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隱藏在這背後的皇子,到底是哪一個?
這確實有點本事,連他和皇帝的情報網都能瞞過去,可見他馭下真的很有一套。
隨後,簡會散了,各人回房休息。
直到三更半夜,隔壁襄王府一聲驚叫劃破夜空,驚呆了方圓兩裡的宅院。
戰十無語道:【隔壁襄王府襄王的第九子死了,死在花園裡的荷塘裡。】
楚江開:【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還是被人推下去的?】
戰十:【說不好,好像是水裡有什麼東西,他喝得醉醺醺的,都沒有腦子了,直接往水裡撲騰……】
楚江開:【不是,他大半夜的做賊呢?】
戰十:【那府裡很亂啊,不隻是公公扒灰,叔嫂、大伯子與弟妹私通也很流行。】
楚江開無語道:【神特麼很流行?】
離著天亮也就不到兩個小時了,這點時間全耗在隔壁襄王府了。
不隻是秦血腥這個一向在京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康王來了,宗人府宗正也來了,因為襄王府的問題有點嚴重。
順藤摸瓜,拔出蘿卜帶出泥,襄王府那點扒灰、私通的戲碼全被扒出來了。
還有更勁爆的呢,除了襄王的兒子們可以確定是他的兒子,第三代的孫子孫女們,那就確定不了他們的父親到底是誰了?可能是明麵上的父親,也可能是叔父、伯父呢?
秦血腥那臉黑沉黑沉的,老天爺也應景,到了午後,天空黑壓壓的,不消一個小時,傾盆大雨就下下來了。
當然,雨下得快,停得也快,傍晚時分,雨停後,天空出現了絢麗的彩虹。
楚皇親自出現在襄王府了,他十分生氣,直接讓人準備了鶴頂紅,讓他的叔叔和堂弟們全都選一碗喝掉,直接送他們去向祖宗們請罪!
秦血腥沒攔著,但宗正和幾個宗室親王、郡王阻攔了,隻是沒用。
戰十瞠目結舌道:【我這是第一次見真的這樣做的皇帝,他不殺那些婦人麼?】
楚江開:【估計世子妃必死無疑。】
世子妃並她的妯娌們都一並被賜死,也就第三代的年輕婦人,總共也隻有三個夫人,世子妃的兒媳婦和三少奶奶有和彆人私通,二少奶奶沒有,楚皇把襄王府交給二少奶奶打理,讓她撫養第四代的五個孩子,將來誰能繼承王位,看誰有能力。
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沒有被賜死,但被送進了皇家寺廟,讓她們餘生反省自身,但凡敢逃離,殺無赦!
至於第三代當中還未長大的年輕一輩,最小的十歲,最大的十八歲,十八歲那個雖然侍妾通房無數,但還沒有步入歧途,這五個宗室子弟被分出去了,讓他們以後自力更生。
被雨洗刷過後的天空,格外的澄淨,呼吸一口,全都是滿滿的清新的空氣。
白浚小聲道:“陛下非常的板正,非常重視規矩,但對於男女之事,也不是那麼刻板,隻要不是發生襄王府這等事情……”
楚江開四周看了看,小聲道:“挺好的,可以給自己減少很多無謂的麻煩。”
楚皇是不是自己的女人,堅決不睡。
而這個是自己的女人是怎麼確定的呢?他明媒正娶的林皇後,還有給了妾室名分的宮妃。
後宮的宮女,他壓根看都不會看一眼。
就算是看上了宮女,也是先確立名分,他才能去睡她。
而不是睡了再給名分,一定要給了名分才能睡。
婚姻盟約是規矩,是約束,也是對自己的敦促。
楚江開突然想起了,問道:“對了,莊王府怎麼樣?”
白浚、南宮華齊齊看向司徒星淵,司徒星淵淡定道:“莊宏勳…秦宏勳從天而降潑天富貴,哪有不情願?”
