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世,母親的態度積極得多,他微微一笑:“母親喜歡她嗎?”
“我看她像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又中意她,我自然喜歡。”太夫人就巴望兒子成親,老大不小了,楊紹子嗣單薄,人少冷清,她希望兒媳婦能早點開枝散葉,府邸能熱鬨起來。
“母親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與她之前有些問題要解決。”
果然是吵架了,太夫人覺得自己一點沒猜錯,皺眉道:“是不是你惹紀姑娘生氣了?唉,到底是為何事?小姑娘都是需要人哄得,你多花些功夫!”
“兒子知道。”楊紹心想,他隻要不去猜紀瑤的心,沒有什麼是做不了的。
沒過幾日,陳素就把長命縷拿來了。
“找了一個曾是織造局的繡娘修補的,侯爺您看,一絲痕跡都沒有。”
楊紹對著陽光審視。
“果然是絲毫不差,”他扔了一錠銀子給陳素,“辦得不錯。”
陳素看著他把長命縷重新戴在了手上。
深藍色的玉珠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找個人盯著紀家,任何消息都來稟告。”楊紹吩咐。
陳素詢問:“一直盯著嗎?”
“一直盯著。”
………………
這日,沈妍的酒莊開張了,送來請帖。
因是休沐日,紀彰驚訝:“這小姑娘還真開了酒莊啊?不得了,我都沒聽說過京都有姑娘做這種生意的。”
廖氏暗地歎氣,白了兒子一眼。
紀廷元當做沒看見。
上次沈妍說開酒莊,他以為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辦成了,也不知是否真的搜羅了世間美酒。
“廷元,難得小姑娘開了酒莊,你得去恭賀啊!有你坐鎮,你那些個朋友定然也會去熱鬨熱鬨。”
紀廷元馬上板起臉:“我不去,我今日有事。”
就曉得哥哥會這樣,如果父親不說,他也許還會有好奇之心去看一看,一說他鐵定不去了。
紀瑤道:“爹爹,不要理哥哥,就我們三個去吧。我聽阿妍說,他們酒莊的廚子也很厲害,什麼菜都能做,有一個還是從宮裡退下來的禦廚!”
真是財大氣粗。
“那更得去看看了。”紀彰平日裡也有小喝一杯的習慣。
三個人正要走,卻見門房的小廝突然跑來。
“老爺,夫人,有貴客!”
這句話叫門外的紀廷元也頓住了腳步,問道:“什麼貴客?”
“侯爺來了。”
“侯爺?”廖氏瞪圓了眼睛,“你是說懷遠侯嗎?”
“是的,夫人。”
廖氏與紀彰麵麵相覷,紀瑤則心裡咚咚打鼓,不曉得楊紹來做什麼,他該不是因為上次親了她的事情?
廖氏也是一頭霧水,怔了片刻道:“快去請進來。”
很快,楊紹就行到上房,身後跟著陳素,他手裡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竹筐。
“見過侯爺。”紀家人都上前行禮。
廖氏對上次懷遠侯府的事情還是介懷的,語氣淡淡的道:“許久不見侯爺了,想必侯爺是公務繁忙罷?”
“忙著操練,騰不出多少時間,最近才好些。”
聽到這句,紀瑤鼻子裡哼了一聲。
好意思說忙,冬天那陣子不是一天到晚的打獵,下棋嗎?給謝府送了多少野味!
“原來如此,”廖氏感覺這也是個借口,笑笑,請楊紹坐下,叫丫環上茶,“不知侯爺為何事而來?”
楊紹使了個眼色。
陳素忙把竹筐放在桌上。
楊紹打開蓋子,眾人看過去,隻見裡麵赫然躺著一隻白白的母貓。約是六七個月大,遇到他們的目光,身子稍微縮了下,喵喵叫了兩聲。
廖氏哎呀一聲:“這貓也是獅子貓罷?”
女兒一直想要隻母的,讓周嬤嬤想儘辦法去買,可她每次都無功而返,沒想到楊紹居然送來了。
廖氏的目光就有些複雜。
“是隻母獅子貓,正好與那隻配一對。”楊紹道,“上次疏忽,忘了貓要成雙成對的,故而今日來彌補此事。”
他手搭在竹筐上,袖子滑落下來,那長命縷赫然係在腕上。
紀廷元看見了,心裡一陣同情。
妹妹都已經變心了,楊紹還在念著她,真是可憐!他推著紀瑤:“看侯爺多好,親自給你送貓來了,還不去謝謝?”
紀瑤也看到了長命縷,心想他居然仍戴著……
自從上次去侯府,又過了一陣子了!
他到底是何意思?
可是,貓真是她想要的呀,這可謂雪中送炭,就衝著貓,都得說聲謝謝。當然,該給的銀子還是得給,她不想欠楊紹。
紀瑤朝他走去。
小姑娘穿著鶯黃色的夏衫,雪白淺葉的紗裙,明豔的好像一縷陽光。楊紹看著她,眸色似海一般的深邃。
來吧,他的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