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若怔怔望著陛下,本能含咬住了唇瓣,身體卻下意識的再後挪了一步。
……所以,男主已經知道她在藥裡動了手腳嗎。
顧瀾若腦子裡一片混亂,嗡嗡的直響,一時幾乎隻剩下一個念頭。
她做事明明已經萬分小心,喝過的藥一點殘渣都不會剩,幾乎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因而絕不可能是她這邊出了紕漏。所以,這一切會發生的緣由就隻有一個,便是太後的人背叛了她。
太後表麵上答應了她,實則……又根本不想送走她,而隻是為的挑撥她和男主的關係。
想到這兒,顧瀾若重重的捏緊了被褥,纖細精巧的指節都有些泛白。連喘息素來細弱,此時都不由加重了些。
她自然不明白太後為何要這樣,太後也完全低估了男主的占有欲。隻是,如果一旦事情敗露了,他是絕不會放過她的。太後以為自己便能獨善其身麼,自然不可能。
可是眼下,因男人離得太近,帶著極大的壓迫感,她幾乎無法呼吸。隻能勉力開闔著嘴唇,清清冷冷的眸子裡含著迷蒙水汽,怔怔瞧著容淮。
落在陛下的眼中,在燭火瑩瑩的映射下,女孩唇瓣如同濕潤的花瓣,有一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而隻要她心底愈發的羞惱,臉蛋便更誘人一些。
雖然,他現在自然什麼都能做,卻也懶得叫她傷了心。
陛下的唇角不由勾得深了些。
“若若,你記得朕說過的話了麼。”容淮唇角輕抿著,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臟都熱了,她卻還是這般不往心裡去。不禁捏住她下巴,道:“你要記得,不管你在哪兒,朕都能把你找回來。”
微熱的氣息灑在少女的耳廓邊上,他眸色幾乎冷淡到了攝人的地步:“所以,你還想著離開麼?”
顧瀾若纖長的眼睫輕微一顫。
她嗓子眼裡堵得慌,手指輕輕微動,幾乎說不出什麼否認的話來。
顧瀾若梗著脖子,近乎憋紅了臉,終於道:“……我都明白了。”
裡頭還有一點不甘心,但還是悄悄隱藏起來了。她道:“我不再喝藥就是了。”
少女輕輕抿著唇,輕軟的身體原本蜷在一起。現在卻因下巴被容淮拿捏在掌心,而不得動彈,露出了一截纖弱優美的脖頸弧度。
這樣的姿勢,加之一身白得發光的膚色,委實美好得有些過分。
容淮手指微動,瞧了她一眼,便將手放開了。
顧瀾若眨了眨眼睫,裡麵泛著些水汽。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嬌嫩的下頜尤為敏感,有些泛了紅。
容淮目光掃過她,清貴的臉上還是溫柔的,道:“那你先好生歇息罷。”
顧瀾若目光微動,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太像。
她的臉頰到脖頸深處都是滾燙的,又哪裡敢當場閉上眼睛。隻能將毛毯拉過來,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片刻以後,當容淮再回來的時候,卻見小姑娘已經闔眼睡著了。
她的睡容比素日裡更加清純嬌妍,甚至還多了幾分乖巧,但顯而易見的極不安穩,連呼吸都有些不平。
胸脯輕微的起伏,若有若無的高挺、雪白。
容淮的目光往下移,少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隻不小心露出了一隻腳踝。這隻腳踝精致雪白,膚白如玉,纖細得幾乎到不堪一握。
容淮站在原處,目光微動,隻覺得嗓子裡有些發癢。
這副柔弱的模樣,真想將人抱在懷裡親。
他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肩胛,提醒她該醒了。
感到突如其來的禁錮,顧瀾若下意識擰了眉心,麵頰上流露出些不舒服。
她轉瞬睜了眼,目光起初有一些迷茫,還有驚恐,濕潤的眼眸打量著容淮。
容淮的目光清冽沉謐,慢慢道:“若若,這是朕方才命太醫才配置的解毒湯藥,你想要朕親自喂你麼?”
陛下的聲音像是從胸腔裡直接發出來的,帶著些許撩人的清淡。然而落在顧瀾若的耳朵裡,卻像是刀刃輕柔割在了絲綢上,身子都近乎一個激靈。
她臉憋得泛紅,猶疑了半晌。才說:“……不必了。我還是自己來罷。”
容淮似乎也沒有執著於這件小事,唇角微勾,“嗯”了聲,慢條斯理的將藥碗遞給了她。
少女低眸,隻覺得一顆心被人緊緊拿捏住了,她動作緩慢,臉頰又不自覺間染上了些薄紅。
他的目光……有些危險,遊離的時候,更像是在欣賞一隻心愛的獵物。隻需要一個儀式感,很快就可以納為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