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每個人的夢想和未來【雙更合一】
“真的沒事了麼?你之前直挺挺倒下去的樣子可夠嚇人的,真不需要蝴蝶和這裡的醫生再幫你檢查下看看?”
宇髄天元看著麵色紅潤的喬溫,雖然也覺得他看上去沒什麼問題,還是不放心地提了個議。
喬溫也沒拒絕他的好意。
等到蝴蝶香奈惠和藤屋的醫生又上上下下給喬溫做了一通檢查,得出並無大礙的結論,包括不死川實彌在內,所有柱都明顯鬆了口氣。
“平安無事就好。”悲鳴嶼行冥笑著摸了摸喬溫的腦袋。
他的手粗糙而溫暖,揉著喬溫腦袋的時候,力氣輕極了。
大概是很久沒有跟能被自己視作孩子的人相處過了,岩柱的動作甚至顯得有點小心翼翼。
喬溫笑了笑,仰臉蹭蹭這隻帶著小心的手。
悲鳴嶼行冥動作僵了僵,嘴角卻是不自覺帶上了笑。
煉獄杏壽郎和不死川實彌一左一右勾住喬溫的肩膀。
“臭小子,就知道你沒那麼脆弱。”這是不死川實彌。
“唔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是煉獄杏壽郎。
“……切,讓人操心的家夥。”晚了一步沒搶到喬溫身邊的位置,隻得在他對麵坐下的伊黑小芭內嘴上數落著,卻在發現喬溫伸手過來想要摸摸鏑丸,後者也沒有表現出明確的拒絕時,放任了他的動作。
富岡義勇坐在人群之外,看著被同伴們包圍著的喬溫,臉上依然是那副表情匱乏的模樣,可周身的氣息,卻柔軟得像是一池春水,風一吹,便能漾起淺淺的、歡快的水波。
“——說起來,悲鳴嶼先生之前去哪裡了?”喬溫享受了一會兒被柱淹沒,不知所措的超級VIP待遇,等大家都紛紛親自確認了他的完好無損,不再都一股腦圍著他轉了,才想起扭頭,向悲鳴嶼行冥提出從抵達京都起,就一種盤旋在心中的疑問。
“我當時在代替不死川,盯梢那個‘疑似下弦鬼’。”
悲鳴嶼行冥回答。
這也是為了避免當時已經察覺到不死川實彌存在的半天狗對突然不再繼續盯梢目標的不死川實彌的去向產生懷疑。
沒能親自在場,見證鬼舞辻無慘消亡的瞬間固然令他遺憾,但正是因為這一次的缺席,讓悲鳴嶼行冥掌握了另外一個同等重磅的消息——
“因無慘之血而生的鬼,也會因無慘之血而死。”
就是說,在鬼舞辻無慘死去的同時,世上所有因他而生的鬼,有極大可能也會跟著一起死去。
能夠證明這一點的證據就是,在悲鳴嶼行冥察覺到本已落山的太陽再度躍上地平線的瞬間,在他的感知之中,原本清晰存在在兩個絕對不會照耀到陽光的建築物中的鬼的氣息,同時消失了。
悲鳴嶼行冥當時並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直到他與其他人在藤屋會合,從大家口中聽說了自己不在時發生了什麼,岩柱這才意識到當時那兩個鬼莫名其妙的死亡,可能恰恰與無慘的消亡有關。
“若事實當真如此,對我們鬼殺隊而言,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消息。”蝴蝶香奈惠笑著說。
“大家都這麼希望,但具體情況如何,還需要進一步進行確認。”富岡義勇冷靜道。
“我覺得……不用那麼麻煩了。”
就在柱們為要如何證實悲鳴嶼行冥的發現而有展開激烈討論架勢的時候,喬溫弱弱舉手。
“怎麼說?”大家聞言都好奇地向他看來。
喬溫眨眨眼睛:“你們忘了嗎?迷之牌。”
眾人:——!!
——對啊!他們剛還想著要去哪兒找鬼,卻都忘了自己手裡正攥著一個!
“快!小喬!帶我們進迷宮裡去看看!”
宇髄天元急性子地催促。
喬溫卻搖了搖頭。
“沒有那個必要啦,宇髓先生。”他說著,將已經完全卡牌化的迷之牌推到了眾人麵前:“我剛剛已經確認過了,迷之牌的迷宮裡,如今,已經空無一物。”
這也就是說,在喬溫和柱們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上弦六墮姬&妓夫太郎,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從迷之牌的迷宮裡消失了。
鑒於這兩隻鬼絕對不可能是自己逃出迷宮的,這樣的結果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還用說嗎?!
震天的歡呼聲在數秒的靜默後,響徹了整個房間——
“做到了!我們做到了!!”
“無慘真的死了!鬼真的全都消失了!!”
“得快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主公大人!”
“對!得快點……嗚……”
“彆、彆哭啊!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有什麼好哭的!都不許哭了!”
“可、可是……”
最開始所有人都在歡呼著,互相擁抱著,大聲歡笑著。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人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哪怕拚命用手去抹,哪怕強硬地對自己說了一次又一次不許哭,眼淚還是如同斷線的珠子,不聽話地一顆顆從眼中滾落。
到了最後,所有人都是又哭又笑,就連喬溫,也跟著紅了眼眶。
整個房間裡唯一沒哭的,也就隻剩下巴衛了。
——開玩笑。
妖狐大大就算是在和禦影久彆重逢、和喬溫結為伴侶的時候都沒掉過眼淚,有生之年還妄想看他哭?
