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笑容微僵,沉聲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容淮薄唇抿成一條視線,移開視線,語速緩慢:“顧景卿的事情,想來你自己心裡有數,朕今日過來,可不是與你兜圈子的。”
容清便知道他說的是顧瀾若的哥哥,顧景卿受傷那件事了。他的笑意變得有些冷淡,道:“臣弟整日都在宮中,不知陛下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時,傅青低咳了幾聲,不輕不重的提點道:“殿下,三日前,忠平侯府世子在潼關遇刺,隨行侍從俱被滅口。隻是……行刺之人被捕後自儘,卻在他身上發現了當年東宮的標符。敢問殿下,這難道與您無關麼?”
容清微頓,下意識看向了顧瀾若,隻是冷淡的反問,道:“怎麼,陛下以為這件事是臣弟做的?”
容淮眼底甚至稱得上溫和:“容清,朕給你的機會夠多了,你又何必一直來挑戰朕的底線。”
容清卻也毫不避退,慢慢道:“陛下,顧景卿是顧瀾若的哥哥,臣難道有這麼害她哥哥的理由麼。”
容淮薄唇若有若無的挑起了一下,道:“容清,朕今日來可不是聽你辯駁的。”
他微微前傾上身,清俊的麵龐在宮燈中格外優容,道:“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挑撥顧瀾若與朕的關係麼?你是不是覺得,她很會相信你。”
容清的臉色很快就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
天子近侍從潼關帶回來的人,儘數都押解在大獄裡麵。這些年容清的動作他不是不知的,隻是一直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卻也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
隻是容清很快便也發現了,今日陛下過來,根本不是為這件事來告知他。而隻是在他跟前宣誓一番,僅此而已。
容淮輕和的移開了視線,又道:“朕隻是一直想著,什麼時候朕與她的大婚也該舉行了。若若,你願意麼?”
“你是朕唯一留在長安的兄弟,朕自然該告訴你,與你同喜了。”他眼簾微掀,這句話卻是對容清說的。
顧瀾若眼睫一顫,下意識垂下去,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像男主控製欲這樣強的人,要懲罰容清自然有很多的法子,其實根本不必將她特意帶回宮中,還當著容清的麵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然而他既然這麼做了,其中恐怕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要在容清跟前宣誓主權罷。
想到這兒,她一顆心都不由得完全沉了下去,臉頰變得有些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