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孩子匆匆離開了。
白篤行的視線一直跟著男人消失在門口,又移到林殊臉上。
這個人……確實有點意思。
不得不承認,剛才女人的那番話確實讓他略有動搖。
但親眼目睹了剛才那個蠢貨道歉的行為,白篤行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從小到大也沒學過怎麼跟彆人道歉。
他天生就是仰著頭做人的,就算他兒子也是一樣,不會輕易向彆人低頭。
這可是他們白家的尊嚴。
白篤行毫不避諱地打量她一番:“我不道歉,你又能怎麼樣?”
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連學費都支付不起,能掀起什麼波瀾?
“是啊,我們能怎麼樣?”
“在你們看來,我們大概天生就比你們低一等,每天都在苟活。”
“但你彆忘了,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白篤行微微眯眼,想到了一種可能:“怎麼?你還打算以死相逼?”
林殊輕蔑地笑了:“你高看了。”
不是高看她,而是高看了他自己。
他也配林殊演苦情戲?
白篤行也品出了她這話的意思,往後一倚、靠在椅背上,眼神寫著不屑:“那我倒好奇你要耍什麼手段了。”
“沒關係,您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隻能采取自己的手段了。”
說著林殊就站起來。
白篤行扯了扯嘴角:“還要動手?”
下一秒,林殊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帶著林莫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白篤行還未成型的嗤笑凝固在臉上。
張主任長長地歎了口氣,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朝幾人擺擺手:“你們也請回吧。”
他是好說歹說都說儘了。
林殊是個不屈不撓的人。
她要的也很簡單,就是一個道歉。
但他們就是連一個道歉都不肯給。
他張主任又有什麼辦法呢?
.
林殊親眼看著林莫易回到教室,這才往食堂走。
這個時間大家還都在工作,換衣間裡隻有林殊一個人。
不料剛換好工作服,便有人走了進來。
林殊聞聲回頭,陳躍紅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來啦?”
林殊扯了個笑:“陳姐。”
“秦主任找你。”
林殊一愣:“現在嗎?”
“對啊,快點吧。”
林殊一頭霧水地站起來。
她總覺得今天的陳躍紅好像有點奇怪。
正常情況下,秦主任找林殊,陳躍紅不是會不高興嗎?
怎麼今天看起來似乎很迫不及待,還有種……邀功的意思?
陳躍紅指了指秦主任的辦公室,沒有親自帶著林殊過去,隻有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回來跟我說一聲,我就在換衣間門口等你。”
林殊更迷惑了。
“秦主任,我是林殊,聽說您找我?”
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