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者與亡者的見麵會VS被迫害的二哥
“嗚嗚嗚嗚嗚這也太好哭了吧!!”
“主公大人這一刻的表情!媽呀我看漫畫看到他和天音夫人還有兩個女兒一起慨然赴死那段都沒現在哭得這麼慘┭┮﹏┭┮”
“前麵的同學你想哭這也很合理,彆忘了下一代當主輝利哉是幾歲接任的。不難想象,主公大人從他父親那裡接手鬼殺隊的時候,可能也就跟輝利哉差不多大……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驟然失去父親,又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馬上堅強起來,反而要以稚童之身,反過來去成為其他劍士們的‘父親’,就這麼一邊背負著鬼殺隊代代相傳的惡鬼滅殺的重任,和隨時可能因為詛咒而消逝的短短不到三十載的生命,一邊殫精竭慮,一路堅持到了現在,結果此時此刻突如其來,從本以為再也無法相見的父親那裡得到了一句不是誇獎勝似誇獎的‘你長大了’……媽的我說不下去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咕o(╥﹏╥)o”
“彆刀了,彆刀了,孩子要被刀傻了QAQ”
“在刀了,在刀了,看你這回哭不哭^_^”
“……前麵兩位怕不是在說相聲!我哭得都直打嗝了你們還想逗我笑!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真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螞蟻花唄?”
“哈哈哈哈嗚嗚嗚嗚你們到底在乾嘛啦!一定要弄得我又哭又笑邊哭出鼻涕泡邊笑到肚子疼是嗎!”
“喬小二直播間真是藏龍臥虎,就連沙雕都好像比彆的地方更加彆致一點→_→”
……
彈幕亂成了一團。
嚎啕大哭的用笑掩飾殤(……)的故意耍寶逗大家笑的苦兮兮感歎生活艱辛的……
各種各樣的聲音彙聚在一起,最終交織成了喬溫此刻所見到的,來自遙遠家鄉的風景。
他長長地、長長地出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好不好……”
喬溫側頭,用臉頰上最柔軟的部分輕輕蹭了蹭靠坐在他頸邊的巴衛。
“或許生者與亡者之間,不到正確的時間,的確不應該彼此相見。”
但是,又有誰有資格來規定,什麼樣的時間才算是“正確”的?
喬溫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資格。
“也許這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偽善也不一定。”
他自嘲道。
肩膀上的妖狐伸出小小的雙手,抱住了喬溫的耳朵。
下一刻,一個溫柔的、滿含愛意的親吻,就落在了喬溫腮邊。
“……笨蛋。”
妖狐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溫柔地,帶著無限親昵地,乍然聽聞似乎像是在教訓人,可仔細品味,不難覺出其中蘊含的無奈與縱容意味地——
“如果你還算偽善的話,這世上就真的沒有爛好人存在了。”
“…………哈哈。”
喬溫沉默片刻,慢慢笑了。
——發自內心那種。
“謝謝你,巴衛。”
他再一次蹭了蹭臉頰邊的迷你戀人。
“有你在我身邊,真是……”
——再幸運不過了。
……
……
喬溫和巴衛撇開其他人窩在房間一角溫情脈脈。
而驟然見到本以為再也無法見麵的親人,柱們和產屋敷耀哉這邊卻是一陣兵荒馬亂。
“父親,母親……”
落在發頂的那隻手熟悉而溫暖,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帶著來自幽冥的冰冷僵硬。
但是,就是這份溫暖,混淆了產屋敷耀哉的認知,讓他幾乎無法分清,這裡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年輕的鬼殺隊當主仰起臉,怔怔看著一直溫柔含笑的母親眼中泛著淚光,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捧起他的臉頰……
“耀哉。”
熟悉的、早已沉澱在記憶裡的聲音含著淚意響起,產屋敷耀哉再無暇去分辨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隻是垂下眼簾,將整張臉都埋在了那雙他以為再也無法接觸到的、溫柔而微顫的手中——
“父親、母親……”
如果是夢的話,就請讓這場夢境持續得更久、更久一點吧。
他不會沉溺其中,忘記自己身負的使命。
但。
隻要一會兒就好。
真的隻要一小會兒就好。
稍微……讓他休息一下。
真的……就隻有一下。
……
不死川實彌僵硬著身體,被弟妹們團團圍在中間。
“大哥,你也實在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啦!每次出任務都要受傷,知不知道我們和媽媽有多擔心?”
“就算是稀血,也不能總是拿自己的血來當作武器呀!雖然大哥你成為柱以後就很少這麼乾了,但是成為柱之前的做法太過分了!看著就好痛哦……”
“大哥你不要不理玄彌哥啦!我們知道你不是真的怪他,是因為隻剩下玄彌哥一個了,你無論如何都想保護他,可是你的做法太爛了!沒看到玄彌哥好傷心的麼?”
“不可以讓玄彌哥傷心哦!因為我們也會傷心,媽媽也會傷心……媽媽你說對不對?”
最小的女孩抓著不死川實彌的手半是撒嬌半是為另一個哥哥鳴不平,說到最後,轉頭去向母親求證。
不死川夫人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就那麼看著兒女們圍著長子嘰嘰喳喳,看著長子一臉茫然和不知所措,這位原本有著無數擔心、無數憂愁的夫人不由微笑起來。
“實彌,媽媽和弟弟妹妹們都不在了,你和玄彌在世上的親人,已經隻剩下彼此了。”
她走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摸了摸長子的臉頰。
發現他隻是變得更加僵硬,卻沒有拒絕自己的動作,不死川夫人伸出雙手,將已經高大到無法再被自己像小時候一樣,整個抱進懷中的長子溫柔地擁抱住——
“實彌。”
女人用溫柔的,滿含愛意的聲音說。
“不要再刻意疏遠玄彌啦。”
“彆做會讓自己感到後悔的事情啊。”
……
“杏壽郎。”煉獄瑠火對難得露出不知所措神情的兒子招了招手。
金紅發色的青年下意識順從她的呼喚,走到了她的麵前。
容顏清麗的黑發女性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臉上嚴肅而沉穩的神情漸漸消失,仿佛為了下一個擁抱他的動作,柔和了所有棱角——
“你遵守了那時候和媽媽的約定,成為了一個能夠守護他人、溫柔而強大的人了啊……”
瑠火說著,輕輕撫摸青年如同朝陽般燦爛的金發:
“原諒你父親吧,那個人……他太口是心非了。”
“其實他很為你驕傲哦?”
“當然,媽媽也是。”
“杏壽郎,今後也繼續貫徹自己的信念,作為一個既強大又溫柔的人,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吧?”
“爸爸和千壽郎,就都拜托你了。”
“如果是杏壽郎的話,就一定沒問題的。媽媽會一直看著你,感覺寂寞的話,就想想今天媽媽跟你說的話吧?”
“…………”煉獄杏壽郎想要精神地回答“是!”,想要像從前一樣,對母親做出讓她安心的承諾。
可是直到最後,他都隻能伏低身體,將臉深深埋進母親的肩膀,不停地點著頭,不發出一點聲音,不讓母親察覺到他的眼淚……
……
“義勇,你在發什麼呆?”
富岡蔦子背著手站在弟弟麵前,臉上帶著明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