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可勁兒忽悠(二更)……(2 / 2)

奸臣的話癆婢女 慕如初 11017 字 9個月前

陳良煥聽了,立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當即道:“大人,屬下速速帶人趕回荊城。”

“不必了,現在去晚了!”

果然,還沒等他們回到荊城,就收到杜梁誌被人刺殺身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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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禎被人擺了一道,心情實在不好。

一路沉著臉,郝侍衛等人跟在身後不敢說話。沈梔梔原本想關心他的傷,在這樣的氣氛中也隻好沉默。

她看向陳良煥。

陳良煥滿臉自責,不發一言。

奚白璋聽聞消息,挎著藥箱連忙跑過來。

“讓開!讓開!”他擠開門口杵著的郝侍衛和陳良煥,進了屋子。

沈梔梔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抬腳進門。

屋內,奚白璋幫裴沅禎檢查傷口。

“這事也不能怪誰,此次他們有備而來,籌劃如此周密,誰也想不到。”奚白璋說。

“你是不知,杜梁誌原本都快送進城了,結果西邊竄出來許多刺客。黑壓壓的約莫有上百人,螭虎軍為護杜梁誌,與他們拚殺了許久。”

“這都是城牆上的守衛們說的,好些人還下去幫忙了。”

“他們決心讓杜梁誌死,這誰能防得住?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些人花這麼大力氣殺杜梁誌,看來另一半賬本很不簡單。”

“眼下也不全是壞消息,”奚白璋道:“我們得不到賬本,說明他們也得不到。既如此,派人繼續查找便是。”

裴沅禎闔眼靠在椅子上,沒說話。

過了會,奚白璋包紮好傷口,看向沈梔梔:“丫頭,接下來他能不能好就看你了。”

沈梔梔緊張:“為何看我?我該怎麼做?”

“也無需你怎麼做,”奚白璋說:“你就看著他,讓他好好養傷彆亂折騰。”

“好,我知道的。”沈梔梔鄭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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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禎受傷,回京計劃又耽擱下來。

奚神醫說,裴沅禎此前本就病重如今又遇劍傷,再是不能馬虎,至少得養到過完元宵。

陳良煥那日回去後,自己在軍營領了一百軍棍。

沈梔梔不知道一百軍棍是怎麼個程度,她偷偷問郝侍衛。郝侍衛說,若是扛得住就活下來,扛不住就沒命了。

也不知是不是聽了這個消息,她心情沉重。

可她不能去看陳良煥,她還得照顧裴沅禎。裴沅禎這兩日嬌嬌氣氣,除了守夜,其他事幾乎讓她給服侍完了。

用膳、喝藥,有時候連衣服都是她伺候著穿的。

當然,沈梔梔並無怨言。她甚至儘心儘力、事事妥帖周到,就盼著裴沅禎能快點好起來,她心裡也好受些。

尤冰倩見她這兩日忙得不見人影,特地來後廚找她。

此時,沈梔梔蹲在火爐邊,拿著把扇子扇火。

尤冰倩走過去,打趣道:“你近日是越發忙了。”

見她麵色懨懨,尤冰倩遲疑問:“怎麼了?可是大人的病情不大好?”

沈梔梔搖頭。

“那為何悶悶不樂?”

沈梔梔重重呼出口氣,從旁拿了個矮凳讓她坐。

尤冰倩坐下來,接過她手上的扇子扇火。

“若是你願意,不妨與我說說。”她說:“一個人悶心裡反而更難受。”

沈梔梔張口,斟酌了下,問:“冰倩姐姐,若是你欠了個一輩子也還不完的人情,你會怎麼做?”

“你欠誰的人情?大人?”

“嗯。”沈梔梔歎氣:“他不顧生死救我,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尤其是照顧裴沅禎的這兩日,他體貼細心,令她越發內疚。

她幫他換藥時,他擰著眉,分明很疼卻還要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自責,他卻說不關她的事,反而是他的身份害了她。

她難受,他安慰她不用在意,小傷而已。

還有,今日上午,他居然主動談起她贖身的事。

“過完元宵,我們就回京。”他說:“從荊城回去估計得走大半個月,屆時到了京城,你的賣身契約也將期滿了。”

“雖有不舍,但我清楚天下無不散筵席,你總歸有你自己的夢想,我不會強求。”

“這麼些年我一個人習慣了,你走後興許會冷清,但想來我也能適應。”

“我還記得你衣錦還鄉的願望,我們主仆一場,我定會幫你實現。”

“曾經從樹下挖走的那些錢還在我屋裡,回去我便還你。”

“唉!”他神情落寞:“我倒無妨,隻是不知阮烏會不會習慣。它已不再吃生肉,若是你走了,旁人也不知能不能像你一樣好生待它。”

“還有阿檀。阿檀你如何打算?她還這麼小。當然,你若是想托付我照看,我定責無旁貸,隻不過我平日忙碌,可能照顧不周。”

“對了,你在府上好像還有兩個朋友......”

“想必尤姑娘也舍不得你......”

“不過,你隻管回村就是。”他說:“做你想做的,嫁你想嫁的人。不必自責,不必掛念。”

怎麼會不自責呢?

沈梔梔聽他說完這些,心裡更是自責了。

“冰倩姐姐,”沈梔梔歎氣:“我最怕欠人情了,若是欠錢還好,我心安理得攢錢還就是,可......”

她欠了裴沅禎這麼大個人情,如何能心安理得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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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奚白璋從軍營趕回來幫裴沅禎診脈。

他麵上促狹得很,邊診脈邊打趣裴沅禎:“裴大人這病是想好還是不想好哇?”

裴沅禎涼涼掀眼。

奚白璋慢悠悠道:“若是想好,我這有儘快好的法子,若是不想好,我這有慢慢好的法子。”

這時,沈梔梔端藥來到門口。

裴沅禎瞥了眼正在門外細心囑咐小廝的沈梔梔,語氣不善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奚白璋都懶得理他:“我們當大夫的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病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也不把醫囑當回事。你還看什麼病?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

裴沅禎麵無表情。

奚白璋此前還以為裴沅禎的劍傷是刺客所傷,結果今日從軍營回來時聽說是裴沅禎故意的,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齒道:“你想挽留人家就直說,堂堂裴首輔居然耍這種陰謀,我都替你臉紅。”

“......”

“也是那丫頭傻,可勁兒地被你忽悠,還任勞任怨使喚,若換作......”

“大人,該喝藥了。”沈梔梔進來。

奚白璋張口,後頭的話滾在舌尖,說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他索性收起藥箱,十分鄙視地看了眼裴沅禎,走人了。

“哎?”沈梔梔喊住他:“奚神醫,大人的病怎麼樣了?”

“病入膏肓,時日無多,小丫頭你看著辦吧。”

沈梔梔愣愣地目送奚神醫出門,又愣愣地轉頭看向裴沅禎。

“大人,奚神醫說的......是真的?”

裴沅禎迎上她視線,平靜而緩慢地“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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