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過程中一邊為己方撈好處,一邊還要打擊對麵。
尤其是這種社會經濟地位相差懸殊的情況下。
不過林殊看似弱勢,手裡卻捏著錄音,也就掌握著主權。
馮浩就算再怎麼損她,她都能當耳旁風。
再怎麼嘴炮都沒用,隻看事到臨頭誰最慌。
“馮秘書還有彆的話嗎?”
馮浩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發現林殊的臉色竟然沒有一絲改變後,有點懷疑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太沒有殺傷力了。
“要是沒有的話,我就不遠送了,待會兒還要接孩子。”
馮浩連忙擋住她要關門的手:“還有。”
“您瞧您著什麼急呢?大不了讓我帶的人幫您接孩子。”
他意味不明地笑著,意指自己身後幾名的彪形大漢。
這樣的話完全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林殊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這個玩笑不好笑。”
“你要是跟你家主子用的一套發聲係統,就不用再吠了,趕緊回去伺候你家主子吧。”
馮浩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林殊攻擊性就這麼強。
不過被這麼一刺激,他也終於正了正色。
“不好意思林女士,剛才是我冒犯了。”
“林女士,請問你能接受的理想賠償是多少?”
林殊見他終於開始說人話,這才稍作緩和:“你說的賠償,是指哪方麵?”
“就是向您表達歉意,以及購買那單原錄音的賠償。”
林殊:“主要還是購買那段錄音的吧?”
馮浩:“您怎麼覺得都行,現在需要您開個價,我這邊立刻就能給您撥款。”
林殊深吸一口氣。
在馮浩以為她要獅子大開口時,林殊盯著他的眼睛,麵無表情地說:“我把跟白篤行說過的話,跟你也說一遍。”
“從始至終,我的訴求隻有一個。”
“我要白旭霆跟林莫易道歉。”
“當然,基於今天上午你老板對我和我孩子的態度,又增添了一條。”
“我還要白篤行,向我道歉。”
“你聽清楚了嗎?”
馮浩一愣。
他被林殊黑漆漆的眸子無比認真地盯著,林殊說的每個字都像直接傳輸一樣送到了他的腦子裡。
是的,他聽得很清楚。
他第一反應想問“你真的不要錢”、“你真的隻要道歉”?
但知道稍一回神,重新聚焦在這對眸子上,他就意識到林殊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她就是這麼想的。
她真的不想要哪怕一分錢。
她,隻要道歉。
馮浩來之前,白篤行囑咐他時說過——這個女人胃口大得很,無論他怎麼說,對方就是不提要多少錢。
所以一路上馮浩已經準備了很多話,準備一場惡戰。
但沒想到現在這些話好像突然在他的大腦中被一鍵刪除掉了一樣。
他一句話也想不出。
或許……或許她真是這麼想的?
是的。
她真的是這麼想。
“這就是我想說的。”
“如你所見,我過得很窮。在幾天之前,我甚至還是一個躺在隻有一張褥子的木板床上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