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聽聞,忠平侯府的這位姑娘被陛下關了好些時日麼,想來也不曾見過這種大場麵的。隻還是這麼明白規矩,竟還若有若無的透出幾分威儀來,這倒是在她們意料之外的。
再加之,陛下與這位顧家的姑娘之間的恩怨情仇她們也都是略知一二的,於是乎,便幾乎沒人輕視這位皇後娘娘。
——指不定,人家就是新帝心尖上的寶貝呢?
這樣想著,那些貴女貴婦的麵上恭謹之色則又多了幾分。
……
入夜裡,椒房殿裡頭。
寶冊、印章還有旁的東西也都流水般的送入椒房殿裡,顧瀾若一一過目以後,便叫人也都拿下去了。餘下各個尚宮居中要了解的事情雖多,隻是慢慢來也是不錯的。
正在打點的時候,外頭人便說陛下過來了。
許嬤嬤還有椒房殿中的宮女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無不是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一麵將殿內的帳子給放下來。顧瀾若眨了下眼,望著她們走出去了。
“這椒房殿還習慣麼?”容淮靜默瞧著她坐在檀案邊,低低問了聲,“許久沒有住人了。內廷司的人擔心你住不慣。”
顧瀾若行了一個禮,才說:“很好。”
但凡是在這宮裡,其實無論是哪座宮殿,在她眼裡都是沒有什麼區彆的。
容淮將她抱在懷裡,才抱到榻上去,顧瀾若沒出聲,也沒有怎麼動,他便溫聲道:“明日要去給太後請安,心裡可有底麼?”
“也不算什麼。”顧瀾若嘴唇微動,道:“從前也不是沒有見過,太後名義上還是你的母親。起碼的尊重,還有體麵我也都會給她的。”
容淮頓了一頓,道:“朕同你說這些,隻是叫你不必擔心罷了。若是受了欺負,也可來告訴朕。明白了麼?”
顧瀾若眼睫動了一下,從喉嚨中輕輕發出聲音,算是默認了。
其實男主這個人……若是他心裡不想著將人關起來,一切都很好說話。溫柔,謙和,什麼美好的品質都有。
謙謙君子,清風朗月,大抵便是這樣的。
——前提,則是他不生氣,也不想換著方法懲戒人。
“安置吧。”容淮眸色淡淡,拍了拍她的肩。
顧瀾若眼瞼便低垂下去,深吸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椒房殿的床幃較之常華殿則寬敞了許多,薄帳上繡著明亮的珍珠,即使宮燈漸弱的時候,也會有些許微光透進來。
將少女巴掌大的麵龐映得格外動人。
容淮聽見她換好衣裳,又安然躺下的聲音,忽然道:“你若是想出去,也隨時可以出去。宮裡雖然大,也有倦的一日。若是想出宮去,同朕說一聲便是了。”
顧瀾若牽扯著被褥的手指忽然微微一頓,身子似乎有些僵硬了,“陛下的意思是……不管什麼去地方麼?”
這嗓音裡清冷,還夾雜著些許試探的意味。
容淮道:“是。”
顧瀾若側了側身子,又問:“那我以後可以隨時隨地出去?”
容淮的心底漫上來一絲異樣的疼意,才淡淡的說:“自然。”
顧瀾若這樣問的緣故自然是很清楚,若不是從前在常華殿的那些時日,她又怎麼會問到這個地步?
顧瀾若躺在榻上,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淮微俯下身來,輕輕含咬住她的唇瓣,呼吸愈加粗重間,才道:“你是朕的皇後了,不再是忠平侯府的姑娘。朕怎麼舍得你一直不開心?”
他的手指稍稍伸下去,去打開她的身體,動作稱不上溫柔。
顧瀾若下意識皺了皺眉,情濃時意誌有些不清晰,下意識的抱住了陛下的腰身。
她柔柔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你都已說過了,從前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陛下也不要時時放在心上了罷。”
她自然是清楚現下的境地的,既然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又不是寧死不屈、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的烈女子。
——開玩笑,如果不會再被強留在一座宮殿裡哪兒不能去。就已經是她最好的結局了對吧!!
容淮神色冷淡,麵上浸潤出一層薄汗來,俯身咬住她的身體。更襯得那張俊逸出塵的麵龐有一種珠玉般的清冷。
“若是若若這樣想,自然是最好。”他環抱住了她的身體,有點壞的咬住她的唇瓣深處,嗓音低淡又似乎帶著淡淡笑意:“隻要若若不再與其他男人有關係,朕便給你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