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場記安慰他,語氣很是感傷,“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能總是沉溺在過去中。”
大畫家神色更加憂鬱了,“雖然她已經去世了十多年,但我常常覺得她還在我身邊。”
楊三看這兩人交流得太入神,甚至都沒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咳嗽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兩人同時回頭看她。
蘇場記的臉上飛上了一抹的粉紅,“楊大師。”
楊三嗯了一聲,說道:“我想問你之前溺水的事情。”
關係到自己的生命,蘇場記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努力回憶,“之前明欽送了我一張自畫像,我很感激,就想說去溪邊幫他將畫筆清洗一下。然後我腳滑,不小心掉水裡了,那時候似乎有人在拉我的腳。”
蘇場記想到那畫麵,不由臉色一白——那是她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楊三不解,“為什麼要到溪邊洗?這邊不是有水龍頭嗎?”
明欽大畫家解釋道:“這是我的一個習慣,用自來水洗的話,多少沾染上一點世俗的氣息,所以還是用溪水清洗比較好。”
楊三想了想,蔬菜用靈泉澆灌出來的話,味道會更好,好像多少能理解明欽這話了。
明欽露出欣慰的笑意,“我就知道楊小姐您可以理解我。”
楊三不太想搭理這個情感過於充沛的人。她拿出一張符,對蘇場記說道:“這個先戴在身上吧。”
親眼目睹過下雨場景的蘇場記將護身符如獲珍寶地收藏起來。
楊三也就是以防萬一罷了,對方既然對這妹子出手,保不齊還會有下一次。她直接去尋宮導演,說想要看看那三間竹屋。
宮導演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你說是他們三人有可能同這事有關?”
楊三平靜道:“沒,隻是那作祟的鬼魂,可能曾經出現在那三間屋子裡。說不定他們三人是鬼怪下手的下一個目標。”
她停頓了一下,說道:“沒事,他們三個可以先將東西收拾好再讓我進去看看,我能夠體諒的。”
兩個副導演和畫家明欽知道這事後,立即表示隨時歡迎楊三去檢查,畢竟沒有人想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楊三從左邊那間屋子開始看起,先檢查了兩個副導演的房子,都沒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異樣事件,最後輪到檢查明欽的房間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掛在牆上的畫。畫上是一個纖細秀美的少女,少女背後是一雙潔白的翅膀,像是隨時要展翅飛走的樣子。少女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感覺少女在對他們微笑。這幅作品也是明欽的成名之作,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收購而不得。
明欽深情地望著那畫像,說道:“這是我的前女友曉蓉,我每次出門都會將這畫帶在身邊。”
楊三嘴角抽了一抽,把畫像帶在身邊,讓畫像上的女朋友看他如何勾搭其他的女孩子嗎?
她視線落在畫像上,眼睛微微眯起,這畫像,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啊。
她似乎找到源頭了。
楊三指了指畫像,說道:“劇組裡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便是因為這幅畫。”
不過還是得測試一下才可以。她若是說源頭是因為這幅畫,那位大畫家隻怕不會承認,更不可能把畫交出來。
她心中微微一動,視線落在明欽身上,明欽下意識地回以一個笑容。
她示意導演跟她出來,宮導演低聲問道:“怎麼了?”
楊三將自己的提議和導演說了一下,導演臉皮抽搐,說道:“你是魔鬼嗎?”
楊三淡然道:“找女孩子的話,對她們名聲不好,你是男的,應該不要緊。”
宮導演,“你也可以找徐春深啊!他演技好!”
楊三幽幽道:“你不懂。”要是讓徐春深做這事的話,她懷疑徐春深接下來幾年都不會幫她種菜了。
導演無語凝噎,做導演做到他這一份也是夠可憐的。
他想起劇組中這段時間的人心惶惶,咬牙豁了出去,“行!”
……
接下來,導演將所有人都趕出了明欽的屋子,隻留下明欽和他。
大家在門口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兒,門重新打開,宮導演扶著額離開,明欽則是一副恍惚的神色,仿佛被雷給劈了一樣。
饒是徐春深這樣淡定的人,都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你和導演說了什麼?”
他剛打包票,事情肯定和楊三有關。
楊三平靜道:“也沒什麼,隻是讓導演給大畫家告了個白而已。”
徐春深:“……”
楊三道:“原本導演還想推薦你的,我誓死捍衛了你的清白!”
徐春深想象一下那畫麵,深呼吸一口氣,“大恩不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