴婢說了?”
“你還敢瞪我?”
“哪有!奴婢眼睛大!”
沈梔梔奪過小錘,滿臉嫌棄他中看不中用。
裴沅禎悶了會,隻好搬出殺手鐧:“還敢頂撞我,看來這個月的月錢是不想......”
“好好好給你!都給你!”沈梔梔立即把小錘遞過去,忙言不由衷安撫:“公子聰慧,天底下有什麼事能難倒公子呢。奴婢適才有眼無珠,公子莫要跟奴婢這麼個小小的婢女計較嗷!”
“........”
.
幾人忙到傍晚,在晚霞落入地平線後,村裡總算迎來了好消息。
官府來發糧了,糧食是寧琿親自送過來的,一同來的還有位年輕的大夫。
“公子,奚神醫和尤姑娘已經到了南屏鎮,一切事情都按公子的計劃在進行。”他說:“屬下今日先把米糧發給鄉親們,明日再去鎮裡雇人來修葺屋舍。”
裴沅禎點頭:“荷縣上下都在忙碌,恐怕顧及不到這裡。你帶人去附近查看水源,務必將可飲用水源保護好,以免引起痢疾。”
“是。”寧琿領命。
少頃,他問:“公子可要現在回客棧?屬下派人護送。”
“不必,去鎮裡借宿便可。”
寧琿點頭,隨後帶著人去忙了,留下兩個官兵。
官兵挨家挨戶敲鑼喊人,沒過多久,在村口聚集了許多村民。眾人聽說官府來發糧,紛紛下跪痛哭感謝。
沈梔梔見這一幕心裡酸楚,她站在米袋旁,逐一給村民發糧。
如此,一直忙到夜色擦黑,才匆匆用了些乾糧當晚飯,隨裴沅禎回小鎮。
許是累了一整天,她很疲憊,一上車就睡著了。
裴沅禎也怠倦,坐在一旁闔眼歇息,心裡卻還在想荷縣的事。
月色朦朧,鄉村的小道並不平坦,馬車晃晃悠悠。
不知過了多久,裴沅禎覺得腿上突然一沉。
他睜開眼,就看見個黑漆漆的腦袋靠在他大腿上。
沈梔梔歪著頭,睡得實沉。隨著車身搖晃,她的頭也輕輕搖晃。
裴沅禎半邊身子僵硬——
“沈梔梔?”他輕喚。
沈梔梔沒醒。
“沈梔梔?”他又喚了聲。
這回沈梔梔有了點動靜,卻是嘟噥了句:“彆吵!”
“......”
他僵硬了許久,無奈之下抬手虛虛地扶住沈梔梔肩膀,怕她這麼晃著晃著栽下去。
如此一來,他卻是徹底睡不著了,連之前的事也難以再靜心思考。
他呼出口氣,緩緩靠向車壁。
車外,車輪吱呀吱呀轉動,馬蹄陣陣。而車內,十分安靜,安靜得連沈梔梔的呼吸他都能聽得清晰。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輕盈的呼吸帶著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鑽進了他的身體,燙在皮膚上。
微癢!
漸漸地,那股癢意從大腿擴散,仿佛串流到了全身。
裴沅禎還從未有過這般煎熬,幾乎所有的意誌力都用來對抗那陣奇異的酥麻。
他閉上眼睛,努力默誦經文,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如此,才能稍稍舒坦些。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下來。
沈梔梔觸不及防,“咚”地滾到地上。
她睜開眼,茫然而疑惑地望向裴沅禎。見他保持著抬手的姿勢,且神色錯愕。
頓時不滿:“公子為何推奴婢?撞得奴婢骨頭疼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