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我在你心裡隻是個好人嗎……(1 / 2)

眼見裴沅禎的臉色越來越黑, 沈梔梔趕忙跑出門。

“狗大人,”她拍了拍阮烏, 小聲道:“大人不必攔, 不必攔著。”

阮烏這才放開裴沅禎的衣擺,許是怕裴沅禎凶它,低低嗷嗚一聲溜進屋子了。

“大人, ”沈梔梔福了福,訕訕道:“狗大人不是故意的, 它也是奉命行事。”

“哦?”裴沅禎幽幽睨她:“奉命?奉誰的命?”

“奉......”沈梔梔沒底氣地解釋:“奴婢隻是讓它幫忙守著門口,竟不想狗大人如此儘職儘責。”

“......”

裴沅禎如今見她們一人一狗就頭疼, 也懶得計較此事,抬腳進了花廳。

見地上放著裝滿衣裳的箱子, 正是他此前派人送來的。他談談問:“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 ”沈梔梔說:“多謝大人賞賜, 不過這麼多衣裳我穿不完,我能做主送人吧?”

“隻要不拿去賣錢, 其他都隨你。”

“......”

沈梔梔去桌邊給裴沅禎沏了杯茶過來,問:“大人有何事?”

“無事,隻是路過此地, 正好許久未見阿檀,過來看看。”裴沅禎不動聲色說。

阿檀受寵若驚。

她這些日也聽劉淳說了,裴沅禎是京城來的大官, 比這裡的官老爺還大。這樣的大官阿檀連看一眼都要腿肚子打顫, 平日幾乎都是腳挨著沈梔梔走的, 鮮少與裴沅禎有交集。

卻不想,他說正好路過,進來看她。

阿檀大眼睛望著裴沅禎, 緊張又羞澀。

裴沅禎問:“阿檀,你身上的傷好了?”

阿檀此前常被喝醉的爹爹打,身上留了許多傷。沈梔梔曾跟裴沅禎提了一嘴,他竟還記得。

沈梔梔詫異地看了眼裴沅禎,轉頭對阿檀小聲道:“阿檀,大人問你話呢。”

阿檀緊張,結結巴巴地說:“好、好了。”

說完,又匆忙補了句:“多謝大人。”

裴沅禎見她膽小,也沒再問彆的。他慢吞吞喝茶,視線不著痕跡落在沈梔梔那。

此時沈梔梔正在收拾箱子裡的衣物,邊收拾,嘴上邊嘀咕:“這件送冰倩姐姐她應該會喜歡。”

他壓下眼睫,又靜默品了口茶。

這裡的茶並沒什麼滋味,沈梔梔不愛喝茶,放在花廳的茶也隻是備著解渴。

裴沅禎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來。

他原本隻是飯後出來散步,經過沈梔梔的院子,便想進來看看。

可進來後,卻又不知該如何了。

默了會,裴沅禎開口道:“我後日欲巡軍營,你想不想去看看?”

“啊?”沈梔梔像是沒聽清,茫然轉頭。

裴沅禎重新說了遍:“我後日出門巡視螭虎軍,你若想去看看我便帶你。”

沈梔梔認真想了下:“阿煥哥是不是也在?”

裴沅禎心口一堵,看她不順眼起來,這個時候都還想著她的“阿煥哥”。

他麵無表情:“自然是在的。”

沈梔梔試探地問:“那奴婢可以見見阿煥哥嗎?”

上次在酒樓時,她聽阿煥哥說村裡準備重新規劃土地建屋舍。她家原先住在村尾,但這麼多年空著沒人住,擔心旁人把地占了,便想問問阿煥哥能有什麼法子幫她留著。

她問完,望著裴沅禎,希望他能答應。

裴沅瑾見她眼巴巴地,心下氣不打一處來,但嘴上卻不得不說道:“你想見就見,無需問我。你們是同鄉,見麵有何不可?”

“大人真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裴沅禎斜眼:“你以為我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

“哪有?”沈梔梔高興,立即拍馬屁:“大人在奴婢心裡胸懷寬廣豁達大度心慈良善......大人豈會是不講理之人?”

雖然知道是她言不由衷的誇讚,但裴沅禎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心裡那點鬱悶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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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尤冰倩從藥房裡出來。她捶了捶肩,見天色已擦黑,便問身旁的婢女:“師父呢?”

婢女道:“奴婢聽說奚神醫一整日都待在屋裡,也不知是不是病了。”

尤冰倩往回走,婢女跟在一旁繼續道:“小姐,適才沈姑娘送來了幾套衣裳,說是送小姐的。都是新衣,回頭小姐試試看合不合身,若是尺寸些許偏差,奴婢給您修一修。”

尤冰倩點頭。

婢女又道:“沈姑娘待小姐真好,裴大人賞她一箱子衣裳可都是好貨,奴婢瞧了,沈姑娘選給小姐的可都是極好的料子。”

尤冰倩可有可無聽著,心裡卻惦記著旁的事。

她突然停下來:“露秋,今天是什麼日子?”

“日子?”露秋說:“今天臘月十四。”

聞言,尤冰倩立即轉了個方向,吩咐:“你先去擺膳,我一會兒就回來。”

“哎,小姐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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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冰倩徑直來到奚白璋的院落,在門口叩了兩下,沒人應。

院內靜悄悄,因雪才融化,到處一片濕漉蒼涼,更顯得奚白璋這小院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尤冰倩心疼。

今日是奚白璋亡妻忌日,想來,他又喝了一天酒。

果然,她推門進去時,一陣熏天的酒味撲麵而來。

屋內黑漆漆也沒點燈,尤冰倩就著昏暗光線走進去。

“師父?師父?”

她腳下不小心踢到個酒瓶,在屋內發出清亮的響聲,尤冰倩自己嚇得一跳。

視線往下掃了掃,才在酒瓶旁瞧見奚白璋抱著個匣子坐在地上睡著了。

她走到桌邊,取火折子點了燈,然後又走回去把地上的瓶瓶罐罐都拾掇起來。

正要去扶奚白璋時,見他抱著匣子死死不放,嘴裡還喃喃念了句“瑤娘。”

尤冰倩動作頓了頓,用力將他手裡的匣子抽出,然後把他扶到榻上。

她出門去打了盆熱水進來,幫奚白璋擦臉。擦完後打算去把炭火撥旺些,但走了兩步,她似有所感扭頭。

奚白璋躺在床上,已經睜開眼。

他麵色狼狽,分明喝了許多酒,語氣卻十分清醒。

“我的匣子呢?”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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