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你給我就是。”
楊紹瞅她一眼,把左手伸出來。
紀瑤握住了,把他手掌打開,按在他大拇指的根部,輕輕揉動。
涼涼的感覺從她指腹傳出,還有一點點的痛感,楊紹感覺自己的心跳倏然加快,耳邊聽到她說:“這是魚際穴,按這裡可以減輕咳嗽。”
在給他治病?
楊紹道:“你學過醫術嗎?”他怎麼不知道。
前世她生病的時候,有位大夫提過,說是簡單的辦法,可以緩解,她是想為楊紹做些事情。
“聽一位大夫說的。”紀瑤手指又移到另外一個穴位上,“這好像叫太淵穴。”
“等回去了,你記得多喝點熱水,好好睡覺。”
小姑娘邊揉邊提醒,楊紹感覺自己像在做夢,紀瑤為什麼突然對他那麼好?是因為剛才他承諾了以後幫忙的事情?她這是在答謝自己?
不管她是什麼想法,他喜歡死了。
就是紀瑤離得近,在他掌中這樣那樣的,他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了。
他的病是要在她手下變得更嚴重了吧。
楊紹道:“你手這樣酸不酸?”
“不酸啊。”紀瑤搖搖頭,“這個不能用很大的勁的,不然會把你弄疼。”
“我看這樣也差不多了。”
“還有一個穴位呢。”
紀瑤把他手翻過來。
楊紹感覺自己的身子有點不受控製了,可是他又有點不舍得主動抽出手。
那就讓她再揉一會兒吧,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種機會,他微微合眼。
男人的臉色越來越紅,紀瑤感覺到他的掌心溫度也發燙了,心想他這回是不是病得很重呀?那幸好陳素騙她過來了呢,不然不知道楊紹會硬撐到什麼時候。
她揉得更專注了。
都督府離紀家不是很遠,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聽到車夫的聲音,楊紹睜開眼睛。
“我送你下去。”他站起來。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充血的太過嚴重,他身形一晃,一頭栽了下來。
紀瑤被他壓得橫躺了,他的唇貼在她的耳側。
紀瑤的臉一下紅了,心跳的厲害。
“侯爺。”她叫道,“你暈了嗎?”
他好重啊,渾身硬硬的像石頭一樣,她感覺自己都要被壓扁了。
楊紹的頭也確實很暈,但他懷疑是被紀瑤按出來的,他本來沒那麼暈。
他略微抬起頭,嘴唇擦過她的臉頰。
小姑娘就在他身下,泛紅的臉頰像桃花,身子香香的,一團溫軟貼在他胸口,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跳聲。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重了,清醒了片刻,伸手把自己撐起。
“沒壓疼罷?”他把她拉起來。
她臉蛋紅彤彤的:“沒有。”
“那就好。”楊紹看一眼她,見她頭上小廝的帽子掉下來了,伸手把它戴上去。
“快回去吧,好似也耽擱了不少時間,也許紀夫人正在找你呢。”
“嗯。”她摸了摸帽子,把一縷掉出來的頭發夾到腦後,“那我走了,侯爺,你注意休息。彆再像今天這樣了,不然……誰都會擔心的。”
那個誰,是不是也包括她呢?楊紹唇角一勾:“我知道了,謝謝你剛才……”
揉得他渾身難受。
紀瑤道:“不必客氣。”
她站起來,從車上下去。
楊紹從車窗裡看到周念跑出來,對紀瑤行了一禮,領著她往大門內走去了。
“陳素。”他突然道。
跟在旁邊的陳素登時臉色大變,哆嗦著走到窗邊,他感覺自己可能是要領板子了。
就是不知道是領二十大板還是五十大板,都很遭罪。
許如南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結果卻見車窗裡突然扔出了一塊羊脂玉的玉佩,楊紹淡淡的聲音傳出來:“下回再這樣,本侯非得要你腦袋。”
“是!”陳素差點跪下,“小人再不敢了。”
等到馬車走遠,他喜滋滋把玉佩掛在了腰間,雖然做錯了,可是侯爺還是很高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