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他在河西還有一些勢力,無不都是支持儲君正統的。至少顧瀾若鬆了口,那他便可以找機會,帶她遠離這個地方了……

他從前以為,她也不想做一隻籠子裡的金絲雀。

隻是他沒想到,顧瀾若竟然真的在與陛下這般耳鬢廝磨。看來……這隻金絲雀,她做得也很舒心啊……

那麼,既然終究要有一個勝者,能夠嘗到鮮美的禁果,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是他?

容清握了拳,而後才道:“陛下,這些事情再當年都是臣弟的錯,與忠平侯府並無什麼關係。還望陛下明察秋毫,勿要牽連到了老臣。”

容淮的眼底生出些諷意,又道:“朕自然知道都是你的錯。隻是容清,如今你已經一無所有,隻能仰賴朕的鼻息,朕為何還要同你計較?——你要明白,朕連罰,都懶得罰你。”

男主和廢太子針鋒相對,內殿之中落針可聞,有些暗流洶湧的意味。顧瀾若心裡不免有些沒有底氣,男主現在未免有些太過強勢,她隻想找個借口從陛下身邊離開。

陛下卻不握住了她的手,不容置喙得叫她沒有勇氣再動了,隨即便有絲絲的燙意從指尖湧入了心口。

這一幕都落在了容清的眼中,他隻是平靜的道:“原來陛下是這麼想的,如此說來,都是臣弟冒失了。”

容淮的語氣清淡:“傅青分明已告訴你,朕的殿內還有誰,為何偏偏要闖進來?容清,你告訴朕,這宣室殿,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麼?”

“或是,你來見的人根本不是朕,而是旁的人,嗯?”他微微一頓,眼底沉鬱下來,又道:“就像當年一樣,容清,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勾搭上了朕的人?”

陛下冰冷的語氣中宣室主權的意味太過明顯,一點餘地都不留。

隻是,又提及當年的事情,顧瀾若心底不免有些緊張。

殿內有一種異樣的氣氛,安靜得叫人害怕。誰也不敢提前多說一個字,觸犯陛下的逆鱗。

容淮卻看了顧瀾若一眼,道:“若若,擅闖宣室殿的人,你以為,該當何罪?”

顧瀾若心底不免一沉。

容淮的目的,自然是讓她親自懲罰容清了。可是她隻想遠離他們兩個男人,絲毫也不想參與這場爭鬥裡麵,更不必說今日這樣的場合惹火上身了。

少女抿了抿唇,低低道:“……我不知道。”

容淮卻咬著她的耳朵,慢慢道:“隻要你如實相告,朕日後便什麼都會答應你。”

因為男人的氣息太近,一字字的撞進心裡。顧瀾若下意識紅了臉,遠遠看過去,竟像是少女在撒嬌一般。

容清被動靜吸引,望過來的時候,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繼而,他卻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竟有一絲……勢在必得的意味。隻是他立即又恢複了柔和,所以才不易被人所察覺。但被顧瀾若卻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脊背有些發涼。

顧瀾若的心底一時疾跳。

陛下方才說什麼都能答應她,那可不可以不再留著她……她不關心他們之間的爭鬥,卻一心想著要離開這個地方。既然男主都肯許下承諾,或許,是不是男主也可以答應她這個要求的……

想到這兒,顧瀾若便按照宮規,如實相告了:“若有臣子犯上,或許……是可以牽連九族的,或者貶為庶民。”

容淮盯著容清,沒什麼波瀾的目光中毫無溫度。

容清自然明白了這一切。這是陛下對他的警告。

“既然如此,臣弟知錯了。臣弟不該打攪叫陛下。”許久以後,他語氣微啞,似乎壓製著什麼,有些自嘲的道:“天色晚了,臣弟也該回去了。”

容淮喉結微動,不置可否。

容清跪下行禮,抬眸的時候,還不忘最後看了少女一眼,隻是……目光如今也變了,藏著些特有的占有欲。

他轉過身去的時候,披上了深色的鶴氅,頎長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的廊簷之下。

少女被方才容清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心裡頭還是熱的。如今又麵對著容淮,一時也還未緩過神來。

隻是,她卻還不忘眼底帶著些期許,溫聲問道:“……陛下剛才說的,真的什麼都會答應我麼?”

陛下難得看上去有點壞,也不急著回答,隻是低低的道:“……若若,你忘了你今日的來意麼?是為的你的母家,讓朕保他們安好無虞,事事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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