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彆人說這話, 駱婉肯定會當場發作的。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的好閨蜜。然而,說這話的卻是楊三, 楊三先前大師的形象深入人心, 讓她潛意識地選擇相信她的話,望著江承和何雅的眼神便多了一抹質疑。
楊三又不認識他們兩個,和他們沒有恩怨瓜葛, 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話的。
江承臉上浮現出一絲的尷尬,旋即說道:“彆開這種玩笑, 婉婉誤會就不好了。”
何雅同樣點頭, 義正言辭道:“大家都知道江承是婉婉的未婚夫,我怎麼可能是他女朋友?婉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
駱爸的臉色微微沉下來, 江承剛剛臉上不自在的表情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其他人見他們兩人信誓旦旦,不由也遲疑了起來。
楊三喝了口茶, 對江承說道:“你兩歲那年有一劫, 十三歲時有女難, 十六歲時差點溺死,三個月之前還腳踏三條船, 前天大概破了一筆財。”
江承臉色變了, 雖然兩歲那一劫他沒印象,但其他每一個都說中了。
駱棋已經跳了起來, 咬牙說道:“他前天還和我去玩賭石, 輸了幾百萬。這事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駱爸臉色黑了下來, 對江承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你兩歲時被家裡的保姆夥同外人綁架,險些被撕票。”
楊三繼續淡定地吃東西,瞅了臉色蒼白如紙的何雅,笑意盈盈說道:“需要我幫你占卜嗎?就算你嬰兒時期不記得的事情,我也能幫你占卜出來,準確率達到99%以上,童嫂無期。”
尹文覺問道:“為什麼不是百分百?”
楊三道:“嗯,畢竟要謙虛一點。”所以就算作99%好了。如果是占卜未來的事情,還有可能出錯,但是占卜已定的過去,在沒有大能的影響下,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何雅嘴唇發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溫婉從容,下意識地看向了江承。
江承連忙說道:“我之前和何雅是交往過一段時間,但和你定下婚約以後,我們就沒來往了。”像他這樣的人家,花心不算特彆嚴重的罪過。他心中很清楚,外麵的情人再好,也比不過未婚妻的。有的時候,他也受不了駱婉的脾氣,每次他們吵架,何雅便會溫柔地安慰他,久而久之,他就和她來往了。但他也隻是偷偷的,從來沒有過要和駱婉分手的想法。
駱婉會選擇江承,一方麵是門當戶對,另一方麵對他也是有幾分的真心。她性格愛憎分明,咬牙看著這兩人——這兩人就這樣將她耍的團團轉。虧她每次和江承吵架,都會和何雅訴苦,說不定何雅背地裡還在嘲笑她呢。
她直接站起來,一個巴掌打在江承臉上,“我討厭你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兩個了。”
然後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她心中委屈到了極點,卻不想在這兩人麵前表現出軟弱的情緒,強忍著眼淚。
駱棋怒瞪他們兩,“你們走吧,我們駱家不歡迎你們兩個。”
他們家不需要依靠聯姻來壯大勢力,所以在婚姻上講究的是情投意合。發生這種事情,這門婚約,隻怕要解除了。他的妹妹他了解,性格驕傲,怎麼也不會舔著臉複合。
江承愁眉苦臉的,為自己辯解:“我以後真的不會和何雅來往了。”
可惜駱家父子都不信他這話,隻是嗬嗬冷笑。
一貫在他麵前溫和慈愛的駱爸也冷了臉,“再不出去,我隻能親自請你們出去了。”話語之中沒有半點的轉圜之地。
江承隻能離開駱家,何雅跟在他身後。
等走出駱家的大門,何雅的眼淚直接就掉下來了,說道:“我沒有想要害你們分手的想法,我原本想著能保持現狀就可以了。”
江承原本對她也有點小怒氣的,見她梨花帶雨,也不好責怪她,隻是他也不會傻到在駱家門口就憐香惜玉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重新挽回婉婉的心。
婉婉嘴硬心軟,他拿出點誠意應該可以的。
他轉身去停車場,準備先回去和家人商量對策。
何雅看著車開走,忽然意識到到一個問題:駱家這附近是位於山頂的一個彆墅區,在沒有人接送的情況下,距離最近的一個公交車站走路過去最少一個多小時。可想而知,駱家現在肯定不會像以前一樣送她的。
她不由低頭看向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腳疼。
……
或許是因為太難過,晚上吃飯的時候,駱婉並沒有出來。駱媽媽也隻是讓人給女兒送她喜歡的吃食,便留給她時間。
正如同尹文覺所說的那樣,駱家大廚的手藝很不錯,而且餐桌上好幾道都是她喜歡吃的,所以總的來說,楊三吃得還是挺開心的。
吃飽喝足後,她和駱爸約定好明天一起去看他拍賣得到的那塊地,晚上直接先住在駱家了。
她其實並不需要睡覺,索性坐在床上打坐調息。
敲門聲響起,楊三睜開眼,門自己打開——門口的駱婉嚇了一跳,然後又覺得很神奇。
她走了進來,還將門給關上。
“我能和你聊天嗎?”駱婉說道。她真正的閨蜜其實不多,大多數都是酒肉朋友那一掛,導致如今出了這件事,都找不到一個適合吐苦水的對象。
楊三想了想,她這樣的話,算不算是書裡所說的心理醫生,那樣的話,得收錢的。
她認真說道:“一分鐘一百塊。”
駱婉嘴角抽了抽,“你這是搶錢!”
“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