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十一月三十日。
一大早，鐘黎被楊慧叫去公司。
王萍開的車，透過後車鏡看著後排神色淡然的鐘黎，想到楊姐的態度，勸說：“小黎，一會到公司你彆跟楊姐頂著乾。”她看鐘黎沒有說話，解釋說：“最近笑笑姐鬨緋聞，楊姐為了她忙的焦頭爛額，她不是故意冷著你的。”
林笑橙是楊慧手下的一姐。
是不是故意，也隻有楊慧知道。
鐘黎不在意的嗯了聲，不讓王萍這個助理為難。
“我最近也在追青雲，很好看，你現在鏡頭還少，不過看這樣趨勢，熱度會越來越高的。”王萍看鐘黎回應，語氣輕快說：“楊姐也注意到了，你不想接那兩個劇本，跟楊姐好好說，還是有機會的。”
很快到了星天，王萍和鐘黎走到楊慧辦公室門口，就聽裡麵大吵聲。
“……他想借你上位，現在立刻澄清，說沒有關係。”
“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他好不好？這是我私人生活，我有談戀愛的權利。”
拍桌子聲，楊慧罵道：“林笑橙你搞清楚你現在處境，一個獎項拿不到，網上怎麼嘲你，現在你告訴我要爆戀情，對方還是那麼個垃圾。”
“夠了楊慧，你自己看男人眼光不行，能不能彆這麼怨婦？”
裡麵兩人愈演愈烈，話題也從職業往撕私生活互相攻擊去了。
王萍滿臉尷尬，跟鐘黎對視一眼，默契的默默離開去了休息室。
“笑笑姐男朋友圈裡玩音樂的，比她小四歲，以前被拍過經常出沒夜店，楊姐可能也擔心笑笑姐。”王萍解釋了句。
鐘黎對這個不感興趣，點了下頭在想什麼。
半小時後，楊慧叫王萍帶著鐘黎過去。辦公室裡像是還留著上一場的硝煙，楊慧控製自己情緒，說：“青雲播出反響不錯，接下來我建議你拿魔幻古裝，同類型，女一，主題比較正能量些，可以鞏固下你的定位古裝美女。”
“楊姐，沒其他選擇了嗎？”
楊慧放下手機，抬頭看了眼鐘黎，看似公事公辦實則語氣已經冷下來了，“哪個選擇？我建議是魔幻古裝——”
“我選擇換經紀人。”鐘黎打斷楊慧的話，說：“處事幾個月，楊姐可能覺得我不識好歹脾氣臭不聽話，我也沒辦法適應楊姐你的強硬，既然這樣，不如換經紀人。”
楊慧靠在椅背，“哦？你打算換誰？宋漸？”
“王萍。”鐘黎不想跟大牌經紀人合作了，她現在地位換哪個都一樣，必須按照對方原則行事，大到選擇劇本，小到戀愛穿著。既然這樣還不如選擇個新人經紀人，兩人之前她做主。
旁邊王萍突然被點名，驚得睜大了眼，被楊慧眼神掃過，抖了下低下頭。
“她啊。”楊慧語氣很淡，笑了聲，明明沒說什麼，但房間誰都能聽出楊慧對鐘黎選擇王萍的輕視來。甚至，楊慧大度說：“小王在我身邊當了三年助理，現在既然你賞識她，行啊，我做主，提她當經紀人。”
王萍咬了下牙，儘管被看輕可她還是想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鼓著勇氣說：“謝謝楊姐提拔，我會好好乾的。”
以前都是楊慧挑揀新人，沒有潛力的轉給其他初級經紀人。從來沒有像鐘黎這樣的，舍棄金牌經紀人帶來的資源，選擇還是助理的王萍，這惹得楊慧一肚子火。
“那我就等著看小王能給鐘大小姐選什麼大製作女主了。”楊慧嘲諷說完，手上直接將鐘黎轉到王萍手下，冷冷說：“行了，沒事小王你帶著你的藝人出去吧。”
王萍忙鞠躬道謝，轉身追上鐘黎。
“小黎，我、我沒什麼渠道怕——”王萍在後既緊張又忐忑，怕自己能力不夠毀了鐘黎前途。
鐘黎打斷王萍的話，問：“你想當我經紀人嗎？”
王萍沒法違心，點了下頭，“想。”
“那就一起努力。”鐘黎笑了起來，伸出手，“王萍，一起加油。”
王萍眼眶泛紅，快哭了模樣，最後忍了回去，認真的握住了鐘黎的手。
她會拚儘全力為鐘黎找資源的。
下一刻鐘黎手機響了，剛一接通，對麵宋漸說：“鐘黎你換經紀人了？我剛給楊慧打電話她說你轉王萍手裡了，王萍誰啊？”
“我以前的助理。”鐘黎往休息室走去，問：“洛叔叔呢？你們要回來了嗎？”
宋漸被鐘黎新經紀人震得滿頭問號，嘴上答：“老板還在美國，和漫威談的還算順利，你檔期是空的對嗎？現在讓王萍給你辦理護照，儘快過來。”
鐘黎想到一種可能，壓著激動確認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鋼鐵俠的女主——”
“等你來了差不多能定。”宋漸說的還算謙虛，老板投資一億美金，要求就是女主必須是鐘黎，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催促道：“消息先保密，你儘快過來，讓王萍把你們行程發我郵箱。”
結束了通話，鐘黎衝休息室門外的王萍說：“辦理護照去美國。”
“啊？”王萍愣了，反應過來，也不問鐘黎原因，直接去準備簽證材料。她做楊慧助理時經常出國，護照不是白本很好過簽，鐘黎演員身份加上名校，兩人簽證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