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平英一家人走後, 王清氣地喘著大氣,坐在椅子上, 怒罵道:“逆子, 逆子啊。”
對於潘平英, 王清是不在意的, 就算她再沒皮沒臉, 他都無所謂,讓他在意的是王義,這個一直無聲縱容著潘平英的兒子。
看著氣急的王清,王林心中暗自歎氣,這一幕在原主記憶裡,都已經持續好幾年了, 每次潘平英來一次,王清就要動一次怒。
原主也曾勸過,但收效甚微, 王清對於獨子王義的感情, 還是很深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都縱容著潘平英過來占便宜。
對於這事,王林也隻能無奈,束手無策。
現在運動還沒結束, 他的身世還存在著風險, 因此,他不想插手到王家的家事裡,畢竟這樣很容易暴露出他的身世。
也許等到他的身世不再是個危險了, 他才可以正大光明地給潘平英一個教訓。
看著氣著的王清,王林給他倒了杯茶,勸慰道:“爺爺,你就彆氣了,平白傷了身子。”
其實,這麼些年下來,王清也已經清楚自家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了。
但是,王清一看到他默認自己媳婦,來自己爹這裡撒潑,他就是又心寒又心痛,更多的則是恨鐵不成鋼。
王義是他的獨子,他是真地細養著的,什麼都是手把手教著的,路也都是一步步規劃好的,就連其長大了娶媳婦,都是他跟著在一旁,仔細選著的。
原本日子過得蠻美滿的,兒媳婦是個孝順賢惠的,孫子王易也是聰明伶俐的。
可惜兒媳婦一死後,自家兒子就鬼迷心竅地喜歡上了潘平英這個沒皮沒臉的女人,不但跟他鬨翻了,到了後麵,更是任由其磋磨著孫子王易。
王清喝了一口王林放在他手邊的茶,心中滿是無奈,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這都是命呀!
坐了好一會,王清才滿是疲倦地,對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王林和項桃花,說道:“林子,桃花,你們兩明天還要趕路呢,早些去休息吧。”
說完,王清自己也站了起來,往自己的屋裡走去,背影看著佝僂得更加厲害了。
項桃花看著王清遠去的背影,顯得有些無措,向王林問道:“林子,爺爺這沒事吧,我看他被潘姨她們氣得不輕。”
王林看王清這樣,心裡也挺不舒服的,但他也沒辦法。
自己爺爺與王叔這事隻能他們自己解決,隻能說兒女都是債呀。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王林還是安慰項桃花道:“沒事,你就彆擔心了,每次潘姨她們來鬨一次,爺爺心裡就會不舒服一陣,緩些時候就好了。”
將桌上的狼藉給收拾完後,王林兩人便早早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林他們剛醒,就聽到外麵傳來了不小的動靜,顯然是王清已經起來了,兩人也連忙起來。
王林兩人起來後,便發現王清正在做飯,因為小時候,一直都是王清獨自拉扯王林長大的,所以他倒也練了一手好廚藝。
王清經過一夜的時間,氣憤倒是消散了不少,看到起來的王林兩人後,還笑著說道:“起來了,飯馬上好。”
見他心情還算不錯,王林兩人也就放心了,跟著王清好好地吃了頓飯後,三人便往車站趕去了。
王清一直送到車站裡麵,王林帶著項桃花就在家裡過了幾天,這就走了,讓他很不舍。
當王林帶著項桃花上火車後,看著緩緩發動的火車,就算是堅毅的王清,眼裡也忍不住範了淚花。
好在王林之前告訴了他,有關高考的事,讓他還算有個盼頭,倒不像王林當初下鄉那般痛苦了。
王林他們回去的路上也是很平靜的,一晃兩天,火車便到了站。
當初王林跟項家的人說回去的天數,因此,項家的人是知道他和項桃花回來的時間的。
果然,王林兩人一下站,就看到了項老爺子和項愛國架著一輛驢車,正在等著。
項老爺子他們一開始還沒看到王林兩人呢,還是王林他們走近了,才注意到,忙上前搭把手,拿著一部分的行李。
項愛國一邊將行李放到驢車上,一邊問道:“怎麼樣,這一路還順利吧?”
王林笑了笑說道:“很順利的,這一來一回買的都是臥票,倒也不累。就是無聊了些。”
項愛國雖然自己沒坐過火車,但是聽過不少人說過,因此,對於臥鋪這些也都是了解的,回道:“可不是,在那個小床鋪裡待著兩天的,能不無聊嘛。”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往項家趕,倒也是有趣。進了村後,剛到項家附近,王林他們就看到了在門口張望著的項老婆子。
項老婆子看到王林他們回來了,原本有些擔憂的神色也被喜色給掩蓋住了。
等驢車走近,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我在家擔心得不行,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王林跳下驢車,解釋道:“我和桃花坐的那輛火車,到萬梧縣晚了點,讓爹和大哥多等了會。”
項老婆子點了點頭,回道:“我說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她便幫著忙從驢車上卸行李,一會這驢車用好了,還要還回去呢。
她隨便拿了一個包袱,不成想明明是個小包袱,竟然重得很,讓一向做慣農活的項老婆子,都提得吃力。
注意到這一情況的項桃花,連忙接過這一包袱,道:“娘,我來吧,你拿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