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正常。
曾經的加害者, 那些研究院的人們,能做出如此沒有人性的事, 容崢已不願將他們當做人看待。
而曾經的受害者們, 如今一日翻身就將所有仇恨發泄出去, 轉而成為了加害者。他們偏激,怨恨,仇視著這個世界。變成這樣不能說是他們的錯。但是變得極具有危險性,會威脅到無辜人生命的這一點,容崢無法反駁。
不過, 這裡是遊戲, 他不需要那麼認真。
女人手裡的鞭子一直在揮舞, 直到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哀求的聲音越來越低, 幾乎要沒了聲息後, 女人才大發慈悲, 停下了手。剛巧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過來。來人是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穿著特彆寬大的衣服,身形極其顯瘦, 他的手臂少了一條, 走起路來也一瘸一拐的。連仰起頭的臉,都有一個從額頭右上角到左唇角的巨大疤痕, 因為那疤痕,男孩的右眼是瞎的,鼻子也少了一半。
這是一個被殘忍對待過的可憐孩子。因為曾經的痛苦折磨,讓這個孩子的身體狀況很糟糕。
他低頭咳嗽著, 喘著氣都帶著像是破風扇一樣的聲音。看到他出現後,女人凶狠表情立刻被柔軟的笑意取代,俯身問道:“你怎麼過來了?要好好休息的。”
男孩:“我聽說跑了兩個人,來看看。”
“放心,會抓住的。你不用擔心這些。”女人問他,“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男孩搖頭,看向倒地不起的男人後用說:“他死了嗎?”
女人轉身給了白大褂男子一腳。男人悶哼一聲,悠悠轉醒。
“沒死。”女人隨口來了一句,轉身繼續輕聲詢問男孩,“是餓了嗎?最近的食物不太充足,多少你再吃一點肉吧。”
男孩低頭道:“我快死了,吃不吃都一樣的。”
“你不會死。”女人斬釘截鐵道,“隻要那個做出來,我們誰都不會死,那些垃圾至少還有點用處。可惜法斯特跑了,如果他在,進度應該會更快。好了,我送你回房間。”
男孩扭頭看了一眼白大褂:“他呢?”
“他不好吃,我們換一個。”女人伸手抓著白大褂男人的腳,將藥包扔在男人懷裡,另一隻手牽著男孩,就這樣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用詭異的笑聲說道,“今天抓到了很多人,跑了兩個也沒關係,還有其他的呢。和皮爾遜說一聲,應該能要過來一個。我記得有一個很嫩,可以吃。一會給你煮了。多吃點,病會好的。”
男孩點頭:“好。”
後麵躲藏的三人中,林頌和白樂水打了個寒顫,如果沒聽錯的話,那女人說的是吃人?
白樂水嚇得膽戰心驚,唯一的好事就是他聽到了皮爾遜的名字,果然紙條上是要他來這裡。不過,這吃人的事,他能不能不參與?
太可怕了。
白樂水害怕,林頌比他還害怕,畢竟他是玩家,正處於被抓後會被殺甚至被吃的危險中。
林頌很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吃人?”
他的問題,同時也是白樂水想知道的。
容崢:“這裡應該有很多人,自從幾個月前後一直在這裡躲著。缺少食物,缺少水。他們沒辦法從排外的鎮子中取得多少東西,想要獲得更多的糧食,就需要另想辦法。”這並非是為他們辯解,隻是在陳訴一個事實。
林頌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說道:“不行,我們得退出,不能繼續解謎了。這副本太難了,隻要活下去就好。真相什麼的,不能管了。”
容崢:“退出?”
“對啊。”林頌很激動的說,“你是新人,你不知道。雖然都是低級副本,但是每個副本的全通關難度其實並不一樣的。一般來說,npc越有病,副本解密難度就越高。隻有最低等級的存活條件達成的難度是一樣的。這裡的瘋子太多,遇到這種情況最明智的選擇是保全自身,隻拿保底的遊戲幣就好。急功近利,一旦失敗被彈出副本什麼都得不到。”
容崢起身,推著白樂水從藏身的地方出來,說:“你想走就走吧。不過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出不去的。”
林頌瞪眼:“為什麼?”
容崢:“你沒聽他們說嗎。有兩個人跑了。”
林頌蒼白著一張臉,他根本就沒心情去想會是誰逃走,就算不去特地猜,他也知道其中一個一定是大洋。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現在大洋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邊,就算在,也不能全程護著他。
沒有任何意義。
林頌:“那又怎麼了?”
容崢隻提醒了一句:“如果是你,在這種場景下有人跑了,你會做什麼準備?”
“當然是封鎖出口……”林頌說到這裡後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想退出,找個安全的地方苟下去,但是目前已知的出口就隻有那裡。若是他現在就過去,很可能屬於投羅入網。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林頌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容崢身上。他已經亂了陣腳。
容崢回答:“往前走。”
林頌:“隻有這樣?”
“走一步算一步。”容崢說。
林頌低下頭,答應了。心裡卻在想著等他遇到危險,就第一時間把容崢退出去擋災。當然要做的不著痕跡,畢竟不是真死,萬一去平行世界還會見麵,總不能把仇恨拉的太高。
容崢看林頌乖乖跟在了自己身後,心下滿意。還好沒走,要是走了,他怎麼為親愛的賺分呢。他心裡已經有了點想法。
兩人一前一後各懷鬼胎,而白樂水仍舊沉浸在這裡的人竟然吃人的驚悚事實中出不來。真是要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