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定了定神:“你剛才的話出自真心?說他們天作之合?”
“謝大人是本侯好友,本侯當然是真心祝願,”楊紹瞧著她有些發紅的小臉,“這話頭不是你起得嗎?何處不對?”
完全不對!
她打死也沒想到,楊紹竟然是因為與謝鳴珂的友情,才會幫她們姐妹!她都想到哪裡去了,還為叫姐夫而發愁。
真是一場笑話。
紀瑤有點哭笑不得。
耳邊突然聽楊紹問:“想要一隻母龜嗎?本侯送你。”
“嗯?”紀瑤一愣,馬上搖頭,“不必,這種老龜也不好弄,不麻煩侯爺。”
真是個乖姑娘,不像前世那個紀瑤,嘴裡說著不要,心裡卻實在貪圖他侯府的富貴,哪怕不喜歡他,也嫁給了他。
楊紹道:“算是謝禮……假使你能撮合煜善與你姐姐,我還有彆的酬勞。”正好紀瑤提起,那是現成的理由。
他還真講義氣,為了謝鳴珂,做到這一步,如此說來,謝鳴珂還真的很喜歡姐姐了?因為來自宮中的危險,紀瑤現在很希望姐姐早些嫁人,但也不會就這麼答應了。
“誰知姐姐嫁給他會如何,而且我也不知姐姐的心意……”
“你姐姐要是嫁入謝家,決不會後悔,不過你可以多考慮一下,”前世,紀玥入宮,紀瑤很傷心,如今可以避免這件事,楊紹道,“烏龜過兩日送來。”
紀瑤忙道:“我還沒答應呢。”
軟甜軟甜的聲音,叫楊紹想到以前壓著她,想要時,那女人時常吊著胃口說,“侯爺,我可沒答應呢。”
渾身忍不住有些燥意。
“就算沒答應,也不過是隻龜,送你算什麼?”他目光籠罩下來,如同炙熱的夏日,嘴角一絲笑,魅惑人心。
紀瑤被他看得臉蛋發熱,小心肝砰砰亂跳,正要胡思亂想時,男人竟轉身走了。
也對,隻是個龜,對楊紹來說,連指甲蓋都算不上!拿了便拿了,至於謝鳴珂的事兒,主要還得看姐姐。
楊紹一直走到院外才停下來。
腦中關於紀瑤的回憶太多,對著她想起來,有些控製不住,可現在的紀瑤還小,他也得保持住君子的一麵……幸好馬上要去雲州,這一次,他會乘風直上萬裡。
等回來,紀瑤也該長大一些了。
東廂房附近。
紀玥是被謝鳴珂叫住的。
本來她要去東廂房那裡拿幾卷書,結果謝鳴珂說要同她單獨談談,紀玥便屏退了丫環。
“不知謝大人有何指教?”她問。
“你可曾去過宮裡?”
謝鳴珂神色嚴肅,紀玥感覺出了事情,正色道:“是去過。”
“發生何事?”
“與妹妹陪公主,我給公主畫了畫,妹妹陪公主鬥草,並無特彆……不過臨走時,遇到太後娘娘。”紀玥把腰間一個荷包拿出來,“是娘娘賞的,裡麵有幾顆金花生,彆的便無了。”
說得極為詳細。
謝鳴珂眉心微蹙。
紀玥問:“到底怎麼了?”
“我有日見到一張畫像,是太後娘娘命人取來,無意得見,發現那畫中人與你相像,”謝鳴珂道,“我覺得應該提醒下你。”
紀玥極為驚訝。
她想到了皇太後那天的賞賜。
原來不是無緣無故!
可為什麼?那個與她相像的人又是誰?
紀玥心頭紛亂,咬一咬唇道:“謝大人,你就算提醒我,我也並不明白,也不知如何化解,那畢竟是皇太後,假使她又要請我入宮,我也不好阻止的。”她感覺到這是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
姑娘的臉色泛白,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惜。
雖然謝鳴珂感覺自己似乎多管閒事了,但已經插手,好人做到底,他道:“倘若再有此事,你使人來告知我一聲。”
紀玥正當要說好,紀廷元過來了。
謝鳴珂並沒有打算隱瞞,上次紀廷元來謝府,他看得出來,紀廷元很疼愛這個妹妹,有他的話,行事更方便。
“或者告知紀大人,讓他來知會聲,也可以。”
紀廷元一頭霧水:“出了何事?”
兄妹兩個要說話,謝鳴珂轉身離開。
紀玥把來龍去脈說清,紀廷元撓撓頭,仍覺雲裡霧裡,但可以確定這是樁麻煩事:“我知曉了,到時定會去找謝大人。”他看一眼遠處的謝鳴珂,“謝大人為人真不錯,要是彆人,恐怕不會注意這些,也不會插手宮中之事,省得惹禍上身。”
紀玥怔了怔。
她看向那個修長的背影,想到初次遇見,他把刀抵在自己脖子上,強迫她給他包紮……
但現在。
現在遇到這事,到以後,恐怕要反過來,自己會欠了他人情。
她又該怎麼還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鳴珂:你那麼聰明,肯定可以想到的。
紀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