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娘,你快把她趕走。”紀瑤在這瞬間想到自己被毒死的事情,感覺整個喉嚨都在發痛。
也不知是何原因,奇奇怪怪的,可廖氏心疼女兒,隻好跟這二人道歉,遞上銀子叫小廝送出去。
不得已,又請了彆的大夫給紀瑤看,紀瑤才乖乖聽話。
看著沉睡過去的女兒,廖氏輕聲道:“剛才那丫頭臉上有疤,怕是把瑤瑤嚇到了,她又不舒服,也不知看成什麼。”
“無事就好,她年紀輕輕的,恢複的快。”紀彰拉住她的手,“你也累了,吃點東西。”
兩個人輕手輕腳離開。
第二日紀廷元才知道妹妹生病,下衙之後,蘇昇與李冰玉叫他去喝酒。
“不去,我得去陪妹妹。”
“哎喲,真是個好哥哥。”蘇昇拍拍他肩膀,“可惜了,本來我們想同你去清月酒莊喝酒呢。”
去年皇帝駕崩那會兒,京都的店鋪都沒法做生意,尤其是各大酒莊,關門數月,前兩個月開始才漸漸熱鬨的,不過紀廷元一直都沒去過清月酒莊,聽他們說起,愣了一下道:“那酒莊有什麼好酒,你們非得去喝?”
“多了去了,什麼酒都有,來自五湖四海,誰讓掌櫃有錢呢。”蘇昇挑眉毛,“讚明,這掌櫃你不也認識?沈姑娘啊,如果你去,指不定我們酒錢也能花少一些。”
“去去去。”紀廷元恨不得踹他一腳,轉身走了。
李冰如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讚明他如此嗜酒,居然就不肯去清月酒莊。”
“他哪是不想去,他是不想跟那沈姑娘見麵,”蘇昇摸摸下巴,“也不知他什麼想法,那日不是還送她回去的?不過也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李冰玉淡淡道,“走吧。”
二人並肩而去。
喝下藥,紀瑤稍微好些,但仍是會咳嗽。
紀廷元給她端來清淡的薯蕷粥:“有沒有好一些?”
“嗯。”紀瑤道,“額頭沒那麼燙了。”
紀廷元看著她吃粥:“這種天氣居然還會得風寒,也是奇怪,我今日聽同僚說,楊都督也是風寒,在家歇息,皇上知曉後,派了太醫去給他治病……你說,你怎麼也得了,就這麼巧?”
“咳!”紀瑤嗆到了,差點把粥噴在紀廷元臉上。
“你慢點吃。”紀廷元連忙伸手拍她的背,“可憐見的,吃個粥都難,咳這麼厲害。”
還不是被他嚇得,做賊心虛了。
不過楊紹這病還真厲害啊,她就跟他坐一輛車這就得了,他咳嗽時還掩住她的嘴呢。
這樣也沒能避免。
紀瑤慢慢把粥喝完。
小姑娘得病的事情,很快由周念傳到了陳素那裡。
“紀姑娘也咳嗽了。”陳素道,“已經病了兩日還沒有好透,說天天在喝藥。”
主要陳素覺得內疚,要不是他,紀瑤也不會被過到,當然要告訴楊紹一聲。
結果楊紹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
陳素淌汗。
是他不對,可那天楊紹不是也很高興的嗎,還賞了那麼貴重的羊脂玉佩,不過他可不敢吭聲。
晚上紀瑤要睡的時候,木香突然偷偷摸摸進來,將門一關。
“姑娘,看。”
她拿出一個手掌寬的白玉瓶遞給紀瑤。
“這是什麼?”紀瑤問。
“侯爺讓周念送來給姑娘,說是止咳的。”
楊紹?
是了,今天哥哥說皇上派過太醫去看楊紹,這是不是太醫開得藥啊?她打開瓶蓋看一眼。
黑乎乎的,也不知混合了多少藥材。
不過既然是出自太醫之手,肯定很有用,不然楊紹也不會送來給她了。他是不是也已經有所好轉?紀瑤嘴角翹了下,湊上去喝一口,有點苦,但也很清涼,喉嚨似乎馬上就變得舒服了。
她又喝了一口。
剛剛吞下,木香遞過來一匣子糖:“姑娘,還有棗花糖呢,周念說侯爺問過太醫,可以跟這個藥一起吃。”
她愣了下,伸手打開匣子。
棗子濃鬱的味道撲麵而來,還未吃,就已經覺出了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