做夢。
無知無覺給自己立了個好大的FLAG,巴衛看著喬溫與他共享的彈幕視野中,一片飄飛而過的嚶嚶嚶和嗚嗚嗚,深覺喬溫老家的人心靈都太過脆弱,怪不得被叫沙雕→_→
【沙雕網友:???這裡麵的邏輯聯係呢?】
這天晚上,柱們聚集在喬溫的房間裡,大家一起哭著,笑著,聊著天,後來等到藤屋的人給喬溫送來他遲來的晚餐,這次聚會又變成了一場徹夜的飲酒會。
大家一起喝著酒,吃著宵夜,說著他們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最後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東倒西歪地睡死在了地板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僅因為宿醉頭疼得要命,還因為睡了一夜的硬地板,所有人都腰酸背痛得不行,和渾身酸痛無力的喬溫一比,也不知道誰才更像是病號。
難兄難弟們於是勾肩搭背,一起跑去藤屋的溫泉池子裡泡湯。
蝴蝶香奈惠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女性,自己一人獨占了女湯的溫泉池。
聽著從隔壁男湯那邊傳來的熱熱鬨鬨的說笑聲,蝴蝶香奈惠背靠在溫熱的石壁上,仰起頭,看著毫無遮擋的蔚藍晴空——
“這次回去以後,也帶忍和香奈乎、小葵她們一起去泡溫泉吧。”
她想。
……
……
喬溫再次見到產屋敷耀哉,已經是三天以後。
在鎹鴉帶來的來自當主大人的強硬要求下,喬溫被按在藤屋結結實實修養了兩天,直到渾身酸痛的感覺完全消失,才在蝴蝶香奈惠和悲鳴嶼行冥的陪伴下乘坐蒸汽火車,趕回到了距離鬼殺隊本部最近的一座城鎮。
這兩天時間裡,其他柱們陸續離開了京都的藤屋,他們有的先一步趕回本部,當麵向產屋敷耀哉回報鬼舞辻無慘被消滅一事的詳細經過。
有的則是趕往藤襲山,做最後一次確認——經過喬溫的提醒,柱們終於意識到了藤襲山這一處若鬼並未如他們所猜想的一般集體滅絕,那麼一定會有鬼存在的地方。
可以說,如果藤襲山上的鬼也都消失了的話,那就足以說明,鬼這種生物,是真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結果也沒有讓眾人失望。
喬溫他們才剛進了產屋敷耀哉的宅邸,大家也才剛在會客室裡坐下,產屋敷耀哉和產屋敷天音的雙胞胎長女,平時便負責接引來到宅邸的柱和隱的成員們的產屋敷雛衣和產屋敷日香便來稟報,說去藤襲山探查消息的富岡義勇和宇髄天元回來了。
風塵仆仆的兩人帶回了藤襲山上用於鬼殺隊隊員入隊考核的鬼已經儘數消失的消息。
這應該已經足夠證明,在鬼舞辻無慘死後,所有因他而誕生的鬼,也都跟著一起被消滅了的事實。
‘不……應該還有一個,不,兩個例外吧。’
喬溫想。
在鬼舞辻無慘被日光照耀成灰的瞬間,喬溫察覺到世界意識似乎有所動作。
祂像是從無慘身上剝離了些什麼,又或者準確點來說,是“放走”了什麼。
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喬溫在無慘被消滅之前,根本沒來得及為之前很多沙雕網友惦念著的珠世夫人做點什麼。
畢竟那時情況十分緊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喬溫到最後那一刻,其實心中也是有點歎息的,歎息世間終無兩全法,他來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多月,大多數時間還是住在產屋敷耀哉的宅邸,實在沒抽出空來去尋找珠世夫人和愈史郎,最後不得不在消滅無慘的時候,讓珠世夫人也受到牽連。
但世界意識的那一手,讓喬溫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或許……當時被放走的,正是珠世夫人與無慘之間的“聯係”吧。
雖然不清楚世界意識為什麼願意放過珠世夫人。
但喬溫覺得,這或許不算是件壞事——以愈史郎對珠世夫人的在意,如果她莫名其妙就跟著無慘一起消亡了,在缺少事前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保不準愈史郎會不會受刺激過大而突然發瘋,將恨意的矛頭直接對準消滅了無慘的鬼殺隊。
愈史郎是世上唯一一個並非用無慘的血,而是用珠世夫人的血製造出來的鬼。
無慘的死不會影響到他的存在。
他這個無慘死後,“世間留下的唯一一個鬼”的身份實在太微妙了,哪怕原本的故事裡愈史郎儘心竭力幫助鬼殺隊,但那是建立在珠世夫人的數次囑托,和他與炭治郎等人結下的友情的基礎之上。
現在沒有那麼牢靠的基礎,世界意識將珠世夫人的生命保留下來,將接下來要如何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交還到她的手中的做法,喬溫覺得,算是非常穩妥,也最不可能引發愈史郎黑化的了。
這件事暫且放到一邊。
確認了藤襲山上的情況,事到如今已經可以斷言隨著鬼王鬼舞辻無慘的消亡,世上已經不再會有惡鬼橫行,產屋敷耀哉眯起眼睛,在柱們幾乎要掀翻屋頂的歡呼聲中,側頭看向屋外開滿紫藤花的庭院——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就像是一場長長的、持續千年的噩夢,到了這一刻,終於醒來了。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隻有無限光明,和充滿希望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