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著橫濱的黑夜,紮根於這座城市的政.治、經.濟……等方方麵麵各個領域,以絕對的暴力統治化身為城市的陰暗麵本身……”
“這樣的港口黑手黨,當我想要找的是一個最擅長隱藏在暗處,觀察和利用人心的弱點和陰暗麵創造全新的‘怪異’的人時,還有誰是比它更加合適的合作對象?”
“而且,”岩永琴子跳下座椅,走到了一直安靜站在自己身後的櫻川九郎身邊,“不是我太過高看自己。既然森先生你在最初見麵時對我用上了‘公主殿下’這樣的稱呼,就說明,對我‘怪異們的智慧之神’這個身份,森先生你是認可了的吧?”
“既然如此,”岩永琴子拉著櫻川九郎的手,邊向首領辦公室的房門走去,邊背對著森鷗外,用格外輕快的語氣說道,“我就更不必擔心什麼了。”
在櫻川九郎拉開的辦公室房門前停住腳步,半轉回身來的金發少女回首,最後一次看向森鷗外:
“因為,對您這樣睿智的一位首領來說,為了排除一個今後隻有極小概率會再為橫濱帶來麻煩的‘不安定因素’,而與我這個‘公主殿下’結仇,是完全不劃算的一樁買賣,不是麼?”
說完,岩永琴子拉著櫻川九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那扇在兩人身後緩緩關合的房門,森鷗外抬手撐住額頭,半張臉隱沒在陰影之中,低低笑出了聲:
“哎呀,真個是不得了的孩子呢——你說是吧,紅葉君?”
從他身後黑暗不見五指的暗影中,應聲走出了一個身著華麗和服的美麗女子。
“能將鷗外大人堵到啞口無言的女孩子,除了愛麗絲,妾身也隻見過這孩子一個呢。”
紅發女子抬起和服寬大的袖擺,微微遮住嘴角,聲音裡帶著點笑意。
“所以妾身讚同鷗外大人的評價。”
——的確,是個不得了的孩子呢。
港口黑手黨五大乾部之一,同時也是乾部中唯一的一名女性的尾崎紅葉輕笑著,向森鷗外俯身行禮:
“那麼,妾身也先告辭了,鷗外大人。畢竟妾身是負責接待那位殿下的‘接引人’呢。”
尾崎紅葉離開辦公室以後,森鷗外長長歎了口氣。
他看著憑空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金發蘿莉,語氣哀怨:
“愛麗絲醬,為什麼我感覺紅葉君好像在看我的笑話?我是這麼失敗的首領嗎?”
金發蘿莉才不理會他的哀怨發言,氣鼓鼓瞪他一眼,接著就將頭扭開,再也不肯看他——
“我才不管林太郎這個笨蛋!竟然敢把我關起來!一星期,不,一個月都不要理你了!”
森鷗外十分委屈:“……彆這樣啊愛麗絲醬,我也是擔心你……”
“哼!我才不相信林太郎說的話!”
“……愛麗絲醬QAQ”
……
……
同一時間點,橫濱未來港。
喬溫坐在巨大的摩天輪下,手裡握著個軍綠色迷你保溫杯,仰頭望天。
天空蔚藍晴朗,是難得的萬裡無雲的好天氣。
摩天輪旁邊不遠就是東京灣。
從喬溫所在的位置放眼望去,陽光下通透蔚藍的海水映著明朗無垠的碧空,海平線與天際線在遙遠的視線儘頭相互交彙,間或有小型遊輪以及貨輪從遠處海麵上經過,帶起陣陣白色.波浪。
這正可謂是難得一見的風景,可惜喬溫眼下卻沒有欣賞這份碧海藍天、海天開闊的美麗景色的興致。
他現在感覺頭疼極了。
——字麵意義上的。
身上貼了隱身符籙的巴衛坐在喬溫肩膀上,小心地撫摸著他的臉頰:
“還是很疼?”
