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向整個斯克林投下了毒辣的陽光,使得這個沿海的大城市變得如同蒸籠般分外炎熱。
市郊的著名道觀景華觀外,那些常年徘徊在此地,一副道骨仙風樣子的算命先生們此刻也如同鵪鶉般擠在門前那棵頗有年歲的鬆樹下乘涼。
隻不過其中出了一個比較另類的家夥。
薩德沒精打采地舉著寫有‘祛邪避凶、降妖除魔’的白布帆,鬱鬱寡歡地歎了口氣。
斯克林大學的暑假終於在萬眾期待中來到了,然而薩德卻並不屬於‘萬眾’中的一個。相反每年放假對他而言才是考驗——因為學校裡價美物廉的食堂在這段時間是不對外營業的。
於是薩科公寓的資金再度出現了緊張的狀態,加上時值酷暑,招收打工者的地方不僅少了很多,報酬也比其他時節低得多,不得已他才隻能跑到這裡來,和那些舌綻蓮花的騙子們搶生意。
隻不過他擺攤差不多已經快要一周了,卻連一個客人都沒有,隻能看著那些騙子日進鬥金。
其實倒也不能怪那些客人有眼無珠,實在是徐慎行自己的賣相實在不像一個在這種方麵有本事的人——你見哪個驅妖捉鬼的人會是穿著一件地攤貨白T恤,八分牛仔短褲和人字拖的?比起他來,旁邊那些道骨仙風的老道士、和尚之類的不是顯得更專業一點?
雖然在道觀外會有和尚這一點也很可疑就是了。
“我說小友,你這也實在太不專業了。”
可能是覺得有些無聊,薩德身邊一個白須飄飄的老道士對他開腔,隨便找了個話題聊了起來:“我看你在這裡擺了一個禮拜,卻連開張都沒能開張吧。”
“還請前輩教我!”
於是薩德馬上雙手抱拳,向對方問道。
“做我們這一行的,首先就是一個賣相……”
看到薩德這麼識趣,老懷大慰的老人就指手畫腳了起來:“其他都不說,光是你這賣相……就絕對釣不到大魚你知道嗎!”
“果然人字拖是不行的嗎……看來隻能換成涼鞋了。”薩德恍然大悟。
“不,重點不是那個吧!”
老人看著薩德那件印著骷髏頭的白T恤有些發懵,覺得以這個年輕人的悟性可能做不來這一行。
就在薩德決心繼續向這位騙子前輩取取經,好好了解改怎麼忽悠人的時候,不知道哪個算命先生大吼一聲:“城管來了!”
頓時鬆樹下的道士和尚都扛起自己吃飯的家夥做鳥獸散,甚至有個算命先生撩開自己原本特有古代書生範兒的長袖,露出堪比健美先生的健壯手臂,一把扛起擺滿了各種算命工具的書桌,就以完全不遜色於其他人的速度一並逃跑……
那副萬馬齊喑的場麵看起來頗為壯觀,就隻有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的薩德懵逼了一下,結果被印著‘城市管理’的警車給堵了個正著。
正當薩德猶豫著要不要稍微認真一點逃跑的時候,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他鬆了口氣。
“福特,你這貨不是在刑警大隊嗎?怎麼跑到城管那邊去了?”
來人正是薩德為數不多的熟人福特。
“嗨,彆提了……前兩天我們大隊圍捕一個流竄到這附近的殺人犯,我失手開槍打掉了那貨的一個腎,到現在那家夥還在醫院躺著,這事被不知那個無良媒體捅了出去,我們閻隊一怒之下就把我擼到城管那邊去了。”肖正義無奈地聳聳肩。
看他那副輕鬆的樣子,估摸著這次隻是類似‘麵壁思過’一類的懲罰,用不了多久就能夠重新調回刑警隊吧。
再怎麼說這貨也是在新人時期就解決了多起棘手的惡性案件(雖然大部分都是薩德幫忙的),曾經在刑警隊有著英雄之稱,甚至還上過電視的傳奇人物。
“這次來找我啥事?”
既然是他的話薩德也乾脆一屁股坐回花壇邊沿,懶洋洋地問道:“另外這次又沒有手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