楚江開不相信,那個秦宏勳不算是那般沒心沒肺的人。
司徒星淵聳了聳肩:“那我可看不出來,反正他願不願意都無關緊要,莊王和莊王妃商量過了,這一個月好好地磨一磨他的性子,教他皇室規矩禮儀,然後莊王府大宴賓客,給他證實身份,然後就是給他娶妻,不出意外是莊王妃的娘家侄女,莊王沒有任何意見,秦宏勳大約就是一個生子工具。”
牆頭上的黑狐狸舔著爪子,嘖嘖道:【真可憐。】
楚江開:【但外人會很羨慕他。】
楚江開:【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戰十:【認爹這件事情,他是高興的,但他還想著他娘,所以就有些糾結。】
不過一日,隔壁襄王府就從人丁興旺落到淒淒慘慘萋萋,府裡飄起了哀樂。
雖然滿京城所有人都很好奇,襄王府怎麼一下子死那麼多人?但沒人敢去探究,隻是按部就班的送了喪儀。
楚皇嫌襄王這個叔叔丟人,還有堂弟們也是一窩子不長臉的人,不想讓他們弄臟了皇陵,在離著皇陵三百裡遠的山頭給他們修建了陵墓,把襄王這個叔叔和十幾個堂弟全給葬進去了,而且沒什麼陪葬品,說他們不配享受死後哀榮。
秦氏上下宗室子弟,尤其是宗正和幾位親王、郡王開了短會,紛紛都讓各人回去敲打自己的兒孫,千萬不要犯同樣的錯誤,否則襄王府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從死亡到出喪,前後不過七天,滿京城上下皆是心頭震驚,這襄王到底怎麼得罪皇帝了?
坐在康王府大門前的台階上,再看隔壁的襄王府,不過短短幾日,門庭冷落、無人踏足,哪像十天前還是高朋滿座、賓客盈門?
楚江開捧著臉感慨萬千,好奇道:【隔壁世界,襄王府也是這等待遇?】
戰十撇嘴:【對呀,這屆楚皇非常厭惡亂搞男女關係的人,婚前也就罷了,還算是風流韻事,但結婚後,那就全是醜聞。】
楚江開鼓掌:“乾得好!”
“什麼乾得好?”天壽的身影遠遠出現在街尾,但眨眼間她就到近前來了。
楚江開眼睛一亮,直接腦袋湊上去,撒嬌道:“公主,你想起了?”
天壽拿手掌拍了他一下,哼了哼道:“你還沒有回答我,什麼乾得好?”
楚江開眉開眼笑道:“隔壁襄王府啊,我還真沒有見過哪個皇帝真的宰了這樣的宗室子弟。”
天壽唇角微微上翹,笑道:“是啊,這個…父皇,非常有原則性,而且大部分原則其實非常的前衛。”
片刻時間,康王府門前隻剩下黑狐狸了,它在台階上跳來跳去。
戰十:【重色輕統的混蛋!】
就算隔遠了,它還是可以傳消息給他,就要乾擾他,看他怎麼和大公主卿卿我我?
但楚江開習慣了,就非常平常地屏蔽了戰十的聲音。
兩人施展輕功,一前一後在山林間追逐嬉鬨,去到了一處山巔。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頭頂是滿天繁星,楚江開摟抱著天壽,兩人坐在大石頭上仰望星空。
“為什麼你現在說話不會被屏蔽了呢?”
“那是因為我十分確定你的身份,你也確定了你的身份,那還有屏蔽的意義嗎?”
天壽捏了捏他的臉頰,指腹劃過他的薄唇。
楚江開望了望天空,擠眉弄眼道:“公主,回頭你可得幫我說好話,我怕被嶽父打死……”
天壽:“……”
天壽撲哧笑了起來:“應該不會吧?按照我了解的天帝天後家的公主,行情應該不是那麼好吧?好不容易找到個女婿,他們不應該敲鑼打鼓似的歡迎麼?”
楚江開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道:“彆啊,寶貝,我真的怕被嶽父打死。”
天壽臉色一紅,掐了他一下:“不許叫寶貝。”
楚江開砸吧下嘴:“但我很想叫……”
天壽其實有些羞赧,上一個世界還沒有這種感覺,但這個世界,一下子想起了前麵三世的記憶,看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有種他們現在才是熱戀期?
“公主,你叫我開開?”
天壽黑線道:“不行,這有點怪?”
楚江開不死心道:“那叫哥哥?”
天壽那臉更羞了,她揪了他兩下,羞憤道:“你不覺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嗎?”
楚江開低頭親了她一下,認真道:“不啊,我以前也覺得那些談戀愛的情侶太肉麻,還有那些偶像劇,怎麼可能那樣幼稚?還叫寶貝,那腦子看了多少言情小說,中毒了吧?”
“哈哈哈哈哈。”天壽伏在他的肩頸窩,實在忍不住笑得不行。
楚江開低頭看她:“但我現在非常理解,我也想要你肉麻地叫我哥哥,叫我寶貝……”
天壽:“……”
天壽羞赧道:“不行,我叫不出口。”
楚江開不死心繼續哄:“你試著叫一下,可能馬上就叫順口了呢?”
天壽手指頭揪了他的後背兩下,但這對楚江開來說不疼不癢。