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做什麼?這裡距離東裡站還有半小時。”
“下一站是思北站吧?你們是不是坐錯車了?”
“胡說, 我剛剛上車的地方是新安站, 你們說的站名我都沒聽過。”剛才上車的兩個女孩子也加入話題中。
因為這位意識到不對而鬨起來的女子,車裡的人或多或少都開始討論起這件事,然後也發現了不對勁。大家都望向了窗戶外麵。
窗戶外麵已經見不到人煙, 道路兩盤皆是鬱鬱蔥蔥的樹,一段路過去偶爾能看到幾間的草房, 在這現代化世界, 透著一股的荒蕪。
車裡不少人皆生長在繁華的城市, 看到這陌生的場景,臉色大變。
“停車!我要下車!”
“再不停車, 我就要報警了。”穿紅裙子的少女儘管臉上殘存著害怕的情緒,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在吵鬨之中,肉包看向了自己的手機, 正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 手機已經沒有信號了。他並沒有馬上將車裡的鬼吃了,這些鬼隻是開胃小菜, 他想要留著他們釣出大餐。他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平靜的神色和周圍格格不入。
司機轉過頭, 臉上一半的肉忽的掉留下來, 露出了白骨,他將肉撿起來,重新拚上, 語氣陰森森的, “剛剛誰嚷著要報警?誰要下車?”
車裡的人被這仿佛恐怖片一樣的場景給嚇得噤若寒蟬, 身子抖個不停。鬼,真的有鬼!誰會想到這大巴的司機居然是鬼。
一道怯怯的聲音響起,帶著哭腔:“你們看,外麵是不是也是鬼啊?”
因為這話,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外麵給吸引。剛剛外頭雖然荒涼,但好歹也是大白天。然而現在窗外天空卻黑壓壓,不時有一些鬼魂在外麵飄著,他們似乎嗅到了車上活人的氣息,有的追著跑,有的之間趴在窗戶上,一臉的渴望。
肉包同樣咽了咽口水:好多鬼,好想吃QAQ要忍耐,為了大餐,他要繼續忍耐!
坐在車門附近的婦人抬起頭,她臉上雖然泛著青色,打扮卻像是城裡白領的模樣,“如果你們想出去和他們為伴的話,我可以現在送你們下去。”
沒有人想死,她的一句話,讓車裡的人不敢再吵鬨。車裡以年輕的女子居多,外麵有鬼,司機也是鬼,這隨時會觸發死亡fg的現實讓她們的心臟飽受摧殘,一個個紅著眼眶掉眼淚,卻又不敢哭出聲。
一時之間,車裡皆是壓抑的氣氛。
肉包則聯係姐姐,準備詢問她要不要一起吃大餐,先前好幾次他都沒成功聯係上。
……
最後這輛巴士穿過了白霧,在一個小山村裡停了下來。山村中連磚瓦房都沒有,全都是木屋茅草屋,路麵是那種黃泥路,一到下雨天便一片泥濘。
當巴士停下來的時候,村裡的人家全都跑了跑來,圍繞著巴士轉圈圈。
一個穿著打補丁的老婦人搓著手問道:“這次有適合我家剛子的大學生嗎?要屁股大好生養的。我們老丁家的根可不能斷啊。”
“我想要能生男孩的,上次那個生了兩胎都是女的。白虧了我宰了家裡的老母雞給她補身體,一點都不中用。”
“我三個月前選的那個才是攪家精喲,還想在我們吃的東西給我們下藥。若不是老祖宗發現了,我們一家老小都要被她給害死了。你說怎麼會有這樣喪儘天良的人呢。這次我非要好好選個溫柔賢惠的。”一個噴著廉價花露水的大媽噴著口水訓斥起自己那“狠心”的兒媳婦,引來許多婆婆媽媽的共鳴。她們開始討論起了所謂的好兒媳婦,看著車上的女孩的目光,就仿佛看著貨架上的商品一樣。
“我想給我下麵的兒子找一個,他死的太早,沒趕上這好事情。在下麵沒個兒媳婦伺候,還不知道要過什麼苦日子呢。等下你們先讓我挑一個八字相合的兒媳婦啊。”
他們的聲音被車裡的女孩子收進耳中。一些經常看社會新聞的女孩已經弄明白了情況。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是不小心上了鬼車,卻沒想到這鬼車的最終目的,卻是要將他們拐賣到窮鄉僻壤中。
一想到自己以後的人生將在這裡度過,想到家裡疼愛自己的親人,她們無法自持地顫抖了起來。誰來救救她們?
“你們不能這樣。拐賣是犯法的。”吳思詩情緒崩潰,哭著說道。路上她也曾經想要打電話報警,但是手機卻沒有半格的信號。連撥打出去都沒辦法,報警也就成了一種奢望。
一個女鬼轉過頭,她的鼻子有一半沒了,看人的眼神十分寒磣,“犯什麼法?國家總不能讓我們斷子絕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