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2)

又提起了這個來……少女的腰身不堪盈盈一握,臉色柔白裡透著潮紅一片。

這時陛下麵容俊雅,身姿清貴,一襲白衣襯得如仙姿出塵。即使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半分降低他的身份。

顧瀾若卻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他就算什麼也不做,就足以讓自己感覺處在完全危險之中。

少女麵色的羞紅已蔓延到耳垂邊上,認真低語道:“我已經生病了,陛下不該出現在這兒。我也不想牽連到陛下。”

她頓了頓,又道:“如果能和你隔著一段距離,說不定……我就會好得更快些。”

許嬤嬤已為姑娘的這些話捏出一把汗來,有些不安的瞧著陛下。陛下卻並無什麼生氣的意思,唇角微抿,安靜聽她繼續往下說。

少女緩慢而清晰的道:“更何況,丞相大人也是勸說過陛下的。如果你執意常來,那些朝臣們又該怎麼看陛下,怎麼看我?”

對於這句話,容淮是半點也不會信的。

他的容色逐漸冷下來:“那些人的妄議,朕自然不放在眼裡,誰又會叫你費心?若若,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罷。”

顧瀾若的一顆心都逐漸沉了下去,嬌小粉嫩的指節緊扣住了被褥,顯得有些泛白。

她嘴唇微動,慢慢的道:“……我隻是覺得,陛下不用看我看得這麼嚴實。醫書上也說過,若是心情舒暢,也有益於身心健康。”

容淮淡淡的嗤笑,他已足足十五日沒有踏足常華殿,顧瀾若卻仍舊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想來這個姑娘,是永遠都不會知足的。

他的眸色很深:“若若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朕或許什麼都可以給你。”

容淮手指抬起她的臉龐,頗有深意、一字字的道:“若若不是想要心情舒暢麼,嗯?”

……這個問題,卻像是個陷阱。

顧瀾若抿了抿唇,心裡早已有些答案,,烏黑的眸子望著陛下的時候,卻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反正……即使她說出口來,也是沒有機會實現的。還不若從長計議。

容淮直起身來,直視著少女的麵容,眸色晦暗如海。他的唇角若有若無的彎著,道:“既然若若還沒有想好,便好生留在朕身邊。等著你能親口對朕說出來,朕或許便能答應你了。”

顧瀾若聽著這句虛無縹緲的話,耳邊嗡嗡的直響。

她不信他。

細微的薄汗從瓷白的額上浸出來,褻衣貼著柔嫩的肌膚,勾勒出細軟的腰,雪白的肌膚上有些濕潤。

容淮問道:“怎麼了?”

身邊的醫女便答:“姑娘常年服藥,骨子裡虛弱,內殿裡頭又總是燒著炭盆,故而姑娘才極易盜汗。素日裡隻需記得好生調養便可,並無大礙。”

容淮嘴唇輕抿著,輕輕“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那名醫女名喚江雅君,清冷的眸子看了看陛下,又道:“小的還有話要同陛下說,是關於姑娘的身子的。還請陛下借一步說話。”

容淮眸色微動,目光掃過了她的麵容,道了聲“朕知道了”。

……

常華殿外月色清冷,散落在廊簷下的地板上時,有一種如水的涼意。

容淮淡淡的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宮人都被隔離在遠處,這個地方唯獨江雅君與陛下兩個人。

江雅君不敢直視陛下的容顏,隻是跪下,低眸道:“……這件事,小的原本不敢稟報。隻是今日陛下親臨,見姑娘身體愈發虛弱,小的才委實不敢再隱瞞了……”

容淮看著她,平靜的道:“若是實話,但說無妨。若你敢說一句假話,朕便第一個處置你。”

江雅君掩在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收攏,有些泛白,才道:“小的斷斷不敢欺君。隻是小的之前整理姑娘的藥方,發現了一些問題,這才不敢隱瞞。”

容淮眼眸微眯,隻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江雅君謹慎的呈上了手裡捏著的東西,正是那張淺色的藥方子,並道:“稟陛下,這隻是太醫院所開的,調理姑娘咳疾最普通的方子。看似平凡無度,也委實都是太醫院上品,隻是……”

江雅君的呼吸微微屏住了,一字一句,小心翼翼的道:“小的在為姑娘熬藥時,卻發現了一味血靈子,也出現在姑娘的湯藥中。”

“這血靈子原本是保養的上乘之品,唯獨與茯苓混用,若用於咳疾病人體內,隻會加重病情。如此想來,就是有人在姑娘的藥飲中故弄玄虛了。”

江雅君不敢抬頭直視君顏,她卻覺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冷冽的氣息緩緩在四周蔓延開來。

接著,便是半晌的沉寂。

容淮直視著她,目光之中又帶著一絲壓迫性:“所以,是有人故意不讓姑娘痊愈,對麼?”

江雅君隻道:“……小的不敢妄下結論。”

容淮喉結微微滾了一下,移開了視線,十指微微蜷縮了一下,靜默不語。

他的黑眸中再度染上一層深色,俊雅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愈發孤冷,近乎叫人不寒而栗。

“傅青。”容淮忽然道。

當傅青跪在他跟前的時候,容淮麵容色冷肅:“徹查這件事,不要驚動任何人。”

傅青心中一緊,當即領了命,退了下去。

江雅君暗中舒了一口氣,麵上卻不顯,有一種清冷的柔美。

等著陛下的鑾駕走遠了,薛婉之才從庭院後的竹林中走了出來。她目光落到陛下清冷的背影身上,微微變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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