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陛下徑直抱著顧瀾若往裡走,方曦雅近乎怔在了原地。
——她原來隻是以為陛下不喜顧瀾若,今日見著她與容清在一起也一定會起疑心,畢竟顧瀾若可是有前科的人。隻要陛下惡了顧瀾若,她便能在整個長安身敗名裂。
隻是沒想到,陛下現下竟然將她抱了去。陛下不是……素來最討厭忠平侯府的女兒嗎?
……那陛下會不會追究,顧瀾若為何會變成這樣?
方曦雅微微睜大了眼,想到剛才的一幕幕,心裡不由生出一陣後怕來。
薛婉之麵上雖仍舊端著世家貴女的清雅,可見著陛下與顧瀾若進去,也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心裡頭暗暗的生出幾分澀意。
——這個方曦雅,做事當真有些蠢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竟然讓顧瀾若生生從容清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她氣得咬了咬嘴唇,下意識便想往未央宮去,提醒姑母顧瀾若行事不檢,與廢太子容清月下獨處,還偷服□□,不能再留在陛下的宮裡了。
隻是在深深思慮一番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
旁的常華殿內燭火通明,宮人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尤其是看著陛下抱著自家姑娘走進來了以後,眾人的心裡頭皆是沉了一沉。
容淮徑直走進內室軟塌邊上,黑眸微沉,語速飛快道:“請太醫過來。”
許嬤嬤早已有了準備,道太醫院的人已經正在往常華殿趕來了。
被男人有力的大手緊握著,少女還是有些不舒服,本能折騰了一下,卻又無法掙脫。
並不是因為不舒服,隻是整個身子綿綿軟軟的,血液都停留在了臉龐上,顯出一段誘人的迷暈來。
即使是清醒的時候,纖穠合度的身體,也不及少女這個時候迷蒙間媚態的動人百分之一。
容淮眸色沉了幾分。骨節分明的手指收攏,似乎忍耐著什麼,竟顯得有些泛白。
容淮自認不是禁欲的男人,在顧瀾若跟前。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有多危險。
若不是這麼做是趁人之危,況且,他們之間又尚未大婚……
反正,早晚都會大婚的。容淮唇邊染上一層深深。
可一想到方才容清也看見了她這副模樣,他就恨不得永遠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
“沒事了。若若。”容淮眸色幽暗,伸手去撫她的發頂,道:“朕在這兒。很快就舒服了。”
顧瀾若迷迷糊糊之間,嘴唇輕輕開闔了一下,像是聽見了男人的話。玉白纖細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才道:“……抱。抱……”
容淮眸色微動。
在這種情況下,少女自然分辨不出他是誰。隻是因為她很難受,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否則,她當初放棄他和容清一起的時候,又怎麼沒有這般柔順?
容淮眼眸間劃過一道幽暗的光。
他俯身低到少女的耳垂邊上,像是確認一般,聲音很沉道:“若若,這可是你說的。”
顧瀾若雙腿蜷縮了一下,因為男人的禁錮,有些不舒服的翻了一個身,才道:“……唔。抱一下我。”
容淮下腹漸漸的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他伸手將姑娘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容淮指尖撫過她的長發,最終慢慢停留在少女雪白柔軟的耳垂上,柔軟的觸感讓他不禁輕輕捏了一下。
因為男人的力氣,少女不舒服的嬌哼了一聲……
陛下眸色都沉了幾分。
麵對突如其來的外力,顧瀾若嫣紅的唇角輕輕扯了一下。還有些鬨騰的動了幾下,卻也半點不能掙脫……
鴉色長發垂落下來的時候,隱隱露出美得驚人的小半張臉。
“好些了麼,嗯?”容淮眼底一片清明,咬著耳朵問道。
顧瀾若根根細密的長睫輕斂著,耷拉在如玉般雪白的小臉上。輕輕蹙了蹙眉,卻也不知是表達的什麼意思。
容淮薄唇微動,帶這些篤定還有強勢,道:“朕陪著你,便無人再敢傷到你了。聽懂了麼?”
顧瀾若仿佛聽見了,緊緊含咬住了自己的唇。
正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是許嬤嬤帶著醫女進來了。正撞見這副情形,見陛下正抱著姑娘在膝上,低頭耳語。素來禁欲冷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俊朗麵容也露出些許柔意來。
她們無不是心照不宣的低下眼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瞧見。
來的是宮中資曆最豐富的江雅君,陛下將人放下,道:“今日姑娘的事情,一個人都不能外傳,明白了麼?”
眾人皆應是。
江雅君還未請安行禮,便已被喚到床前,替姑娘解毒。
“陛下。”她簡單處理幾下後,垂眸道:“小的仔細瞧過了,姑娘中的是迷魂香,但在此前應已有服用解藥,但不知為何……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