喬溫臉色蒼白,聲音裡透著幾分隱忍:“……還好。”
——該死!
巴衛心底惡狠狠咒罵了一聲,偏偏麵上還不能將自己的焦急表現出分毫——喬溫已經很難受了,他這個時候要做的是成為喬溫的主心骨,儘力穩定他的情緒、讓他有所依靠。
怎麼能讓他反而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變得更加焦慮?
妖狐滿含憐惜地吻了吻戀人的臉頰。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輕鬆一點:“不是吃了你老家那邊送來的特效止疼藥?怎麼不管用?”
喬溫聞言微微苦笑:“就算是特效藥,也沒那麼快起作用的……”
而且,他這頭疼不是普通的頭疼,是……
“嘶——!!”喬溫正跟巴衛說著話,猛然間一陣劇痛襲來,讓他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差點自己把自己嗆個半死。
“喬溫?!!”
巴衛的聲音裡不可自控地帶上了擔憂和焦急的情緒。
喬溫打了個擺,如果不是他現在正靠坐在休閒椅裡,恐怕這會兒整個人都已經滾倒在地上了。
他捂著額頭,冷汗緩緩順著額角滴落。
腦袋裡嗡嗡作響,就像有人拿著兩把大錘,輪流一下下擊打著喬溫的腦殼,讓他一邊太陽穴突突亂蹦,一邊後腦勺悶悶作痛,不僅頭暈眼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跳躍,而且思考能力也跟著直線下降,一時之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說事情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喬溫自己也不清楚_(:з)∠)_
他不過是普通地穿越過了時空裂縫,來到了又一個異世界而已,整套流程和之前去往鬼滅世界時,沒有任何區彆。
意外發生在跨過時空裂縫,進入新世界的那一瞬間。
喬溫才剛剛出了時空裂縫,一腳踩在異世界的土地上,甚至還來不及觀察四周的景致,就感覺兩股極其蠻橫的氣息在自己腦海裡“唰”的一下撞擊在一起,像點燃了一整串二踢腳一樣,齊齊爆開!
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喬溫差點沒被這猛烈的衝擊和隨之而來的劇烈頭疼給一波帶走……
他踉蹌了一下,隨即整個人順勢蜷縮成了一團,驚得原本被他揣在衣兜裡的巴衛也顧不得自己會不會被人發現了,直接攀著衣物間的褶皺,迅速爬到了喬溫肩頭。
好在劇痛雖然來得突兀又凶猛,中途卻似乎“注意”到了喬溫的不適,疼痛感稍微減輕了一點,那種兩股不同力道之間誓死衝突的感覺,也淡化了幾分,這才讓喬溫有了一點喘息之機。
趁機從夜笠空間裡掏出一張隱身符籙先拍在巴衛身上,在使用了以自己的斬魄刀初解能力製作的“替身人偶”試圖消除頭疼狀態未果後,很快意識到非凡能力和物品恐怕都不會對現在的自己起效的喬溫又迅速翻出了之前微博ID“我隻是隻無辜的小兔兔”(實則這個帳號背後站著的是喬溫遠在次元另一頭的祖國母親)特意給他郵寄來的特效止疼藥,用止疼藥自帶的迷你保溫水壺和裡麵的溫水將藥粉衝服了下去,喬溫勉強在路邊找了張長椅坐下,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原本以為疼痛感既然已經有所減輕,說不定會這樣慢慢消失。
然而事實證明,喬溫實在太天真了。
疼痛感隻是短暫地緩和了一會兒,甚至喬溫都沒來得及安撫猜都不用去猜,此時此刻一定紛紛在彈幕裡焦急詢問著自己狀況的自家沙雕網友們,下一波更加劇烈的疼痛,就侵襲了喬溫的腦海。
他側躺在了長椅上,整個人縮成一團,巴衛整隻狐狸都趴在了他半邊臉上,用小小的手奮力給他擦拭著不停從額頭滲出的冷汗。
擦到最後,妖狐小小一隻都快被冷汗完全打濕了。
喬溫費力抬手,將巴衛從臉頰上捧落下來。
起初妖狐還要掙紮,但看喬溫極力忍著疼的樣子,又怕因為自己的這點掙紮耗費他更多的力氣,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喬溫捧在手裡,跳落到了他麵前的椅座上。
“就算是人偶的身體,也不能太亂來呀。”喬溫說著,勉力抬手,想要用衣袖給巴衛擦掉身上沾到的冷汗。
無論何時都十分注重儀表,即便變成人偶的樣子也要穿著高檔和服的巴衛這一次,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任由喬溫的衣袖胡亂抹過自己的臉頰,被喬溫的冷汗打濕的銀發紛亂地黏在臉頰上……
“笨蛋!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麼!”
