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箐語最後還是沒跟顧嶼北坦白所有。
喻城離開鬱箐語那裡之後, 就去了一趟陸家。
毫無意外,陸家的人把他攔在了門外。陸家老爺子親自拄著拐杖出來,他穿著藏青色的中山裝, 頭發已經花白, 看起來非常瘦, 歲月在他臉上帶上宛如刀削斧刻一般的痕跡,雖然年紀已經很老了,那一雙一眼, 卻帶著銳利以及冷漠。
眼底的寒,若不是站在對麵的是喻城, 而是彆人。說不定已經嚇破膽了。
喻城說:“我隻是過來跟你們說一聲,阿辭想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陸老爺子始終覺得陸辭會瘋,是因為喻城沒有照顧好她, 導致她流產,她心中有愧,所以想想就瘋了。
如今喻城忽然說出這話,陸老爺子自然是覺得喻城是因為想要帶走她編造的謊言, 頓時大怒, 拐杖重重敲在地上, 冷冷地斥責道:“荒繆!”
“喻城,你要是對她還有半分情義,你就應該知道,你離開她,是對她最好的結果,日後除了你同意離婚,不然你不必再來。”
喻城從來沒有想要跟她離婚的意思,隻要她還活著, 他們就不能分開。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始終堅定的一件事。
陸老爺子奈何不了他,隻能言語上威脅,但是對於喻城一點威脅都沒有。
夜晚很燥熱,蟬鳴煩躁,熱風一點吹不散夏末的炎熱,喻城平靜地看著喻老爺子,聲音帶著與夏日不一樣的冷清:“我不會離婚,來這裡,隻是說一聲,阿辭日思夜想的人找到了,如果她記起來,我希望她可以去見那個孩子。”
喻城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身後陸家的人到底是什麼反應,他也無所謂。
喻城剛剛回到家裡,畫展的人就把畫送回來。
朋友打電話過來,問他:“你真打算把畫買了啊?那個女孩子出多少錢?我看看我可不可以出得起。”
這副畫陸辭畫的特彆好。
這輩子的陸辭,上輩子的青辭。
讓人重新把畫掛上去之後,喻城就看著牆上的畫上的少女,久久地發著呆。
“阿辭,小語找到了?你呢,是否還會回到我們的身邊?”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的畫,還有牆。
眼前的一切多麼令人激動。
雖然白天喻城表現得很冷靜,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因為有些激動睡不著。
睡不著的他開始折騰家裡。
還有家裡的人。
管家大半夜被喊起來。
就看到喻城一臉興奮地說:“小語要回來,要給她準備一個房間。”
過了一會,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喻城又繼續道:“小語還有一個女兒,也要給她準備一個兒童房。”
先生的眼睛有些發紅,睡衣也是皺巴巴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管家有些害怕他是因為想著想著太太就瘋了,畢竟先生這幾天總是愛沉默在一處,都不吃怎麼說話,今晚這異常的反應,q確實冰水太對勁。
他慌忙去給喻言打電話,說話的時候,都急得語無倫次了:“少爺,先生,先生好像是瘋了!”
喻言半夜驚奇。
身旁沈宜雅還困倦著,看到他起來了,正背對著自己穿衣服,她揉著眼睛,含糊著聲音問道:“怎麼了?”
喻言心情是慌張的,他本以為如今的局麵是大好轉機,但是卻沒想到,小叔竟然現在除了事情。
難道老天爺就真的那麼殘忍,給了他希望之後,又那麼殘忍地,給他毀滅。
沈宜雅臉上還帶著困倦還有不知道發生什麼的茫然,喻言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親了親她的額頭,放輕了聲音,道:“你先睡吧,我家裡那邊有點事情需要我處理。 ”
家裡有事?
你小嬸他們沒事?
喻言不打算讓她大晚上這麼擔心,打算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也沒有說事情:“也不是,不是很重要,隻是我現在必須得回去一趟,你要是有事的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家裡樓下有保姆,喻言也沒有那麼擔心她。
沈宜知道他大晚上出去,事情不可能不重要,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太過擔心,所以她也沒有多問,乖乖點頭。
“好的。你早去早回。”
吩咐好家裡的人看好她之後,喻言就趁著夜色連夜趕回去。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人都起來了,在旁邊看著情況。
管家連夜把設計師請來,一群人大半夜的,在這裡給他量尺寸,聽他說想要的設計風格。
喻城對著二樓一個比較大的房間喃喃道:“這個房間就留給小語,但是女孩子東西多,需要一個衣帽間,你們把隔壁的房間打通,到時候給小語弄個衣帽間。”
“還有那邊那個房間,我是打算給她女兒弄個兒童房的。”
旁邊的管家,還有設計公司的工作人員苦不堪言。
大半夜的,竟然被叫站起來在這裡乾活,好像沒人會爽。
但是大老板說了,喻家這邊給錢多,這個項目搞完了,到時候提成少不了。他們不願意乾,自然是有人願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