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辛苦苦陪伴兩個學生半年,好不容易磨出滿意的項目,如今這項目卻被兩個混賬私自打入冷宮,連麵都沒露成。
伊向光:“對不起,我們也是為了獲獎,才臨時替換了項目,隻是沒想到會被不安好心的人種上病毒。”
“替換?病毒?”輔導老師掃過二人蒼白的麵容,“都這種時刻了,你們還在瞞著我?你們他媽知道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嗎?!”
司機聽著車內人的對話,心裡已經估摸出了個七七八八,心道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接嘴:“銳羅藥業。”
“啊?!”伊向光大驚失色,“銳、銳羅藥業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輔導老師:“我怎麼知道,你們自己和它的法務部律師談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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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曼企業,CEO辦公室。
王總放下文件,接通了響個不停的手機:“伊向明,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工作時間打我的私人電話?”
對麵的學生哭哭啼啼,鼻音濃重,王總凝神聽了一陣,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知道了。”他盯著電腦屏幕上呈現持續下跌趨勢的盈利表,冷漠道,“但是你倆被銳羅起訴關我什麼事?”
爾曼與銳羅是競爭企業,最近正鬥得水火不容,這倆人被銳羅逮住,隻能說是運氣太差,他就是想救也不敢救,更彆提對他而言,伊家兄弟隻是顆棋子罷了。
對麵激動的聲音頗為刺耳,王總好整以暇地聽了一陣,全當是忙碌工作中的消遣:“說完了?你們要揭露我那就去吧,我得工作了。”
知曉他們二人手上絕不可能留有證據,王總忽視了對麵的謾罵,毫不留情地掛掉電話,給頭像是蘭花的女人回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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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十二點,終於輪到了笑青山和葉易進行答辯。
再次看見那熟悉的課題時,評委都捏了把汗,生怕又冒出個光頭貞子。
葉易笑了笑,調節氣氛道:“老師和同學請放心,我們組請不起那位知名女星。”
評委這才舒了口氣。
笑青山負責講解,葉易在旁補充,APP的框架很快就明晰起來。
笑青山儘量講得簡明易懂:“……程序會采集在自然對話中抑鬱症患者的常用詞彙以及音頻信號,我們通過序列建模的技術記錄分析數據,根據詞彙和音調的重複度,來判斷用戶患有抑鬱症的可能性……除AI外,計算精神病學和神經成像技術也是其中的重點。”
評委似懂非懂,問:“這項技術已經投入測試了嗎,確診率是多少?”
葉易:“79%,我們和錦城大學醫學部精神科達成了協議,他們提供數據,我們提供技術。”
錦大的醫學部是華國最權威的學院之一,精神科更是蜚聲中外,甚至有不少外國友人會來到那裡學習。
研究生在實驗室裡都容易變成苦力,他們才高中,竟然就能和錦大合作,可謂前途無量。
評委在表上寫上評價,歎道:“後生可畏呀……”
公開答辯順利進行,第二天他們轉移了陣地,接受封閉答辯。
與前者不同,後者的評委都是行業專家,這也是為了避免學生弄虛作假。
專家的性格也都各不相同,有的比較溫和,如果學生答不出來,還會幫他們解圍,還有的脾氣暴躁,往死裡懟人,必須要問到學生呆若木雞。
笑青山他們好像就被後者盯上了。
其他組約莫一刻鐘就能結束答辯,而他們已經被這位張專家突突突問了半個小時。
張專家問的問題並不多,但都非常深奧,刁鑽到他身旁的同行都覺得不太妥當——兩個高中生,哪裡懂這些晦澀的知識?
同行打哈哈道:“老張,這不是你最擅長的技術嗎,我最近對這個也比較感興趣,你也給我講講?”
張專家:“等他們說完。”這是執意要為難到底了。
同行無奈地聳了聳肩,沒辦法了,這兩個學生運氣不太好。
笑青山眼底古井無波,沉靜地列出要點。
想讓一個看戲的人失望,最輕鬆的方法就是讓一切都進行得無波無瀾。
同行“咦”了一聲,他居然回答得滴水不漏?
“行了,我知道了。”專家心煩意亂,知曉問不倒他,再聽下去也是浪費時間,便打斷了笑青山。
笑青山:“可是我還沒說完。”
被咄咄逼人地追問,他哪裡不明白自己是被針對了,對方想要快點結束,那他偏不讓人如意。
這麼多同行在場,張專家也不好表現得太過,隻能悶悶道:“好,你繼續。”
張專家來自爾曼企業,擔任技術組長,本次接到王總的命令,要給這兩個學生使絆子。
本以為這個工作分分鐘搞定,如今他除了隱隱作痛的臉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最後一個問題也被他們回答完畢,張專家隻能勉強微笑:“你們,很好。”
葉易:“謝謝,萬專家。”
專家:“……我姓張。”
葉易:“哦,對不起,我剛才在回憶《十萬個為什麼》的編者,一時說岔了。”
專家:“……”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屁話多嗎?
任務失敗,還被兩個小孩玩得團團轉。散會後,專家提心吊膽地撥通了王總的電話,正思量著如何請罪,便被劈頭蓋臉一陣怒罵:“張關浩,你可真是膽子肥了,敢聯合銳羅來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