妖狐臉色發青,卻還是放任著喬溫試圖為自己清理身體的動作。
看著眼前喬溫已經失去血色的嘴唇,妖狐嘴角緊緊抿起,再一次為自己在這種時候竟然如此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伴侶忍受痛苦而用力捏緊了拳頭。
“不要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來啊。”
明明疼痛並沒有止息,整個人依舊疼得渾身發抖,冷汗止不住往外冒,喬溫卻硬是扯出一個笑容,伸出一根手指,微微顫抖著,卻用最輕柔的力道,戳了戳巴衛的臉頰:
“這不是巴衛的錯吧?”
“可是——”
“沒有可是。”喬溫難得蠻橫地打斷了巴衛的發言。“就算是本尊的你在這裡也不能做到更多了,所以不可以責怪自己哦?”
——這是安慰之詞,喬溫和巴衛彼此都對此心知肚明。
儘管巴衛本尊在此,可能也無法緩解喬溫這莫名其妙的頭痛,但他至少能將喬溫帶到更加安全舒適的場所——比如酒店或者民宿,讓他能在更好的環境中,忍受這詭異到極點的疼痛。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喬溫受到了什麼襲擊……?
“如果是那樣的話,盾之牌早就有反應了。”
喬溫忍耐著劇烈的疼痛感,努力讓自己的思維運轉起來。
“盾之牌原本就能抵禦來自精神方麵的侵害,更何況經過兩次升級,能力已經進化得更加全麵。”
按喬溫的估測,以如今盾之牌的能力,哪怕他穿到火影世界直麵全盛時期的宇智波斑,也能擋下對方全力以赴的幻術攻擊。
——是的,終極防禦神器盾之牌,就是這麼能乾。
可喬溫這突如其來的頭疼,卻沒有引起盾之牌的防禦反應。
甚至,盾之牌現在雖然也和其他庫洛牌一樣擔心得簡直想化作卡牌形態飛出來圍著喬溫團團轉,但它確實一直在守護著喬溫,守護之力始終未曾斷絕。
所以這樣來看……
“恐怕引起你頭疼的,並不是某種我們尚且不明的襲擊,而是……”
“世界意識!”
——巴衛和喬溫幾乎同時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可是為什麼?
要知道這些世界意識之所以不惜與巴衛和喬溫原本所在的世界相互碰撞,產生足以導致兩邊世界雙雙毀滅的時空裂縫,也要將喬溫“借”來自己這邊,就是為了向他尋求幫助的。
對喬溫這樣一個用金色噩夢之王的話來形容,“找遍萬千世界都未必能找到一個”的超珍稀存在,就算是再混亂邪惡的世界意識,也沒必要一上來就給他個“下馬威”嘗嘗看吧?
這根本不合邏輯!
“我其實……有個猜想。”
喬溫感覺到自己和巴衛同時說出答案的瞬間,疼痛感似乎停頓了一秒,雖然之後又重新複原,但整體的強度仿佛是在逐漸減弱,不由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迎著妖狐擔憂的目光,緩緩開口——
“這次我們遇到的世界意識,恐怕……不止一個。”
巴衛:???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