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旱魃的屍體, 得燒成灰燼,不然容易為附近帶來旱災。
楊三問他,“目前為止屍變的有哪些地方?”
徐春深感應了一下地底下的騷動, 回答道:“方圓五百裡內。”他全華夏都檢查過了。
楊三微微頷首, 那倒還好解決。這種時候,當然是要交給政府出麵了。燒個屍體並不難——尤其是那些屍變了的都被徐春深用植物給控製住了。
楊三找到幾處,拍攝了視頻,輕車熟路地發送了過去。
雖然華夏現在不懼怕乾旱——畢竟有小雨這隻贏魚在,但華夏就再也不擔心雨水問題。但小雨能力有限, 對上幾隻旱魃也就罷了, 若是對上數以萬計的……那就有點困難了。
所以還是早點解決了。更彆提這些旱魃還有一些會吸食人和畜類的鮮血,吸食得越多, 就越強大,會引發更大的災害。
楊三從未小看過國家機器的行動能力。很快的,當地省份便收到了將那些屍變的屍體焚燒的通知。大多數老百姓和他們說清楚,還是講得通的。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盤出現僵屍——在很多人眼中, 旱魃就是僵屍。
因此當政府工作人員和他們說的時候,他們忙不迭就答應了下來, 生怕慢一步遭了秧。那些被枝葉捆綁住後, 依舊不斷掙紮的死人也看得他們膽戰心驚。
人類對於僵屍一類的鬼怪總是抱著下意識的懼怕心態。
然而, 也並非每戶人家都這般深明大義的,還有人想趁機敲詐一筆。
葛警察一臉頭疼地和楊三說道:“那呂壽村的呂婆婆不肯讓我們燒了她丈夫的屍體, 非要護著。說燒了以後, 下輩子就沒法投胎了。呂婆婆不燒, 他們村子裡其他人也喊著不燒。”
那呂婆婆也有七十多歲了,張開自己的雙臂,護著屍體,氣勢洶洶表示想動她丈夫的身體,就得踏過她的身體。這年紀的老人家,犯起倔來最令人頭疼,而且據說這位還有心臟病。真將她氣死了,傳到網上去,他們這些警察又得吃掛落。
楊三說道:“我們直接過去看看。”
她楊三專治各種不服。
葛警察鬆了口氣,語氣越發恭敬,“您到時候露一手,讓他們知道燒了這些屍體後,不會有壞處。”
這年頭大部分地方都是實行火葬,但也有一些小村莊依舊選擇土葬,不肯火葬。
楊三和徐春深抵達現場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一道中氣十足的哭嚎聲。
“政府這是想要逼死我們一家啊!算命先生說了,我丈夫不能燒的,不然下輩子命活不長的。”
“他是我丈夫,在村裡活了幾十年,大家都親如一家,怎麼會傷害大家呢?”
“好不容易老天爺庇護,讓他能動起來,你們非要欺負我們嗎?”
那呂婆婆哭得涕淚橫流的,她兒媳婦攙扶著她,在一旁跟著默默掉眼淚。
楊三看這對婆媳兩,在哭的同時,距離地上那旱魃有五米遠,心中哪裡不明白:就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還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主。
他們鬨這麼一場,不外乎就是為了錢罷了。
那呂婆婆哭了一場以後,被自己的兒子扶著進屋休息去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楊三便聽到她媳婦說道:“我婆婆身體不好,氣出病的話,到時候住院費我們小老百姓也掏不起。隻要國家給我們五十萬,我作為兒媳婦,也會努力勸我婆婆的。”
幾個警察臉都黑了下來,這村子分明就是想趁機敲詐。要是真給這一家了,其他村民肯定不會吃這虧,肯定得每一家都給錢。這風聲傳出去的話,其他人家哪裡願意買賬,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對婆媳,就是這村裡推出來的代表,一個負責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呢。
楊三才不慣他們這種敲詐的毛病,她楊三當山大王的時候,這些人類的祖宗還沒出生呢。她當時可是讓各路人類和妖怪都心甘情願地奉上供奉,完全不需要她敲詐。
她對幾個警察說道:“去準備一些丹砂。”
她芥子中雖然有,但不好取出來。
丹砂這東西並不難找,賣香燭的店鋪就有不少。等警察買了過來以後,楊三在眾人的注目下,拿著丹砂,圍繞著村莊繪製了一個圈。
紅色的丹砂隱入土裡,隻餘下淡淡的痕跡。這神異的一麵,引得村民們不由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楊三是在這周圍布置下了結界。為了方便這些人肉眼看出這點,才辛苦地用丹砂繪製。
楊三扭頭對幾個警察說道:“好了,不用管他們了。我已經在村裡弄了結界。那些旱魃就算掙脫開枝葉,也無法離開這邊的結界,隻在村裡行動。以後就算乾旱,也就隻局限在這村裡。”
她和顏悅色地看著麵色如土的村民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他們生前都是你們的親人,肯定不會害你們的。”
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親如一家嗎?那就讓他們來一個親密接觸好了。
警察們聽到這些旱魃不會跑出來禍害其他地方,心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再看這些臉色黑成碳的村民中,很不厚道地幸災樂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