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有時候我覺得它不是量子獸,而是一隻蠢、普通的狗,不,是狼。”
葉易:“……”真是丟狼。
笑青山倒不這樣想,隻覺得灰狼傻乎乎的可愛。
他含著笑走過去,摸上它像戴了白手套的爪子,將其挪開。
灰狼“嗷”了一聲,把爪子按在笑青山的手背上,試圖疊爪爪。
在笑青山的手觸碰到那冰涼的平麵時,從門處傳來一種連哨兵都難以聽見的聲音,葉易麵色一變,一把拉住笑青山的手臂!
一道冰涼的霧氣從門縫中噴出,青色的流體沸騰狂奔,從四個方位彙聚於中央,那寬大的、直通天花板的金屬門乍然打開!
燈管爆裂,通道變得昏暗,而緊貼著門的那一處,從地麵到天花板上都是凝結出的厚厚冰層!
光射入,笑青山知道那是葉易移開了擋在他眼前的手。
他睫毛顫動,上麵仿佛掛了什麼東西,重量略有改變。
扶著腰的手一使力,他被迫轉了個身,男人的麵容放大。
葉易急切道:“你沒事吧,眼睛怎麼樣,難受嗎?!”
笑青山眨了眨眼,掛在上麵的冰霜緩緩融化,將他的睫毛染濕一片,看起來就好像他哭了一般。
葉易的手碰上他的麵頰,指腹懸在他的眼角上。
他的眼睛似乎並沒有傷,眼眸還是一樣的靈動透亮。
葉易想擦掉他的眼淚,但又害怕自己判斷失誤,反而摩擦到他的傷口。
他劍眉皺起,眼底儘是自責。
葉易在擔心他。笑青山的心軟了一片,柔下眉眼,自己擦掉眼淚,五指在他麵前張開:“我沒事。你看,這隻是水。”
葉易仍舊不放心地盯著他,手扶在他的腰上,掌心灼熱。
忽然,一團毛茸茸的生物撲向笑青山,二人被迫分開。
笑青山抱著體型巨大的灰狼,從頭梳理它的毛發,狼可憐巴巴地搖著尾巴,後爪踮起,踉蹌地在地上點來點去。
銀狼幽幽道:【你看,你還總是嫌棄我,至少我不會在這種時間來打擾你談情說愛。
】
葉易歎了口氣。
“等會再陪你玩。”笑青山鬆開手,灰狼前肢落地,收起後腿坐下,又傻不溜秋地望向自己的主人。
葉易攤開手:“我也沒時間陪你。”
灰狼疊下尖尖的耳朵,“嗚”了一聲。
人們從恐慌中安靜下來,麵麵相覷,連工程師都解不開的密碼,怎麼被蕭小少爺一碰就解開了?!
笑青山冷靜道:“銀狼,做的不錯。”
銀狼:“我突然想起科研院最新的研究成果了。”
人們想,哦,怪不得,原來還是機甲解開的。
葉易看了笑青山一眼,沒說什麼。
冷氣不斷從艙中冒出,居民都受了驚嚇,隻敢跟在笑青山和葉易身後。
笑青山踏入房間,燈隨之亮起,艙被分成數個區域,最外層是如小山般堆積的能源礦,晶瑩剔透,在燈光下五彩斑斕。
銀狼幾乎要邁不動腿了,他現在隻想衝進能源礦中撒歡。
隨著視角的轉換,一隻黑色的鞋底正對著來者,笑青山腳步一頓,隨即加快了步伐。
在看清躺著的人後,笑青山皺起了眉。
那是一具屍體。
因為艙中溫度極低,他沒有腐爛,但是整個人都變得乾癟無比,像是套在骨架上的一層皮。
他穿著白大褂,脖子上還套著工作證。
跟在笑青山身後的人,看見這一幕,皆是麵露震驚,有的還捂住了嘴。
葉易上前念出他的名字:“穆爾·F·方德拉。”
那個據說自殺身亡的科學家。
自殺說顯然已經被居民認定為事實,有人說:“他就是在這裡自殺的吧,除了他,彆人都進不了艙內,這裡沒有食物,溫度不適宜人類生存,不吃不喝的話,人很快就會死。”
“不是。”笑青山否定道,“你們看他的嘴。”
老人拄著拐杖走上前,蹲下身。屍體嘴巴張開,裡麵含著一個小藥片。
笑青山看向一個角落,那裡落著一個白色小瓶,蓋子打開,掉在一邊,周圍則撒著一地藥片。
笑青山念出藥瓶上印著的字後,人們都沉默了,那是針對向導的基因病而研發的藥物。
老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把穆爾帶回家吧。”
核心部件被找到,能源礦足夠,按照保存下來的飛船結構圖,人們開始修補起飛船。無需一周,這架停運了六百年的飛船就能再度起航。
當晚,夜深人靜時,笑青山睜開了眼。
睡意很快消散,他從葉易的懷抱裡鑽了出來,輕手輕腳地披上一件外套,穿上鞋,轉過身道:“吵醒你了?”
葉易打了個哈欠,抓了下淩亂的頭發,套上工字背心,黑色的衣衫將他背上的新抓痕遮住:“你去哪兒,我和你一起。”
笑青山給他加了件外套:“儲物艙,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聽起來像是鬼片一樣。”葉易評價道。
笑青山笑了:“貞子嗎?”
葉易疑惑:“那是什麼?”
笑青山:“一個禿子。”
他們來到儲物艙,在這裡白天與夜晚沒有什麼區彆,能源礦默默倒映出他們的身影。
而當他們靠近艙內的控製台時,原本黑色的屏幕忽然一閃,像是有人在輸入一般,一段話被一個字一個字地打出。
【晚上好,我是AI,式劍。】
笑青山想了下:“係統?”
係統:“……”
係統若無其事:【我、我是AI,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